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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荡藏在悬棺岭往东的低洼处,远远望去像片翻涌的绿海,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真像有人在低声说话。我们踩着没过脚踝的水草走进去时,鞋帮很快沾了层湿泥,泥里混着细碎的贝壳——这里以前大概是片浅滩。

“听说这里的芦苇会记事儿,”林默用铁锹拨开挡路的苇秆,“老一辈说,淹死在这儿的人,魂魄会附在芦苇上,夜里就借着风声说未了的话。”

狗剩突然指着前方:“看那丛!”

前面有片芦苇长得特别密,秆子是深紫色的,顶端的芦花泛着银白,风过时,它们弯下的弧度格外整齐,真像有人在那里反复鞠躬。走近了才发现,紫色苇秆上缠着些褪色的布条,红的、蓝的、绿的,大多是女人的头巾碎片,上面还沾着干硬的泥块。

“这些布条……”我刚要伸手去碰,就被林默拦住。

“别碰!”她脸色微变,指着布条打结的方式,“这是‘牵魂结’,打这种结的人,是想让芦苇缠住路过的活人的影子,好替他们去看看家里的情况。”

话音刚落,风突然变急了,紫色芦苇剧烈地摇晃起来,芦花被卷得漫天飞,落在我们头发上、肩膀上,像撒了把碎雪。狗剩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发颤:“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喊‘娘’?”

风声里确实混着细碎的哭喊,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在哭,听得人心头发紧。林默从包里翻出三枚铜钱,是昨天从悬棺岭带下来的,她把铜钱往地上一撒,铜钱在泥里滚了几圈,竟排成个“人”字。

“是个小姑娘,”林默盯着铜钱说,“她娘当年在这儿洗衣服时掉水里了,她天天来这儿喊,喊到嗓子哑了,就把自己的红头绳系在芦苇上,说要系够一百根,娘就会回来。”

狗剩突然蹲下身,在紫色芦苇丛里扒拉起来,很快掏出个褪色的布娃娃——娃娃的胳膊缺了一只,眼睛是用黑豆缝的,身上还穿着件迷你的小棉袄,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小孩亲手缝的。

“这是……”

“是她的念想。”林默摸了摸布娃娃的头,“你看棉袄里的棉花,是用芦花填的,难怪风吹过时,娃娃好像在动。”

我们把布娃娃放在芦苇丛最显眼的石头上,刚退后两步,就见紫色芦苇突然往中间合拢,像双手轻轻护住了布娃娃。风又起时,哭声变成了咯咯的笑,夹杂着模糊的话语:“娘说……芦花暖,不会冷……”

狗剩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到布娃娃手里:“吃这个,比芦花甜。”

太阳爬到头顶时,芦苇荡的风变得暖和起来,紫色苇秆上的布条开始往下掉,像蝴蝶似的飘向岸边。林默说:“她大概是跟着布条去找娘了,牵魂结一松,就不用再困在这儿了。”

走的时候,我回头望了眼那片芦苇荡,紫色的苇秆已经直起了腰,芦花在阳光下闪着金粉似的光。有根没掉的红头绳缠在我们的包上,像系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下一个路口的木牌上写着“回音谷”,字是新刻的,墨迹还发着亮。林默用手指摸了摸木牌边缘:“这里的石头会学说话,你喊什么,它就重复什么,不过……”她顿了顿,“据说要是说了谎,石头就会把你的声音困在谷里,再也带不出去。”

狗剩挑眉:“那我得喊句大实话——我今天的糖真甜!”

话音刚落,谷里就传来闷闷的回音:“真甜——甜——甜——”

我们相视而笑,踩着满地的松针往谷里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拼出星星点点的亮斑,像谁撒了把碎银子。谁也没说破,但都知道,不管前面藏着什么,这些带着温度的念想,总会像回音一样,在心里留很久很久。

芦苇荡的水汽裹着淡淡的腥味漫过来,把裤脚浸得发潮。狗剩的红绸被风吹得贴在背上,像片不安分的火苗。他用树枝拨开缠脚的苇根,忽然“哎哟”一声——脚腕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头一看,是条褪色的蓝布条,在水里漂得像条小蛇。

“这布条上有字!”他拽起布条凑近看,墨迹被水泡得发晕,勉强能认出“囡囡”两个字,末尾还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林默蹲下身,指尖划过布条边缘的针脚:“是纳鞋底的针法,针脚密,是做娘的才会这么用心。”

风突然转了向,芦苇秆“哗啦”一声往西侧倒,露出藏在深处的土坡。坡上有个浅浅的坑,里面堆着些零碎物件:掉了齿的木梳、缺了口的粗瓷碗、还有个用麦秸编的小篮子,篮子里竟躺着半块发霉的米糕,上面还沾着几粒没化的糖渣。

“是她的藏宝地。”林默拿起木梳,梳齿间缠着几根枯黄的头发,“这孩子定是天天来这儿,把想给娘的东西都藏在这儿。”狗剩突然指着篮子底,那里刻着道浅浅的刻痕,像个“正”字,数了数,刚好是九十九画。

“还差一笔。”我心里咯噔一下——她系够一百根布条的愿,终究没完成。

这时,芦苇荡深处传来“扑棱”一声,惊起只白鹭,翅膀扫过紫色苇秆,带落一片芦花。芦花飘到我手背上,软得像团云,我突然想起林默说的话,对着苇丛轻声喊:“你娘收到你的心意了,她在等你回家呢。”

话音刚落,那片紫色芦苇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秆子互相碰撞,发出“沙沙沙”的响,像是谁在着急地回应。有根最粗的苇秆弯下来,顶端的芦花蹭了蹭我的手背,像只小小的手在撒娇。狗剩赶紧把水果糖塞进布娃娃手里,又从包里掏出块新的,剥开糖纸放在篮子里:“这是橘子味的,比水果糖更甜,给你娘留着。”

林默从腰间解下块红布——是她娘给她绣的平安符,上面绣着只歪脖子鸡。她把红布系在最高的苇秆上,红布在风里展开,像面小小的旗:“这是第一百根,算我帮你系的。”

阳光穿过云层的瞬间,紫色苇秆突然齐齐挺直了腰,缠着的布条“簌簌”往下掉,红的、蓝的、绿的,在空中打着旋儿飘向远处的河岸。有片蓝布条飘过我眼前,上面的“囡囡”两个字忽然清晰起来,末尾的小太阳像被点亮了似的,闪着暖融融的光。

走的时候,狗剩把那半块发霉的米糕埋在了土坡下,还插了根芦苇做记号。“等明年春天,这儿说不定会长出棵米糕苗。”他一本正经地说,林默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傻小子,米糕长不出苗,但念想能。”

走出芦苇荡时,背后的风声变得轻快起来,像有人哼着不成调的童谣。我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紫色芦苇在阳光下泛着金边,最高的那根苇秆上,林默的红布平安符正飘得欢,像只展翅的小凤凰。

前面的回音谷越来越近,谷口的石头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说谎的人,要被石头咬住舌头哦。”狗剩咽了口唾沫,突然扯着嗓子喊:“我昨天偷吃了林默半块饼!”

谷里立刻传来回音:“偷吃了林默半块饼——块饼——饼——”

林默又气又笑,追着狗剩打,笑声在谷口撞来撞去,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我摸着口袋里那根不知何时缠上的红头绳,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时光里的遗憾,或许早就被风揉成了温暖的形状,就像这回音,你喊什么,它便还你什么,从不骗人。

回音谷的石头果然会“学舌”。狗剩刚才那声坦白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涟漪般的回声还没散尽,林默的笑骂声又撞在岩壁上,被弹成了好几段:“狗剩你个馋鬼——馋鬼——鬼——”

谷口的风带着股湿润的土腥气,吹得人鼻尖发痒。我蹲下身摸了摸刻字的石头,指尖能触到笔画里嵌着的细沙,像有人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这字看着像小孩写的,”林默凑过来,“说不定就是当年被石头‘咬过舌头’的娃刻的。”

往里走,岩壁越来越陡,阳光被切成碎块,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子。突然,狗剩“啊”了一声,指着左侧的石壁——那里有个凹进去的小洞,洞里摆着个陶土捏的小人,脑袋是圆的,身子是方的,胳膊腿细得像火柴,脖子上还系着根红绳,正是我们在芦苇荡捡到的那种红头绳。

“这小人……”我刚要伸手去拿,林默一把按住我:“别动,你看它脚下。”

陶人脚边刻着行更小的字:“石头说我撒谎,把我的布娃娃藏起来了。”字迹歪歪扭扭,末尾还有滴泪痕晕开的墨渍。狗剩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娃肯定是偷偷拿了家里的鸡蛋换糖吃,被娘问起时撒谎,结果来谷里喊‘我没拿’,石头就把她的布娃娃藏起来了!”

话音刚落,洞里的陶人突然轻轻晃了一下,脖子上的红头绳“啪嗒”掉在地上。我们仨对视一眼,赶紧在附近找——狗剩扒开一堆枯叶,林默敲了敲几块松动的石头,我则盯着岩壁上的裂缝看。没过多久,林默在一块鼓出来的岩石后喊:“在这儿!”

是个布娃娃,比芦苇荡那个更旧些,胳膊掉了一只,眼睛是用黑扣子缝的,其中一颗已经松动,耷拉着像要掉下来。娃娃怀里还揣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石头对不起,鸡蛋是我拿的,换了两颗水果糖,给娘留了一颗。”

“原来她后来认错了。”我把纸条塞回娃娃怀里,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抬头一看,刚才那块鼓出来的岩石正往下掉细沙,沙粒落在布娃娃身上,像给它盖了层薄被。林默突然笑了:“你看,石头这是把娃娃还回来了。”

继续往谷里走,岩壁上的“回声”越来越清晰。有人喊“娘我错了”,回声就追着喊“错了错了”;有人喊“我会回来的”,回声便缠着说“回来回来”。走到最深处,竟有个天然的石潭,潭水绿得像块翡翠,水面漂着片大荷叶,叶上放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半碗清水。

“这水……能喝吗?”狗剩咽了咽口水。林默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水尝了尝,眼睛一亮:“是甜的!”我们仨赶紧轮流捧水喝,清甜的水滑过喉咙,带着股草木的清香。喝完才发现,碗底沉着枚铜钱,边缘都磨圆了,上面刻着“光绪通宝”。

“说不定是哪个赶考的书生在这儿歇脚,留下当谢礼的。”我把铜钱捞出来,擦干净放进兜里,“他当年喊‘我必中举’,现在回声还在替他喊呢。”果然,话音刚落,谷里就传来“中举中举”的回音,像无数人在替他应和。

往回走时,狗剩突然对着岩壁喊:“我以后再也不偷吃林默的饼了!”回声刚起,林默就笑着踹了他一脚:“晚了!下次再犯,我就让石头把你舌头咬住!”

出谷时,夕阳正往山下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谷口的石头上,那行“说谎的人,要被石头咬住舌头哦”的字,在余晖里泛着暖光。我摸了摸兜里的铜钱,突然觉得这回音谷哪是“惩罚”,分明是个藏着温柔的地方——你说过的谎,它帮你记着,等你认错了就还给你;你许过的愿,它帮你喊着,喊到风都听见,喊到时光都记得。

下一站的路牌歪歪扭扭地写着“锈铁镇”,牌子上还挂着片生锈的铁皮,风一吹就“哐当哐当”响,像在催我们快点走。狗剩拽了拽我的袖子:“你说,那镇上的铁会不会也会说话?”

林默弯腰捡起路边的一根树枝,然后在地上轻轻地画了一个笑脸。这个笑脸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她的乐观和积极。

“管它会不会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林默微笑着说道,仿佛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期待和勇气。

她接着说:“反正啊,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我们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去行走,总会碰到一些让人感到温暖的人和事。”

风似乎也被她的话语所感染,轻轻地卷起她的话音,向着远方飘去。而回音谷里,仿佛也传来了“暖人暖人”的回声,就像是在替我们回应她的话,给人一种温馨而又奇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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