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不说，便是没事。
齐浩转身离开。
真我道身分出思绪，让一号肉身分身回到门楼处，踏入联络空尘，主动打开话题。
“黄娥姑娘，你觉得我这位岳父，以及他那位大牛兄弟，如何？”
王山，有良心，人品不错，遇事优柔寡断，总是顾忌这，顾忌那，无法委以重任。
王大牛，稍微好一些，却也好不到哪去。
都是合格的人材。
短暂的思索之后，黄娥神女给出评价。
“普普通通，芸芸众生，多多益善。”
普普通通四个字，应是对王山，王大牛的评价。
后八个字，像是附加的评语，又像是另有所指？
齐浩若有所思，试探性的问道：
“黄娥姑娘，你这评价不对吧，他们能遇上我，怎么也算是有些福缘，你为何说他们普普通通？”
“因为福缘的大小，因人而定……”
黄娥神女反问：
“你觉得他们两个是能抓住福缘，凭借与你之间的联系，逆天改命吗？”
“这要看，是那种程度的逆天改命。”
话语停顿，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齐浩再次发问：
“从一介平民，成为万人敬仰的达官显贵，亦或，成为财可敌国的富豪，算逆天改命吗？”
“不算！”
黄娥神女语气平淡。
“达官显贵也好，财可敌国的富豪也罢，在如我一般的长生者眼中，以及如你一般的入道者眼中，与蝼蚁无异。”
“他们是有自我意识的人，不是灵智孱弱的蝼蚁！”
齐浩开口，纠正：
“黄娥姑娘，我们是神，但本质上也是有自我意识，有喜怒哀乐的人，你不应将普通人，视为蝼蚁。”
“凡人是生灵，蝼蚁也是生灵，并无高低贵贱，黄娥只是举例，没有贬低凡人之意。”
话落，黄娥神女不甘示弱，给出更为精准的解释。
“凡人之一生，不过百年，而我们即便不再吞纳灵蕴，躺着等死，寿元也在万年以上，我们看凡人，已如凡人看蝼蚁。”
以寿元长短做参照物，黄娥神女所说，并无不妥之处。
这次。
齐浩没有反驳。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无需道歉，待你习惯悠久的寿元之后，你就会发现，有一些能争辩论道的同类，是多么值得欢喜之事。”
黄娥神女笑道：
“好了，我们话归正题，除非你愿意消耗自身灵蕴，供养王山二人，助他们逆天改命，成为长生者，否则，黄娥便不会提升对他们的评价。”
好吧！
原来不是人普通，而是评价者眼光太高。
将所有寿元在百年左右的短命生灵，都打上了普通标签。
齐浩无意，继续争辩，主动错开话题。
“黄娥姑娘，普通人说人之一世，不过百年，你为何也这样说……”
“等等！齐浩道友，黄娥说的，是一生，不是一世，天庭以天、月、年、世、运、会、元，计算岁月，其中……”
十二时辰，为一天。
三十天，为一月。
十二月，为一年。
三十年，为一世，之后的，运、会、元以此类推。
“不对吧！”
齐浩面露疑惑之色。
“正所谓，一生一世，天庭既然，将凡人一生，定为百年，又为何将一世，定为三十年？”
“因为天地万物，存于世间，皆有损耗，皆需供养，神魔亦然。”
轻灵之声，在联络空尘之中飘荡，黄娥神女述说起凡人一生一世之秘。
“有识之灵，活的越久，经历的越多，背负的记忆越多，损耗也随之，与日剧增……”
“凡人未能觉醒“真我”，意识孱弱，能背负的记忆有限，即便是不停的遗忘事与物，记忆依旧会不断累积……”
原来如此。
听完黄娥神女的解释，齐浩恍然。
怪不得普通人，总是健忘。
明明踏踏实实过了一天，脑子没闲着，不知产生过多少念头，眼睛没闲着，不知看了多少景物，鼻子没闲着……
一天之后，到了第二天，能想起来的东西，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一月，一年……之后，能想起来的，更是只剩下零星的记忆。
原来，是为了减轻意识的负担，从而，降低灵蕴的损耗，间接的，延长肉身的存活时间，避免损耗大于供养。
“所以，三十年，是普通人背负的记忆，超过意识的极限，由盛转衰的开始？”
“嗯！由盛转衰之后，凡人获取多少记忆，便需忘记多少记忆，凡人记忆的总量不再增加，开始减少，从此……”
短暂的停顿之后。
黄娥神女的话语继续：
“凡人从此由，求知成长，转为，守成衰落，可即便如此，凡人能活过百年的，依旧不多。”
“是故，天庭将三十年，定为一世，凡人一生，定为百年。”
“借此，将一世与一生，区分开来。”
呼~
齐浩长出一口气，平复思绪，消化获悉的信息。
世，运，会，元。
“黄娥姑娘，既然，世因人定，后续的，运，会，元，是否和长生者，以及入道者有关？”
“确实如此。”
黄娥神女没有隐瞒。
“福缘深厚之人，亦或某些得天独厚的有识之灵，可承一运（360年）之记忆，长生者，可承一会（年）之记忆，入道者，可承一元（年）之记忆。”
也就是说。
长生者，入道者，如凡人一般，有极限，有由盛转衰之时。
齐浩心思浮动。
他有灵光之书（记忆之书）伴身，不知此书能否助他，超越入道者的极限，承载更多的记忆？
“别想了，你那件伴生灵书，确实能助你承载更多的记忆。”
黄娥神女猜到了某人心中所想，直接点破。
“这种在寂灭时，由自身记忆灵蕴，化作的灵宝，虽然珍贵，但只契合原主。
“外人即便将你灭杀，夺走灵书，也难以发挥出灵宝全部的功效。”
“此外，夺宝者在使用灵宝时，还有被灵宝侵染的风险，所以，你不用担心黄娥见宝起意，杀你夺书。”
想让我不担心。
那是不可能的。
能派一位神女监视借贷人的天庭，绝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还是防着一点，为好。
齐浩并没有拿出灵光之书的想法。
以前不知道，被监视，不小心被看到了，也就罢了，以后，他自会慎之又慎。
“黄娥姑娘，你既然知道我那本灵书的功效，我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对了，我已掌握了【塑物法】，并成功塑造出一个微型祭天台，只是无法启动它。”
“你知道如何启动实体祭天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