生弥没说话，只是猛地冲向控制台，冰蓝色的能量在他掌心炸开，轻飘飘的一掌拍出，瞬间冻结了服务器的线路，培养舱里的液体开始结冰。
大寒无雪，帝掌。
琪亚娜的睫毛动了动，里面闪过很明显的炽热红光，似乎要醒来。
“自毁程序启动。”灰蛇的投影开始闪烁，“我会在数据海里看着你们陪葬。”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通风管道突然破开，希儿和温蒂跃了出来。
风镰带来的死亡之风同时击中培养舱的能量屏障，淡绿色的光罩剧烈震颤，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就是现在！”布洛妮娅喊道。
生弥凝聚起全身的冰雪能量，再次一掌拍在培养舱上。
冰与风的力量交织，屏障轰然破碎，淡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琪亚娜的身体软软倒下，生弥及时接住她，冰雪的能量轻轻拂过琪亚娜，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唤醒了她沉睡的意识。
“大家……？”琪亚娜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恍惚，却并不迷茫。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长的梦，好像……还看到了班长。
“没事了。”生弥只是淡淡道，将她交给温蒂，转身看向正在消失的灰蛇投影，“你的数据海，该干涸了。”
冰锥刺穿服务器核心的瞬间，整个天穹市的网络突然陷入瘫痪。
路灯熄灭，监控黑屏，所有改造人的机械义体都停止了运转，像一堆瞬间失去灵魂的废铁。
“07号！”希儿突然喊道。
她冲出实验室，温蒂紧随其后，两人在之前的废弃仓库里找到了那个小女孩——
她瘫坐在铁桶上，机械臂无力地垂落，后颈的数据线已经断裂，蓝色的瞳孔渐渐失去光泽，像两颗即将熄灭的星辰。
“小雅！”希儿冲过去抱住她，指尖触到的金属外壳一片冰凉。
07号的机械喉管里发出微弱的电流声，像是在努力说话。她的机械手指动了动，指向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一颗用糖纸包裹的东西，被机械肋骨小心地护着。
希儿颤抖着拆开糖纸，里面是半颗融化的草莓糖，黏在金属内壁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甜……”07号的瞳孔里闪过最后一串代码，像是在回味那短暂的味觉记忆，“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她的眼睛彻底暗了下去，机械身体失去支撑，在希儿怀里渐渐变冷。
温蒂别过头，青绿色的风之能量卷起仓库里的落叶，轻轻盖在她身上，像一场简陋却温柔的葬礼。
“她的大脑……连接着整个天穹市的网络。”温蒂的声音哽咽，“灰蛇的主服务器被毁，她的生命程序也跟着终止了……”
希儿抱紧07号逐渐僵硬的身体，另一个自己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哭腔。
“混蛋……凭什么把人变成机器……凭什么连一点甜都不能多尝一会儿……”
仓库外传来脚步声，生弥和布洛妮娅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两人都沉默了。
布洛妮娅的指尖在终端上快速滑动，最终无力地垂下。
“她的核心程序已经彻底消失了……没有备份，没有残留……”
生弥看着07号胸口那半颗草莓糖，冰蓝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沉默的愤怒与无力。
他一直以为暴力能解决一切，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可是有些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那个小女孩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又有谁可以去保护她呢？
“我们带她走吧。”
琪亚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已经清醒了许多，空之能量在掌心微弱地跳动。
那并不是梦，她确实见到了班长，她学会了一些东西。
“找个有阳光的地方，埋了她。”
天穹市的黎明带着铁锈味的风。
一行人站在城郊的山坡上，这里能看到整座城市的轮廓——
断壁残垣间，偶尔有未熄灭的屏幕在闪烁，像垂死的眼睛。
生弥用冰雪的崩坏能为07号做了个小小的墓碑，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用冰晶刻成的草莓图案。
“她的数据库里，记着所有被世界蛇改造的人的信息。”
布洛妮娅调出终端，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坐标。
“爱因斯坦博士说，这些数据在她生命最后一刻传了出来，像是……她最后的反抗。”
希儿把那颗融化的草莓糖埋在墓碑下，轻声说。
“她做到了，她不是机械，不是07号，她是小雅，喜欢草莓糖的小雅。”
温蒂的风之能量卷起几片花瓣，落在墓碑上。
“风会记得她的，记得她为我们做的一切。”
琪亚娜望着远处的城市，空之能量在眼底闪烁。
“世界蛇……灰蛇……他们以为把人变成机器就能对抗崩坏？简直是笑话。”
琪亚娜攥紧拳头，“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被改造的人都救出来，让他们都能尝到甜的味道。”
生弥没说话，只是抬手按在墓碑上，冰雪能量顺着土壤蔓延，在周围开出一片冰晶做的草莓花，花瓣上凝结着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与此同时，天穹市的某个地下掩体里，一个新的灰蛇克隆体从培养舱里坐起。
他摘下连接神经的数据线，机械眼球里闪过小雅最后时刻的画面——那个小女孩含着草莓糖，嘴角扬起的、属于人类的微笑。
“异常情绪波动。”克隆体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在调出删除指令时停顿了半秒。
最终，他只是关闭了画面，转身走向摆满注射器的操作台。
“新阶段实验启动，目标：捕获空之律者失败，启动备用方案——律者容器筛选计划。”
掩体的屏幕上，浮现出更多名字，其中一个被红框标了出来，旁边标注着“优先度S”。
那是芽衣的照片，背景是北欧的极光，太刀上的雷电能量与极光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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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图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休伯利安上，随着天穹市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灰蛇似乎依旧没有消失。
布洛妮娅和生弥皱着眉看着休伯利安上显示的外来数据意识。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爱因斯坦博士面无表情地吐槽着。
“不管他还想要做什么，让布洛妮娅试试吧。”
布洛妮娅对着生弥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来到了休伯利安的终端接口相连，开始代替主系统进行介入工作。
“请求，接入外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