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苗抽枝后的一个月,山坳彻底浸在了春色里——红裸石旁的花畦尽数绽放,粉的蔷薇、黄的金鸡菊、紫的薰衣草挤挤挨挨,花瓣上沾着的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光,连风里都飘着清甜的花香。顾念苏刚摘下一朵晒干的薰衣草放进香囊,就听见山路口传来一阵热闹的声响,抬头望去,竟是林小姐带着一支“绘本读者团”赶来,队伍里既有捧着春芽特辑的孩子,也有背着画板的老人,还有举着相机记录的年轻人。
“念苏!读者们看到特辑里的枝丫图,都吵着要来见‘落日吻花’的模样!”林小姐笑着递过一本厚厚的留言册,“这是大家写的‘寻花心愿’,有人想亲手摘一朵花夹进绘本,有人想在花畦旁读自己写的诗,还有人想把花做成标本,带回家里当‘山坳的念想’。”
最前头的小女孩举着绘本,挣脱妈妈的手跑到花畦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鼻尖凑近一朵蔷薇:“和书里画的一模一样!连花瓣的纹路都一样!”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透明书签,轻轻摘下一片花瓣夹进去,“要把它贴在绘本里‘花与落日’那页,这样每天都能看到山坳的花。”
队伍里的老诗人则找了块靠近红裸石的石头坐下,翻开笔记本,对着繁花与落日轻声念起自己写的诗:“红裸石承落日吻,繁花缀畦惹风吟,一页绘本藏春事,半缕花香系人心……”顾念苏悄悄拿出纸笔,把诗句记下来,打算收录进下一本绘本的“读者诗笺”篇。
正热闹着,远处传来马蹄声,竟是老陈带着美术学院的学生们再次赶来,这次他们不仅背着画架,还抬着一卷巨大的画布:“我们要画一幅‘落日繁花全景图’,把红裸石、花畦、读者们的笑脸都画进去,当作绘本的下一卷封面!”学生们立刻散开,有的趴在花畦边勾勒花瓣的形态,有的站在高处描摹落日的光影,还有人围着读者团速写,把孩子们摘花、老人们读诗的模样一一画下。
李婶和秦叔早已备好了茶点,把刚烤好的薰衣草饼干摆进粗陶盘,又端来冰镇的金银花蜜水:“尝尝用花做的点心,就像把春天吃进嘴里。”读者们捧着饼干,边吃边翻着绘本,有人感慨:“从雪融芽生到繁花满畦,跟着绘本见证了山坳的春天,现在终于亲眼见到了,比书里更暖。”
傍晚时分,夕阳渐渐西沉,把整片花畦染成暖红色,花瓣在余晖里像是镀了层金边。老陈的“落日繁花全景图”也接近尾声,画布上,红裸石被落日吻得发烫,繁花围绕着石头盛放,读者们的笑脸、学生们的画架、李婶端着的茶盘,都被定格在这抹霞光里。“这就是《落日吻过红裸时·繁花与相逢》的封面!”林小姐凑过来,指着画布激动地说,“把它印进绘本,读者们就能把这份‘落日吻花’的美好带回家!”
读者团里的摄影师们忙着用相机记录这一幕,有人把镜头对准红裸石与落日的交界,有人抓拍孩子们在花畦里奔跑的身影,还有人拍下大家围坐在一起翻绘本的画面,打算做成“绘本实景明信片”,附在新书里送给读者。
顾念苏捧着刚做好的薰衣草香囊,分给每个人:“这是山坳的花做的,闻着它,就像还能看见落日吻过繁花的模样。”小女孩把香囊挂在绘本上,笑着说:“以后翻开书,就能闻到山坳的味道啦!”
夕阳彻底沉落时,大家围着红裸石坐下,手里捧着绘本,轻声聊着从书里读到的故事,从雪融时的种子,到芽尖的新绿,再到如今的繁花,每一个情节都与眼前的实景重合。老诗人望着远处的暮色,轻声说:“这本绘本哪里是书,分明是一场跨越纸页的约定,让我们跟着落日与花,一起见证时光的美好。”
顾念苏摸着绘本封面,指尖划过“落日吻过红裸时”几个字,忽然懂了——这本书的真正魔力,是让“约定”有了形状,让“等待”有了温度。从雪到芽,从枝到花,从纸上的画面到眼前的风景,每一次相遇都是对约定的续写,每一次落日的亲吻,都在为这个故事增添新的温暖。
夜风拂过花畦,花瓣轻轻飘落,落在绘本的纸页上。顾念苏知道,花会谢,但绘本里的繁花不会谢;落日会沉,但纸页上的亲吻不会停。下一个季节,这里会结出种子,会有新的读者带着绘本赶来,而《落日吻过红裸时》的故事,会在落日与山石、繁花与人心的相拥里,永远续写下去,直到每一个翻开书的人,都能遇见那抹吻过红裸石的落日,和藏在纸页里的温暖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