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玄霄子叫住他,从袖子里摸出几张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箓丢给他,“带上,‘护身辟邪符’,虽然对你这块朽木效果打折,但总比没有强。还有,”他顿了顿,语气生硬地补充,“机灵点,感觉不对劲就跑,别傻乎乎地硬撑。”
张闲接过符箓,捏在手里,感觉那粗糙的纸张带着一丝温润的气息。他看了看师父那张故作冷漠的脸,心里那股因他受伤而生的沉重感,莫名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暖暖的情绪。
“啰嗦!”张闲嘟囔了一句,转身快步走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按照纸条上的信息,张闲找到了位于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里的“宏远科技有限公司”。他跟前台说找“项目经理刘明”,借口是受朋友之托带个口信。
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刘明。他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眉宇间难掩一丝疲惫和焦虑。
“你好,我是刘明。请问你是?”刘明疑惑地打量着穿着普通、甚至有些土气的张闲。
张闲按照师父的嘱咐,没有废话,直接压低声音说道:“刘先生,有人托我给您带句话:‘小心身边人,项目有诈’。”
刘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猛地抓住张闲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声音带着颤抖:“谁?是谁让你来的?!是……是不是小雅?是不是她?!”
张闲心里一沉,果然找对人了。他挣脱开刘明的手,保持镇定地说:“谁托付的不重要,话我带到了,您自己小心。”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别走!”刘明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拦住他,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急切,“小道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小雅她……她一周前出车祸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身边人?什么有诈?求你告诉我!”
看着刘明几乎崩溃的样子,张闲有些于心不忍。他想起了停尸房里那个执着响铃的红衣女孩,想起了她那未尽的警告。如果仅仅传话,而刘明依然不明就里,最终出事,那女孩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
他违背了师父“莫要多管闲事”的叮嘱,沉吟片刻,说道:“刘先生,我只能告诉你,托我传话的人,非常关心你的安危。她拼尽最后的力量,就是想让你避开危险。至于‘身边人’是谁,‘项目’有什么问题,这需要你自己去查。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人特别关心你这个项目的进展?”
刘明如遭雷击,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得罪人……项目……难道是……不可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啊……”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笑容和煦的男人走了进来:“明哥,听说你有客人?这位是?”
刘明看到来人,脸色更加不自然,强笑道:“没……没什么,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来城里玩,顺路看看我。” 他悄悄对张闲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