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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间散发着恐惧与污秽气息的野店后,弥仞一头扎进了更深的、无边无际的寒夜。

刺骨的冷风如同无数把淬毒的冰刃,疯狂地切割着她单薄残破的身躯,试图从每一道裂开的伤口、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中,夺走她仅存的生命热量。

左肩的剧痛在寒风的刺激下,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撕裂灵魂般的锐痛。

腹中的饥饿早已超越灼烧感,变成一种麻木的空洞,仿佛整个腹腔都被掏空。

喉咙干涸得如同龟裂千年的河床,每一次试图吞咽,都只带来砂砾摩擦般的剧痛和更深的绝望。

识海中的青玉风茧,那点微弱的萤火之光,在离开野店后不久,便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燃料,彻底熄灭。

弥仞彻底失去了对外界元气的感知,如同一个被剥去了所有感官的废人,仅凭着怀中古籍那如同烧红烙铁般紧紧烙印在心脏上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急迫共鸣,以及左手紧握的乌鳞匕首那冰冷刺骨的触感,在绝对的黑暗中,机械地、麻木地向前挪动。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山火海之上。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哀鸣,意识在剧痛、寒冷、干渴、饥饿和极致的疲惫中沉浮,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彻底吞噬。

唯有那来自西北方向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的共鸣,如同无形的锁链,死死拖拽着她残破的躯壳,不容许她倒下。

不知在黑暗中跋涉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东方天际终于泛起一丝鱼肚白,将连绵起伏的黑色山峦轮廓勾勒出来时,一座巍峨雄关的剪影,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赫然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

那关城依山而建,扼守在一条狭窄险峻的峡谷入口。

巨大的花岗岩城墙在熹微的晨光中呈现出冰冷的铁灰色,高耸入云,仿佛与两侧陡峭的山崖融为一体。

城墙上旌旗招展,在凛冽的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肃杀的铁血之气。

城楼高耸,垛口森然,隐约可见身披甲胄、手持长戈的士兵身影如同钉子般矗立其上。

铁壁关。

西北边陲第一雄关,扼守中原通往塞外荒漠的咽喉要道。

然而此刻,关前却并非畅通无阻。一条由各式各样行人、车马组成的蜿蜒长龙,从关城巨大的拱形门洞前一直延伸出数里之远!气氛异常凝重压抑。

关门口,数十名盔甲鲜明、手持长矛或腰挎战刀的兵丁,正凶神恶煞地盘查着每一个试图入关的行人。

呼喝声、斥骂声、妇孺的哭泣声、牲口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而紧张的声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以及淡淡的,如同铁锈般的硝烟气息。

弥仞拖着沉重如山的脚步,混入了这条缓慢蠕动的长龙末尾。

她的出现,如同在浑浊的泥潭中投入了一块散发着血腥与煞气的顽石,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群的骚动和惊恐的注视。

她的模样比昨夜更加骇人,浑身上下裹满了干涸发黑的血污、泥浆和夜露凝结的冰霜,如同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

左肩那道撕裂的伤口,包扎的布条早已被反复渗出的鲜血浸透,呈现出一种暗紫发黑的硬痂,散发出浓重刺鼻的铁锈腥气。

她的脸被污垢、血痂和冰霜覆盖,唯有一双眼睛,在灰败的脸色映衬下,亮得惊人,深不见底,如同两口燃烧着冰冷火焰的寒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漠然与死寂。

右手软垂,左手则如同焊死在乌鳞匕首的柄上,那柄黝黑的凶刃,即使在晨光下,也散发着驱之不散的凶戾煞气。

“嘶……这…这是人是鬼?”

“天爷!她怎么活下来的?这一身的血……”

“离她远点!那把刀……看着就邪门!”

“怕不是从北边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蛮子奸细吧?”

“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周围的窃窃私语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带着恐惧、厌恶和毫不掩饰的排斥。

人们下意识地远离弥仞,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充满忌惮的真空地带。

弥仞对这一切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抵抗身体的崩溃和怀中古籍那如同心脏起搏器般、一下重过一下的剧烈共鸣上。

那共鸣的源头,清晰无比地指向铁壁关之内,甚至更北的方向,萧见白,不嗔,他们就在里面,或者就在关外不远,但情况万分危急,她能“听”到那共鸣中传递出的、如同濒死般的挣扎与绝望。

时间,她最缺的就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耽搁,都可能是生与死的距离。

队伍缓慢地向前蠕动。血腥味和硝烟味越来越浓。

弥仞看到路边散落着一些破损的兵器碎片、染血的布条,甚至还有一两具用草席匆匆掩盖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显然是不久前战斗的残留。

关城上士兵的警惕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一遍遍扫视着下方的人群,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杀意。

终于,在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之后,弥仞挪到了关城巨大的、布满刀劈斧凿痕迹的拱形门洞前。

门洞深邃幽暗,如同巨兽张开的口。门口站着五六个如狼似虎的兵丁,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络腮胡子如同钢针般虬结的兵丁头目。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皮甲,腰间挎着一把厚背鬼头刀,眼神凶狠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正不耐烦地吆喝着:

“路引!户籍文书!都给老子拿出来!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想挨鞭子吗?!”

“你!包裹打开!里面装的什么?!”

“哭什么哭!再哭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轮到弥仞了。

那兵丁头目凶戾的目光扫过弥仞,先是看到她一身触目惊心的血污和狼狈,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如同看到一堆肮脏的垃圾。

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弥仞腰间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乌鳞匕首,以及她那双冰冷得不似活人的眼睛时,厌恶瞬间被一种职业性的警惕和凶狠取代。

“站住!” 头目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伸,如同铁钳般拦在弥仞身前,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她。

他上下打量着弥仞,声音如同破锣,带着浓重的边塞口音和毫不掩饰的怀疑:“哪来的?路引和户籍文书呢?拿出来!”

弥仞沉默。她哪有什么路引文书。

“哑巴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头目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迫感,“看你这一身血呼啦的,还有这把邪门的破刀!” 他指着乌鳞匕首,眼中凶光毕露,“说!是不是北边蛮子派来的探子?还是哪个山头的流寇?跑到铁壁关来想干什么?”

他身后的几个兵丁也立刻围拢上来,长矛斜指,锋利的矛尖闪烁着寒光,封死了弥仞所有可能的退路。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排队的人群惊恐地向后退缩,生怕被殃及池鱼。

弥仞的心脏,在古籍那沉重到极限的共鸣催逼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一股源自千仞堂血脉深处混合着无尽杀意的暴戾气息,如同被点燃的火山熔岩,瞬间冲上她的头顶。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左手紧握的乌鳞匕首,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杀心,黝黑的刃身竟发出极其低微、却令人心悸的嗡鸣。

一股冰冷刺骨的煞气如同实质的寒潮,猛地扩散开来。

杀,杀光挡路者,冲过去。

这个疯狂的念头瞬间占据了她几乎被痛苦和急迫烧灼殆尽的理智。

她体内的晶核之力早已枯竭,风茧沉寂,但那股深植于骨髓的战斗本能和煞气,却足以让她在瞬间爆发出玉石俱焚的力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弥仞的指尖即将发力,乌鳞即将化作夺命寒光的瞬间。

识海最深处,那缕一直坚韧守护着她心神、源自萧见白佛力加持的佛光脉络,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润光芒。

这光芒并不强烈,却如同清凉的甘泉,瞬间浇熄了她沸腾的杀念,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洪钟大吕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不能硬闯。

关城之上,强弓硬弩林立,城门甬道内,必有重兵把守,一旦动手,陷入重围,非但救不了人,自己瞬间就会被射成刺猬,死无全尸。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牺牲,都将付诸东流,萧见白和不嗔,也将失去最后的希望。

理智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压倒了沸腾的杀意。弥仞眼中那骇人的锋芒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化为深不见底的冰冷寒潭。

但那股凝练如实质的煞气并未消散,反而因为杀意的强行压抑,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沉重,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回地底。

兵丁头目被弥仞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恐怖杀意惊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鬼头刀柄上,他身后的兵丁更是如临大敌,长矛握得更紧,矛尖微微颤抖。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死寂时刻。

弥仞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重伤者特有的僵硬和迟滞,抬起了自己唯一还能动的左手。

那只手同样沾满污垢血痂,却稳定得如同铁铸。她没有去碰腰间的乌鳞,而是用左手食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冰冷而奇异的韵律,轻轻点在了自己的眉心。

这个动作,诡异而莫名。

兵丁头目和周围的兵丁都愣住了,警惕地看着她,不明白这垂死的女人想干什么。

然而,就在弥仞指尖触及眉心的刹那。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坚韧的意念波动,混合着那缕佛光的温润与风茧强行凝聚的最后一丝感知之力,如同无形的、淬毒的尖针,瞬间刺入了兵丁头目的眉心识海。

这不是攻击,而是影响,是暗示,是制造幻象。

兵丁头目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如同被重锤敲击,眼前瞬间出现了幻觉。

他仿佛看到弥仞身上破烂的衣衫上,浮现出一个模糊却威严无比的、代表着某个他绝对得罪不起的、直属朝廷中枢的秘密监察机构“玄镜司”的暗金色徽记幻影,那徽记一闪即逝,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同时,他耳边仿佛响起了顶头上司。

铁壁关镇守校尉那严厉到极致的咆哮斥责:“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耽误了玄镜司上官的紧急要务,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还不快放行?!想害死老子吗?!”

这幻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却无比真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混乱的识海里,配合着弥仞身上那凝练不散的恐怖煞气,以及那双冰冷得如同深渊的眼睛,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警惕和凶狠。

“玄镜司……紧急要务……校尉大人的斥责……”

这些念头如同魔咒般在他脑中疯狂盘旋!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煞气逼人、眼神冰冷的女人,再联想到关外最近频发的激烈冲突和渗透事件。

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难道这女人真是玄镜司派来执行秘密任务的?自己差点就。

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他的后背!他脸上的横肉疯狂地抽搐着,眼神中的凶狠被极致的惊恐和后怕取代。

弥仞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用她那嘶哑干涩,仿佛砂砾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压的声音,低喝道:

“耽误了要事,你……担待得起吗?!”

这声低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配合着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意念影响和幻象余威,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兵丁头目心头。

他看着弥仞那双仿佛洞穿了他所有心思的冰冷眼睛,再看看她手中那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匕首所有的怀疑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他猛地一哆嗦,如同被滚水烫到般缩回了拦路的手臂,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而惊惧的笑容,声音都变了调。

“放…放行!快放行!大人您请!您请!” 他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对身后的兵丁挥手,声音尖锐而急促,“都让开!让开!没眼力见的东西!快给大人让路!”

围拢的兵丁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头目那惊恐万状、如同见了鬼的表情,也吓得连忙收起长矛,惊慌失措地向两旁退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弥仞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她拄着乌鳞,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径直穿过那幽深、冰冷,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城门甬道。

身后,是兵丁头目心有余悸的擦拭冷汗,以及兵丁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的目光。还有排队人群中压抑不住的、更加惊恐的窃窃私语。

铁壁关,这座冰冷的钢铁壁垒,终于被她以智谋和煞气,强行“叩”开。

然而,当她穿过漫长的门洞,踏入关城之内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更深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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