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魂魄深处的那个烙印,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并非之前的灼痛,而是一种……仿佛找到了“同类”或者“坐标”般的牵引感!同时,他手中的镇海石碎片,竟然微微发热,上面那些古老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淌过一丝微光!
更让他震惊的是,通过这种奇妙的感应,他的“意识”仿佛被无限拔高、延伸,模糊地“看”到了……以金沙湾为中心,附近海域的海底,散布着数个微弱的、与手中碎片同源的光点!其中最为明亮的一个光点,赫然就在月牙礁那个“泄压口”裂缝的附近!
“我……我好像……感觉到其他碎片的位置了?”张闲睁开眼,又惊又疑地说道。
张闲这意外发现的能力,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是了!”玄霄子一拍大腿(结果牵动伤势,疼得龇牙咧嘴),“贫道怎么就忘了!你这‘太虚之体’,号称能纳万物,对天地间各种能量、印记都极其敏感!这镇海石碎片蕴含独特的‘镇封’法则,你魂魄里的烙印又带着‘冥府’的标记,两者在某种程度上都属于‘规则’层面的力量,你能感应到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这么模糊的碎片你都能定位!”
他看向张闲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点“这朽木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用”的意味。
张闲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自己这倒霉体质,除了招鬼,还有点别的用处?
“既然如此,计划变更!”玄霄子当机立断,“首要任务,收集散落的镇海石碎片!用它们作为布阵的核心,封印的成功率能大大提升!苏丫头,立刻安排水下作业设备!张闲,你这小子,负责指路!”
“我指路?”张闲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怎么指?跳下去游泳吗?”
“蠢!坐在潜水器里指!”玄霄子骂道,“难道让贫道这把老骨头下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调查科迅速调来了小型深潜器和其他水下作业装备。而张闲,则成了这次水下行动的“人形雷达”。
然而,随着准备工作的进行,张闲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通过碎片感应到的那些光点,尤其是月牙礁裂缝附近的那个,除了镇海石的气息,似乎还缠绕着一股极其隐晦、但却冰冷彻骨的……冥府气息?仿佛那最重要的碎片,已经被海底邪灵的力量所侵染,或者……镇压着别的什么东西?
深潜行动在第二天上午展开。为了安全起见,玄霄子留在岸上调度并随时准备支援,苏雨亲自带队,乘坐一艘小型特制深潜器,带着张闲和黄十七(它自称水性好,死活要跟来,实际上是想看看能不能摸点海底宝贝),下潜至月牙礁附近海域。
海水之下的世界,与表面的蔚蓝宁静截然不同。光线随着下潜深度迅速变暗,周围是幽邃的蓝黑色,各种奇形怪状的深海鱼类在探照灯的光柱外游弋,投下诡异的阴影。水压透过舱壁传来,带着沉闷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