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透。
窗外药王谷的天空依旧澄净，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意志扫视从未发生过。
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黑钰令还在微微发烫，器灵本源也怂得像只鹌鹑，缩在丹田最角落里。
“妈的……”萧云低声骂了一句，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这日子没法过了。”
前脚刚打跑一个枯荣老怪，后脚就被不知道啥玩意的东西盯上了。
这“天道弃子”的debuff也太顶了，走哪儿哪儿出事，吸仇恨杠杠的。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那意志的感觉。
冰冷，死寂，充满毁灭欲。
和源钥记忆碎片里那些“外道”嘶吼有点像，但档次明显高多了。
“是冲我来的？还是冲源钥？”萧云嘀咕着，“或者……是冲叶青羽那娘们来的？”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叶青羽把他丢在这药王谷，美其名曰“养伤”，说不定就是拿他当诱饵，钓什么大鱼呢！
那女人心狠手黑，什么事干不出来？
萧云顿时觉得这药王谷也不安全了。
得赶紧溜！
但一想到外面可能还有枯荣尊者的同党，或者别的什么仇家，他又有点怂。
“修为是涨了，但这‘八宝粥’还是有点稀啊……”萧云内视了一下丹田。
那锅融合了多种力量的灵力确实粘稠了不少，量也大了，但离如臂使指还差得远。
尤其是新吞进来的枯荣老怪的力量，带着一股子腐朽味儿，炼化起来格外费劲。
“算了，饭要一口一口吃。”
萧云定了定神，决定先巩固一下收获。
他盘膝坐下，运转功法，慢慢梳理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黑钰令散发出温和的秩序波动，协助他安抚那些躁动的能量。
渐渐地，他对新力量的掌控熟练了一丝。
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气息外泄，引来雷劫了。
“咚咚咚。”
这时，竹楼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萧公子，谷主命我送来一些丹药，助公子疗伤。”
萧云睁开眼，神识一扫。
门外是个药王谷的弟子，捧着个玉盘，上面放着几个药瓶。
气息正常，没什么恶意。
但他现在惊弓之鸟，看谁都像坏人。
“进来吧。”萧云淡淡道。
弟子推门而入，将玉盘放在桌上，躬身道：“谷主吩咐，公子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萧云瞥了眼药瓶，都是上好的疗伤和稳固修为的丹药。
药王谷倒是大方。
“替我多谢谷主。”萧云点点头，状似随意地问道，“刚才……谷中可有什么异常？”
那弟子愣了一下，摇头道：“未有异常。不知公子所指何事？”
萧云盯着他的眼睛，没发现说谎的痕迹。
看来那恐怖意志的扫视，修为低的人根本察觉不到。
“无事，随口一问。”萧云摆摆手，“你下去吧。”
弟子躬身退下。
萧云拿起一瓶丹药，倒出一粒嗅了嗅。
药香扑鼻，灵气充沛，是好东西。
但他没敢直接吃。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料？
叶青羽的人可是无处不在。
他随手将丹药收进储物袋，打算等会儿让黑钰令鉴定一下再说。
“咕噜噜……”
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萧云这才想起，自己折腾了大半天，还没吃东西。
修为涨了，但这凡人的口腹之欲却没减。
尤其是刚才精神高度紧张，现在一松懈，饿得前胸贴后背。
“得找点吃的……”
萧云站起身，推门走出竹楼。
药王谷洞天内灵气氤氲，景色宜人。
远处药田连绵，弟子们穿梭其间，照料着灵植。
一片祥和宁静。
但萧云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如芒在背。
他晃悠到谷中的膳堂。
正是饭点，不少弟子都在用餐。
看到萧云进来，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他身上。
好奇，探究，还有一丝敬畏。
刚才枯荣尊者咒杀引发的动静不小，虽然具体过程没人看到，但萧云硬抗下来并且逼退强敌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这位传说中的废物驸马，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废柴。
萧云没理会众人的目光，自顾自打了一大份灵食。
有鱼有肉，有灵谷有鲜蔬，香气扑鼻。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吃了几口，他动作微微一顿。
斜对面坐了个老头。
正是福伯。
这老家伙正捧着一碗灵粥，小口小口地喝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萧云可清楚，这老东西是叶青羽的眼线，实力深不可测。
福伯感受到萧云的目光，抬起头，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公子，伤势无碍了？”
萧云翻了个白眼：“托你家陛下的福，还没死。”
福伯也不生气，笑呵呵道：“公子洪福齐天，自有贵人相助。”
“贵人？”萧云嗤笑一声，“是挺‘贵’的，分手费都要了我半条命。”
这话夹枪带棒，暗指叶青羽分割修为的事。
福伯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依旧笑眯眯的：“陛下对公子，还是关心的。”
“关心？”萧云咬了一口灵鸡腿，含糊不清道，“关心我死没死透吧？”
福伯摇摇头，不再接话，慢悠悠地喝粥。
萧云三下五除二干掉面前的食物，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灵力都活跃了几分。
药王谷的伙食确实不错。
他擦了擦嘴，看向福伯：“喂，老福头，问你个事。”
福伯抬头：“公子请讲。”
“刚才……你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萧云压低声音，“比如，有什么东西……在偷看我们？”
福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随即恢复如常。
他摇摇头：“老朽年迈体衰，神识迟钝，并未察觉异常。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萧云盯着他看了几秒，没看出破绽。
这老狐狸，藏得真深。
“没什么，可能是我伤还没好，产生幻觉了。”萧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回去睡觉。”
他晃晃悠悠地走出膳堂。
福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他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
一道微不可察的波动传入虚空。
……
萧云回到竹楼，布下几个简单的禁制。
虽然知道没啥大用，但求个心理安慰。
他取出那几瓶丹药，又拿出黑钰令。
“老黑，鉴定一下，有没有毒？”
黑钰令散发出淡淡的秩序波动，扫过药瓶。
片刻后，反馈回一道信息。
【清心丹：三品丹药，静心凝神，辅助修炼。无有害添加。】 【固元丹：三品丹药，稳固修为，疗养内伤。无有害添加。】 【蕴神丹：四品丹药，温养神魂，修复神识损伤。无有害添加。附带微量追踪印记，可屏蔽。】
萧云眉头一挑。
追踪印记？
果然！
叶青羽那娘们就没安好心！
送药是假，定位是真！
是想随时掌握我的行踪？还是等养肥了再来收割？
萧云冷笑一声，催动黑钰令，轻易将那缕微弱的追踪印记磨灭。
然后他才倒出一粒蕴神丹，吞了下去。
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暖流，滋养着之前因记忆冲击和能量冲突而略有损伤的神魂。
舒服！
萧云长出一口气，感觉精神了不少。
“嗯？等等……”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枯荣老怪咒杀失败，还被自己反向抽了不少力量，现在肯定元气大伤。
这种落水狗，不打白不打啊！
而且那老家伙明显知道不少关于源钥碎片和“墟门”的秘密。
要是能抓住他……
萧云眼睛一亮。
他现在修为大涨，又初步炼化了新碎片的力量，还掌握了部分秩序之力的应用。
未必没有机会阴死那个老怪物！
说干就干！
萧云立刻盘膝坐下，神识沉入丹田，仔细感应。
之前反向抽取枯荣尊者力量时，两人之间建立了一种短暂的能量联系。
虽然最后被枯荣老怪强行斩断了，但萧云凭借黑钰令和新碎片的秩序之力，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残留。
这气息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若有若无，指向石林深处的某个方向。
“找到你了！”
萧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老黑，干活了！咱们去给枯荣老怪送份‘大礼’！”
黑钰令微微震动，传递出一丝跃跃欲试的情绪。
萧云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溜出竹楼，避开谷中弟子，朝着那丝气息指引的方向潜去。
药王谷洞天很大，石林区域只是其中一部分。
越往深处走，人烟越稀少，环境也越发原始荒凉。
怪石嶙峋，古木参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萧云小心翼翼，将神识扩散开来，警惕着四周。
同时不断感应着那丝枯荣尊者的气息。
气息越来越清晰了。
那老家伙果然伤得不轻，连气息都无法完全收敛了。
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萧云突然停下脚步，闪身躲到一块巨石后面。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山洞。
洞口被藤蔓遮掩，若非那丝气息直达此处，很难发现。
洞内传出极其微弱的气息波动，时断时续，显得很是紊乱。
正是枯荣尊者！
萧云屏住呼吸，仔细观察。
洞口周围布置了几个简单的警戒禁制，但手法粗糙，显然是仓促所为。
看来枯荣老怪真是强弩之末了。
萧云心中大定。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冲进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这老怪物还有没有拼命的底牌？
得智取！
萧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从储物袋里摸索起来。
很快，他掏出一把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几张皱巴巴的符箓，几块劣质灵石，还有几瓶之前没吃完的低阶丹药。
都是他当初还是“废物驸马”时，用来装门面的垃圾货色。
萧云看着这些东西，咧嘴一笑。
“老怪物，给你加点料！”
他催动黑钰令，引动一丝新碎片的秩序之力，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垃圾物品包裹起来。
秩序之力缓缓渗透其中，改变着它们的内部结构，赋予其一种极其隐晦的“秩序”气息。
这种气息很微弱，但品质极高，对于修炼混乱、邪恶功法的枯荣尊者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在臭鱼烂虾里掺了一粒仙丹。
做完这一切，萧云将这些“加料”的垃圾轻轻抛洒在洞口附近。
然后他迅速后退，躲到更远的地方，收敛所有气息，静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洞内没有任何动静。
萧云也不急，耐心等着。
终于，过了约莫半个时辰。
洞口的藤蔓微微晃动了一下。
一只干枯如柴、布满黑色咒纹的手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
枯荣尊者那张惨白如纸、充满惊惧的脸露了出来。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神识仔细扫描着周围。
确认没有危险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他的目光就被洞口附近那些“垃圾”吸引住了。
尤其是感受到其中那丝精纯而高等的“秩序”气息时，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这是……秩序本源的气息？！如此精纯！”
枯荣尊者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满是贪婪和渴望。
他现在身受重创，本源亏损，正需要大量能量来疗伤。
这秩序本源虽然与他功法相克，但品质极高，若是能小心炼化，绝对是大补！
“天助我也！定是刚才咒术冲突，引动了此地残留的源钥秩序之力，凝结成了这些……”
枯荣尊者没有丝毫怀疑。
毕竟在他认知里，萧云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高等力量，更不可能好心给他送补品。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向那些“加料”的垃圾。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些东西的瞬间——
“爆！”
远处，萧云眼中厉色一闪，心中低喝一声！
他早已通过黑钰令，在那丝秩序之力中埋下了后手！
轰隆隆！！！
那些垃圾物品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蕴含其中的秩序之力瞬间变得狂暴，如同无数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向枯荣尊者！
“啊——！”
枯荣尊者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本就重伤，此刻又被这纯粹克制的秩序之力侵入体内，顿时伤上加伤！
全身黑气疯狂逸散，身体如同被泼了硫酸般滋滋作响，冒出阵阵青烟！
“就是现在！”
萧云身形如同鬼魅般暴射而出！
手中黑钰令光芒大放，化作一道秩序锁链，瞬间缠绕而上，将枯荣尊者捆了个结结实实！
秩序锁链接触到枯荣尊者的皮肤，发出“嗤嗤”的灼烧声，压制得他浑身魔气无法动弹分毫！
“小畜生！你阴我！！”
枯荣尊者目眦欲裂，疯狂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秩序锁链的束缚。
萧云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老怪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你怎么可能掌控秩序之力？！”枯荣尊者难以置信地嘶吼。
“关你屁事。”萧云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现在你是俘虏了，懂？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枯荣尊者怨毒地盯着他，闭嘴不言。
“哟，还挺硬气？”萧云挑眉，心念一动。
秩序锁链骤然收紧！
“啊啊啊——！”枯荣尊者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感觉神魂都要被撕裂了。
“说不说？”萧云慢悠悠地问道。
“说！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枯荣尊者彻底崩溃了。
这秩序之力对他而言简直是酷刑，根本无法忍受。
萧云满意地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源钥碎片到底是什么？‘墟门’又是什么？”
枯荣尊者喘着粗气，艰难地道：“源钥……是封印之钥，也是……开启之钥。它封锁着‘墟’门，阻止外道入侵……但也囚禁着门内的……一些古老存在……”
“墟门之后，到底是什么？”萧云追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枯荣尊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只知道，那里是一切的归宿，也是万物的终结……充满了大恐怖和大诱惑……”
“那双冰冷的眼睛是谁？”
“是……是守门人？还是……被囚禁者？我不知道……我只是偶然得到一块碎片，从中窥得一丝皮毛……”
枯荣尊者断断续续地说着，信息支离破碎。
萧云皱起眉头。
这老家伙知道的东西似乎也不多。
“你们为什么那么渴望得到源钥碎片？”
“力量……还有……自由……”枯荣尊者眼神狂热起来，“传说集齐所有碎片，就能掌控墟门，获得超越一切的力量！甚至……能超脱这个世界！”
萧云心中一震。
超越一切的力量？超脱世界？
这饼画得可真大。
难怪那么多人抢破头。
“最后一个问题，”萧云盯着他的眼睛，“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意志扫过药王谷？”
枯荣尊者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猛地爆发出极致的恐惧！
“祂……祂醒了？！不……不可能！时候未到……”
“祂是谁？！”萧云急声追问。
但枯荣尊者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浑身剧烈颤抖，眼神涣散，嘴里开始胡言乱语。
“门要开了……都要死……逃不掉的……祂在看我们……”
噗！
话音未落，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脑袋一歪，气息急速萎靡下去。
竟然直接神魂崩溃，意识湮灭了！
萧云：“……”
妈的！这就吓死了？
至于吗？！
那个“祂”到底是什么来头？
萧云看着枯荣尊者迅速变得冰冷的尸体，眉头紧锁。
他感觉自已好像捅了一个马蜂窝，接触到了某个极其可怕的秘密。
而这一切，似乎都和源钥碎片有关。
也和叶青羽那娘们脱不了干系！
她肯定知道什么！
萧云站起身，心情有些沉重。
他收起黑钰令，处理掉枯荣尊者的尸体，抹去所有痕迹。
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回到竹楼，萧云依旧有些心神不宁。
枯荣尊者临死前那极致的恐惧，不像是装的。
那个“祂”，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恐怖。
“不行，这药王谷不能待了，得赶紧走！”
萧云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就找借口离开药王谷。
先去个安全的地方，把修为彻底巩固，再想办法找叶青羽算账！
打定主意，他盘膝坐下，准备继续修炼。
就在这时——
“萧公子，睡了吗？”
一个温婉动听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是叶青羽的心腹侍女，林婉儿！
她怎么来了？
萧云心中一动，收敛气息，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不耐烦地道：“谁啊？大半夜的！”
“奴婢林婉儿，奉陛下之命，前来探望公子。”林婉儿的声音依旧恭敬，但萧云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陛下？叶青羽？
她派人来干嘛？
难道刚才的事情她知道了？
萧云狐疑地打开门。
门外，林婉儿一袭宫装，亭亭玉立，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
但她眼底深处的那一丝焦虑，却没逃过萧云的眼睛。
“林姑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萧云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问道。
林婉儿微微一笑，递过一个精美的食盒：“陛下听闻公子伤势好转，甚是欣慰，特命奴婢送来一些宫廷点心，给公子尝尝鲜。”
萧云瞥了眼食盒。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接过食盒，打开一看。
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糕点，灵气盎然，一看就不是凡品。
但萧云却注意到，食盒的夹层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盖上盒子，笑道：“替我多谢陛下挂念。陛下日理万机，还能记得我这废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林婉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勉强维持着笑容：“公子说笑了。陛下一直记挂着公子。”
她顿了顿，看似随意地补充道：“对了，陛下还让奴婢带句话。”
“哦？什么话？”萧云挑眉。
林婉儿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风雨欲来，好自为之。莫要……引火烧身。”
说完，她深深看了萧云一眼，转身离去。
萧云看着她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风雨欲来？
是在警告我什么？
还是……暗示我赶紧跑路？
他关上门，打开食盒的夹层。
里面赫然是一枚淡紫色的玉符，和一张小小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四个娟秀的小字——
“速离，危险！”
玉符上则散发着微弱的空间波动。
这是一枚……一次性随机传送符！
萧云拿着玉符和纸条，愣在原地。
叶青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