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钱国峰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一沉。
他没想到萧逸有这么深的心思。
对方的最终目的居然是——剑指秦雄!
剑指这位身居帝都、手握实权的二十四诸天之一!
钱国峰眯着眼,死死地盯着萧逸。
他实在想不通,萧逸难道觉得凭借萧家和军方联手,就能拿下秦雄吗?
除非……
“怎么?”
萧逸挑了挑眉,淡然问道:“钱巡抚是不准备带话了?”
钱国峰身子微微一震,缓缓地回过神来。
“没…… 没有。”
他猛地眨了眨眼,干涩的眼球转动了两下,才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恐惧与慌乱,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萧少校吩咐的事,我怎么敢不办?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我一定原封不动告诉秦雄大人。”
钱国峰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萧逸的神情。
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压抑的病房,尽快把话传给秦雄,然后远离这场足以吞噬他的风暴。
留在萧逸身边多一秒,他都觉得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那就好!钱巡抚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多做交代了。”
萧逸微微点头,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什么话该说,什么事不该做,想来你比我还清楚吧。”
“是是是……在下心中明白。”
钱国峰连忙点头附和,脸上堆起笑容,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一定会让秦雄尽快前来川省与萧少校见面。”
顿了顿,他低声说道:“我就不打搅萧少校‘养伤’,先回锦官城了。”
话落,也没等萧逸开口,他立刻转过身,准备尽快离开。
”等等!”
萧逸声音不高,却如一根无形的线,瞬间拽住了钱国峰的脚步。
钱国峰缓缓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还有事?”
“钱巡抚既然都到了江城,何必这么急着走?”
萧逸下了床,缓步来到对方面前,嘴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不如就在这视察两天,看看江城的军管成效。”
“视察?”
钱国峰如被踩中了最敏感的神经,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又慌忙压低,满脸不可置信:“萧少校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软禁我?”
“钱巡抚这话说得可就过了。”
萧逸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却又不失分寸:
“你是川省巡抚,手握一方实权。
我萧逸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便‘软禁’一位封疆大吏。
这话传出去,怕是要被人说我目无国法。”
顿了顿,萧逸眸光里的锐利陡然加重,直直刺向钱国峰:
“我只是觉得,有你在这坐镇,对你,对川省都是好事,不是吗?
难道阁下就不希望军管早些结束,川省尽快回归正轨?”
钱国峰张了张嘴,想反驳自己公务繁忙,却被萧逸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的确如萧逸所言,江城军管一日不解除,川省上下就一日不得安宁。
而江城军管什么时候结束,这事估计要等秦雄到后,才能看到曙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
明白了萧逸心思的钱国峰,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带着深入骨髓的无奈。
“萧少校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他脸上却强行挤出一抹顺从的笑:
“川省的稳定最重要。军管一日不结束,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 。
我留在江城,配合你推动军管结束,是应该的。”
“钱巡抚能明白这一点,再好不过。
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
让川省尽快回归正轨,让百姓能安心生活。”
萧逸轻轻挑眉一笑,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马汉。”
“吱呀!”
门立刻被推开,马汉身姿挺拔地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过钱国峰,立定等待萧逸指示。
“让人安排好钱巡抚一行的住宿!”
萧逸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必须确保钱巡抚在江城‘视察’期间的安全。”
“是!”
马汉应声,转向钱国峰,做了个 “请” 的手势:“钱巡抚,请吧。”
钱国峰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萧逸一眼,只是像个提线木偶般,跟着马汉朝着门外走去。
他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江城成了他的 “牢笼”,而他被迫地上了萧逸的“贼船”,作为“帮凶”,把秦雄“请”到江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