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那些都是他的伪装而已,好处都被他得了,我这些年跟在他的身边,我又得到了什么。”
许墨轩有些激动的说道,“他的功名是属于我的,他那些出名的诗词也是我为他做下的,就连他平日里的公务,都要带回来让我帮他处理,他根本没有资格做朝廷命官。”
许墨轩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控诉着,“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他就是一个强盗,抢走了我的一切。”
“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分明是你自愿的。”
陈大人看着他,眼中皆是震惊。
他知道那件事许墨轩心中定然也委屈,他一直都在尽力的弥补,更甚至见他与女儿两情相悦,他也愿意成全的。
儿子死后,他更是想要全力的扶持他,可没想到,他对陈家竟然有这么深的怨恨。
他刚刚竟还想要瞒着这件事。
“是我自愿的。”许墨轩似是想到了过去,眼中满是绝望,“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老家来信,说是我父母生了重病,急需救命银子,身为他们的儿子,我能不想办法吗?”
他十年寒窗苦读,又赴京赶考,已经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
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病死,不管不问吗?
他想了很多的办法筹银子,摆摊写信,去店里当小二,后来又给别人写诗,那也是他走上不归路的开始。
那些富家公子,无才还喜欢卖弄,他的诗写得好,他们很喜欢。
他们像是在逗弄一个宠物般,赏给他一些银两,对待他辛苦做出来的诗,也只当是让他们附庸风雅的工具。
可是,谁让他们出身好呢,有说不尽的财富,他们便可以为所欲为。
可这些银子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银子才可以。
在这京城之中,他又没什么认识的人,根本没有人会借给他一大笔银子。
他偶然从一个考生处得知,他要替别人参加科举考试,考中了能得五百两银子,即便不中,也会有一百两赏银。
对于他们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五百两银子足够他们吃喝享乐用一辈子了。
当时许墨轩便想着,拿着这五百两银子回老家,也不错。
毕竟,就算他高中了,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多的银子。
那时的他已经和陈典认识,在找自己买诗的富家子弟中,陈典是唯一对他不错的,最起码将他当个人看。
因此,他便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刚开始,陈典并没有立即同意,他回来找陈大人商量了一番,三天后才同意了这件事。
他也是因此搬到了陈家居住。
他还记得那日高中,陈府上下欢喜不已,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高兴,懊悔,亦或者是憎恨。
他埋藏住了所有的情绪,拿了那五百两银子,想要回老家。
可是,他在回老家的路上,接到了家里的来信,他的父母都死了,他寄回家的银子,也没能救的了他们的命。
那一刻他悲痛欲绝,他觉得定然是父母得知他为了银子,放弃了前程,对他失望,才这般惩罚他的。
他愧对父母这么多年为他做的一切。
那一刻,他决定不走了,他要留下来,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因此,他又回到了陈家,他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父母去世的事情,只说父母来信,告诉他,不考取功名,不可归家。
他无处可去,只能再次回来。
陈大人虽有些犹豫,可见他这般痛苦,加上心中有愧,便也同意了下来。
说让他安心待在陈府,他读书的费用,陈府都承担了。
说的好听,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打算让自己好好读书。
更甚至,陈典时常带着他出去玩耍,美其名曰当他是好兄弟,不过是怕他努力读书,再次高中罢了。
他们都是虚伪至极之人。
他嘲讽的看着陈大人,“去年科考,你敢说自己没有动手脚吗?”
“你在说什么?我动什么手脚?”
陈大人不解的看着他,“是你自己没有考中。”
“我亲耳听到你和陈典说,害怕我高中之后,他替考的事情被发现,就是你们下的黑手。”
许墨轩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朝中的高官,我什么都不是,哪怕知道真相,我也对付不了你们,我只能一辈子被你们压着,可是凭什么,明明有能力的那个人是我,我才是该站在高处的人。”
“原来你是听到了那天的话。”
陈大人无奈的说道,“我承认,我是害怕,也动了心思,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典儿说这几年他是真的当你是兄弟,而且我还即将把少容交给你,我们也当你是家人的。”
这几年的相处,早就有了感情,况且也已经默认了他和少容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忍心害他呢。
儿子意外死了,他也在懊恼,以为是因为那件事,被老天惩罚了。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怀疑过他。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许墨轩根本不信,“我的才学这般好,怎么可能不高中,分明就是你们在刻意打压。将我当家人?是赘婿吧,你们不过是想要让我入赘陈家,永远受你们的摆布,永远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有陈典在,就永远没有我的出头之日。”
哪怕真的成为了陈家人,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也不会去扶持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陈典的。
可他死了,那就不一样了,不但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更重要的是他能得到整个陈家,从此以后,陈家就要依附他而活着。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许墨轩。”
陈少容瞪着他,“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就算我大哥的功名是顶替了你,他做错了,可他也没有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拿了银子,又想要功名,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许墨轩,你不过是嫉妒自卑而已,你自卑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嫉妒我大哥明明不如你,可却此你爬的高站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