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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收起兵刃,反手从马鞍下抽出长枪,手腕一抖,枪缨绽开朵朵寒星,迎着冲杀而来的乌桓骑兵,枪尖以刁钻角度毒蛇般噬出。
噗嗤!噗嗤!噗嗤!
长棍横扫千军,银枪直取咽喉!
太史慈身若惊鸿,枪出如龙,一人一骑迎着敌阵突刺,寒光闪过之处,乌桓骑兵接连被挑飞十七八人,血浪在半空绽开腥红弧线。
再看那些乌桓骑兵——
冲锋虽猛,却撞上尖刀营这群骑术精湛、历经百战的铁血精锐。更兼明光铠映日生辉,铁蹄踏处直如摧枯拉朽!
噗噗噗!
透甲枪左右翻飞,寒芒过处人仰马翻。
枪锋所指仿佛劈开怒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偶有乌桓骑兵的弯刀砍中尖刀营将士,却只在鱼鳞甲上迸出连串火星——这些草原悍匪的破烂兵刃,在这些钢铁怪物面前简直像孩童玩具!
连捺乌连斩两员汉军,也仅擦破对方油皮。
该死!
这根本不是打仗,是送死!
甫一交锋,捺乌便悔青了肠子。早知如此,何必回头自取其辱?连蹋顿的精锐都折在汉军手里,自己这群看门狗还想绝地翻盘?
痴人说梦!
撤!快撤!捺乌声嘶力竭狂吼。
想逃?
太史慈嘴角扬起冷笑,令旗挥动:变雁行阵,绞杀!
尖刀营瞬间变阵如行云流水。
咻咻咻——
透甲枪还鞘,连弩上弦,漫天箭雨化作夺命飞蝗,朝着溃逃的乌桓骑兵倾泻而下。这是不留活口的死亡 ** !
箭如雨下,乌桓骑兵措手不及,如秋风扫落叶般纷纷 ** !
乌桓兵惊恐万分:
可恨!汉军攻势太强!
总算明白蹋顿王为何败北,这等强敌如何抵挡!
快撤,驾!
......
嗖!嗖!嗖!
箭矢破空,乌桓溃不成军。
捺乌座下良驹脚力非凡,一马当先。
可部众就没这般幸运了。
人马挤作一团,战马难以驰骋。
而太史慈部众的雁行阵进退自如,始终与敌保持距离,全无阻滞!
这轮冲锋势如破竹!
杀得捺乌溃不成军。
他只能嘶吼:速退!速退!
混账!
谁不愿撤退?
分明是退路被封!
捺乌眼睁睁看着部属接连中箭,束手无策!
危急关头!
一名乌桓将领急至捺乌身侧献策:单于,不如分兵突围!您率部走东,我带人走西!
捺乌闻言——
妙计!
骑兵们纷纷调转马头,刀锋营的将士们同样勒马回身,手中弓弦不停震颤。又一轮箭雨呼啸而出,直扑乌桓骑兵面门。
利箭破空的闷响接连不断,乌桓骑兵接连坠马。难秽双目赤红,嘶声怒吼:杀——
震天的喊杀声在战场回荡,被刀锋营戏耍的乌桓骑兵终于爆发,疯狂策马冲锋。看似气势汹汹的攻势,却在刀锋营精妙的骑射战术面前毫无作用。
这支精锐部队将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的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乌桓人是进是退,只要被刀锋营盯上就难逃厄运——不斩尽杀绝,誓不罢休!
远处逃出生天的捺乌突然察觉异样。原来难秽的计谋并非分兵突围,而是要以身为饵为他争取生机。若真分兵而逃,追兵同样可以分头追击,根本无济于事。
捺乌懊悔不已,正要拨马回援,却被亲卫死死劝住:首领!难秽大人是为部族牺牲!我们若回去只会白白送死!请首领以乌桓血脉为重,速返柳城方有一线生机!
捺乌攥紧的双拳青筋暴起,钢牙咬得咯咯作响。他恨自己竟未能识破难秽的苦心,可为了部族存续,最终只能狠心下令:全军听令,火速撤回柳城!
这位乌桓首领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柳城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在他下达命令的同时,江东周瑜的奇袭部队已经星夜兼程扑向柳城!
周瑜率水师进入辽东湾,发起抢滩攻势。
三艘巨型战船载满精兵,每艘甲板上站立着三千余名披甲将士。
大将周瑜居中指挥,甘宁、徐盛各领一军,三路齐发直指柳城。
战机稍纵即逝!
周瑜令全军只携三日干粮,昼夜疾行三百余里。
次日黄昏,柳城轮廓已隐约可见。
密林深处,将士们啃着干粮恢复体力。周瑜与两位副将正在沙盘前推演战局。
作战方案敲定后,甘宁与徐盛立即分头准备。
亥时三刻,黑影幢幢逼近城墙。
借着火把微光望去,城头巡哨稀疏,仅有七八名守军来回走动。
甘宁压低身形潜入阴影,向身后比划战术手势。
三十张硬弓同时拉满,箭矢破空声猝然撕裂夜幕。
城头顿时响起沉闷的倒地声。
徐盛这边已列好攻城阵型,数百飞爪在月光下划出弧线,铁钩咬住垛口的刹那,第一批死士已蹿上城墙。
甘宁的 ** 队持续压阵,箭雨始终笼罩着城堞。
当第二批战士跃入城头,徐盛地掣出环首刀,亲率两百锐卒扑向城门。
黑暗中有人厉喝:哪部分的?
回答他的是雪亮刀光!血柱喷溅时,徐盛的怒吼震荡城墙:夺门!
漆黑的夜色中,二十余名精锐士兵如潮水般冲向前方。
刀光闪动间,他们迅速控制了城门要道。随着沉重的吱呀声,城门洞开。甘宁与周瑜见状大喜,立即率部杀入城中。
按照战前部署,甘宁带兵向左,徐盛领队向右,周瑜亲率主力从中路突进,力求以最快速度歼灭柳城残部。许多乌桓士兵尚在睡梦中,便已命丧汉军之手。
这正是月黑风高之际,更是火攻良机。今夜的柳城注定被鲜血与战火笼罩。守军本就兵力薄弱,又遭突袭,不到一个时辰城池便告陷落。
王宫内,甘宁押解着百余乌桓贵族请示道:元帅,这些蛮夷言语不通,不如尽数处决?周瑜淡然颔首:就依兴霸之意。主公欲以乌桓立威,手段越狠,对鲜卑震慑越大。此番直捣黄龙,正为斩草除根。
徐盛闻言皱眉:乌桓部众数十万,如何能尽数诛灭?周瑜笑道:文向误会了。只需铲除贵族阶层即可。那些平民饱受压迫,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自会安分守己。
徐盛这才释然:原来如此。
其实汉廷历来推行怀柔政策,各族百姓相处融洽。问题全在乌桓、鲜卑贵族贪得无厌,屡次归降又反复作乱,正是这些权贵在从中作梗。
王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柳城,直捣乌桓腹地,将盘踞在此的王室贵族尽数剿灭,如同攻入汉都洛阳,覆灭其皇族根基!
残部溃不成军,已成乌合之众!
周瑜当即下令:“文向,即刻封锁柳城,严禁任何人出入。我军以逸待劳,务必将溃逃的乌桓残寇一网打尽!”
徐盛抱拳领命:“遵命!”
另一边,捺乌自尖刀营追击下脱身,日夜兼程奔逃,不敢有片刻停歇。无论后方追兵如何逼迫,他始终不敢回头。经过两天急行,竟从白檀一带狂奔千里,终于抵达柳城外围。
捺乌勒马喝问:“汉军还在追?”
哨兵答:“距我军不足五里!”
“五里?怎会如此之快!”捺乌惊怒交加。
“确实仅有五里……”哨兵低声回应。
每次探报,两军间距都在缩短。难秽拼死争取的时间正被一寸寸耗尽。若无难秽断后,他们绝无可能逃回柳城!
捺乌目眦欲裂:“这帮汉贼竟穷追千里,不死不休!待我回城整顿兵马,定要将其碎尸万段!”言语间杀意汹涌。
“全军听令!继续向柳城进发!”捺乌挥鞭率三千游骑疾驰。
后方太史慈亲率尖刀营衔尾追击。原本百里之距,硬生生被追至五里。将士们马背进食——左鞍悬挂马料,右鞍储备军粮,只为最大限度保持行军速度。
更令人骇然的是,尖刀营练就了马背歇息的绝技。无论道路如何颠簸,士兵皆可快速入睡,仅留少数人操控方向。这般匪夷所思的追击之术,连捺乌都难以置信:同等昼夜奔袭,为何汉军竟能越追越近!
他并不知晓,当自己歇息之际,对手仍在稳步前进。
正是凭借这分毫的累积,两军间的差距正悄然缩小。
太史慈挥鞭催马,高声激励:将士们,再加把劲!柳城就在眼前,待剿灭残余乌桓贼寇,全军休整三日!
尖刀营齐声应和:遵命!
钢铁般的意志!
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驾——
太史慈一马当先,纵骑飞驰!
坚持!
坚持方能夺取胜利!
轻风拂过。
城头旌旗在风中舒卷。
四下静谧无声,宛若沉睡的婴孩。
城外不远处
骤然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捺乌正率三千铁骑疾驰回城。
他嘶声大喊:速开城门!我是捺乌!
吱嘎——
城门缓缓开启。
捺乌毫不迟疑,拍马冲入城中。
然而踏入城池的刹那,莫名的寒意骤然攫住他的心脏。
街道空无一人,连半片摊棚也无踪影。
作为乌桓中枢的柳城,往日应当是熙熙攘攘,此刻却弥漫着诡异的死寂。
吁——
捺乌猛然勒马,抬手示意全军止步。
单于,有何异常?士兵问道。
你们不觉得......今日的柳城分外古怪?捺乌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他缓缓摆手:全军后撤!
乌桓骑兵正欲调转马头退出城门——
倏然!
城墙之上竖起密密麻麻的 ** 。
街道两旁的屋脊上,赫然架设着数百张强弓!
背后猛然传来一声厉喝:“乌桓鼠辈,柳城已归我主所有!”
捺乌急转回身,只见一名容貌英挺的少年将领正仰天大笑!
那身装束......
分明是汉军制式!
捺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咬得臼齿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