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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小夜灯泛着微弱的光,丁程鑫又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来了两瓶可乐,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时,还特意晃了晃——气泡在瓶里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能冲淡点沉闷的氛围。他攥着两瓶汽水往走廊走,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房间里的人。

走到张真源房门前,丁程鑫没立刻敲门,而是先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声音,静得像能听见窗外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他犹豫了两秒,才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门,声音放得温和:“真源,是我,丁程鑫。”

房间里的张真源正坐在床头,背对着房门,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窗外的路灯亮着,把树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地板上,像一道道细碎的墨痕。

他刚才洗完澡,头发还带着点湿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心里那点憋了许久的涩意,像潮水一样慢慢往上涌,眼眶不知不觉就热了,眼泪在眼尾打转,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

听见敲门声和丁程鑫的声音,张真源赶紧抬手抹了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了压,才哑着嗓子应了声:“进来吧。”

丁程鑫推门进来时,刚好看到张真源转过身,眼底还带着没藏好的红。他没点破,只是晃了晃手里的汽水,笑着走过去:“刚从冰箱拿的,还凉着,陪我喝一瓶?”说着就把其中一瓶递到张真源面前,瓶盖已经提前拧松了,方便他打开。

张真源接过汽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心里的燥热好像缓解了些。他没说话,只是低头拧开瓶盖,“嗤”的一声,气泡涌上来,带着淡淡的甜味。丁程鑫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打开汽水喝了一口,没急着开口,只是陪着他一起沉默地看着窗外。

房间里很静,只有两人偶尔喝汽水的声音,还有窗外轻轻的风声。过了一会儿,丁程鑫才轻声开口,语气像晚风一样柔和:“是不是还在想晚上的事?”

张真源握着汽水的手紧了紧,瓶身的水珠沾在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沉默了几秒,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他没说具体是因为什么,可丁程鑫心里都懂——懂他看马嘉祺和孟晚橙时的怅然,懂他独自洗盘子的落寞,更懂他此刻心里那点说不出口的委屈。

丁程鑫又喝了口汽水,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理解直接开口:“我知道。感情这事儿,本来就不由人。但你也别太憋在心里,想说就跟我说,不想说,咱们就一起坐会儿,喝瓶汽水也行。”

张真源抬起头,看着丁程鑫温和的眼神,心里的防线好像突然松了些。他吸了吸鼻子,又喝了口汽水,气泡在嘴里炸开,甜味混着点涩意,像极了此刻的心情。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可眼尾的红却慢慢褪去了些——有个人陪着,哪怕不说话,心里的闷也好像散了不少。

丁程鑫喝了口可乐,冰凉的气泡滑过喉咙,却没急着咽下,而是看着张真源眼底未散的红,语气比刚才更轻了些:“真源,我其实都看出来了。从马哥和小橙子确定关系那天起,你这两天就没怎么笑过。”

张真源握着可乐瓶的手猛地一紧,瓶身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床单上,晕开小小的湿痕。他没抬头,只是把目光落在瓶身上的标签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标签的边角,沉默得像没听见。

丁程鑫没催他,只是继续轻声说:“从那天吃饭开始,你的表情和你的动作我们都看在眼里,就连亚轩都看出来了”

那些细碎的小事,张真源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没想到全被他们看在眼里。他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又热了起来,赶紧低头喝了口可乐,试图用冰凉的液体压下翻涌的情绪,可声音还是带着点哽咽:“我……我就是觉得,马哥和小橙子挺配的。”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丁程鑫轻轻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里满是理解,“可你心里的难受,骗不了人。暗恋很痛苦吧?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有了别人,明明心里像被堵着一样,却还要笑着说‘你们很配’,连难过都要藏着掖着,怕被别人看出来,更怕打扰到他们。”

“你是不是每次看到他们站在一起,都会忍不住想,要是当初自己勇敢一点,会不会结果不一样?是不是看到小橙子对着马哥笑的时候,心里会既羡慕又难受,连呼吸都觉得沉?”丁程鑫的每一句话,都像精准地戳中了张真源藏在心底的心事,那些他不敢对别人说,甚至不敢对自己承认的情绪,被丁程鑫轻轻说了出来。

张真源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可乐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赶紧抬手抹掉眼泪,却越抹越多,最后干脆别过脸,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我……我不想这样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看到他们在一起,我真的……真的很难受。”

刚才丁程鑫的话还在耳边打转,“暗恋很痛苦吧”这几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不疼,却麻得让他喘不过气。他想起第一次见孟晚橙时,坐在他旁边,阳光落在她发梢,连风都好像变得温柔;想起无数个像这样的夜晚,他看着她和马嘉祺站在一起,心里那点小心翼翼的喜欢,像藤蔓一样悄悄生长,却只能藏在暗处。

一些画面在脑子里翻来覆去,让他眼眶又热了起来。他赶紧把可乐瓶往床头柜上一放,抬手蹭了蹭眼角,却没敢用力,怕真的掉眼泪。指尖还残留着瓶身的凉意,可心里的燥热却越来越浓,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丁程鑫在旁边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没催,也没追问。张真源深吸一口气,终于慢慢抬起头,只是目光还没敢看向丁程鑫,而是落在了窗外的夜色里,声音哑得像蒙了层沙:“丁哥,你……你别再说了。”

紧接着丁程鑫递了张纸巾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轻轻的,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房间里只剩下张真源压抑的哭声,还有窗外轻轻的风声,可这一刻,张真源心里的那块堵了很久的石头,好像终于被撬开了一道缝,那些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

此时马嘉祺把车停进车库时,夜已经深了,院子里的串灯早已熄灭,只剩下客厅窗户透出的一点微弱光亮。他推开车门,晚风带着夜的凉意吹在脸上,刚才送孟晚橙回家时的怅然还没完全散去,连脚步都比平时慢了些。

走进玄关,他轻轻换好拖鞋,没敢发出太大声响——怕惊扰了已经休息的其他人。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暖黄色的光刚好照亮沙发周围,其他地方都浸在淡淡的阴影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他正准备顺着楼梯往房间走,眼角却瞥见沙发上坐着个人,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隐约能看清轮廓。

“浩翔?”马嘉祺愣了一下,脚步顿住,轻声开口。他走近两步,才确认沙发上的人确实是严浩翔——对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双腿随意搭在茶几旁的小凳子上,手里刷着手机,连他走近了都没立刻察觉。

严浩翔听见声音,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点刚反应过来的茫然,直到看清是马嘉祺,才轻轻“嗯”了一声,把手机屏幕按暗:“马哥,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这夜晚的安静,“送完小橙子了?”

“嗯。”马嘉祺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裤腿——刚才在孟晚橙楼下站了太久,裤脚沾了点夜露,还带着点凉。他看了眼严浩翔手里的手机,又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忍不住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其他人都睡了?”

严浩翔靠在沙发背上,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小夜灯映出的光影上:“耀文和亚轩还有贺儿在玩游戏,丁哥刚才去真源房间了,估计还在那儿。我有点睡不着,下来坐会儿,顺便等你回来——怕你太晚回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丁哥跟我说,让我等你回来跟你说一声,张哥那边……情绪不太好。”

马嘉祺闻言,心里轻轻“哦”了一声,眼神暗了暗。他想起晚上烧烤时,张真源递发绳给孟晚橙时的落寞,还有后来独自去洗盘子的背影,心里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他没再多问,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温水,递给严浩翔:“睡不着就少看会儿手机,对眼睛不好。喝点水,早点上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练舞,让那三个也早点休息,一闲下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严浩翔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马哥。你也早点休息,今天跑了一天,也累了。”

马嘉祺“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和严浩翔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夜灯在地面投下的柔和光斑。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两人偶尔喝水的轻响,还有窗外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像在为这深夜的碰面,轻轻打着节拍。

客厅里的小夜灯依旧泛着柔和的光,马嘉祺握着水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严浩翔刚才的话还在耳边打转——“张哥那边……情绪不太好”。

他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某个东西出了神儿,想起晚上烧烤时,张真源站在石桌旁,看着他和孟晚橙时那落寞的眼神,还有后来独自端着空盘子走向厨房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沉默了几秒,马嘉祺轻轻放下水杯,抬头对严浩翔说:“我去看看张哥。”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像是怕自己再犹豫,就会错过什么。

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轻轻点了点头:“行,那你去吧。丁哥应该还在里面,你们聊的时候别太急,张哥他……心里估计还憋着事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先上去让耀文他们别玩了,让他们早点睡觉”

马嘉祺“嗯”了一声,起身往走廊走去。脚步比刚才进客厅时更轻了些,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该跟张真源说些什么?是直接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孟晚橙不开心,还是先像丁程鑫一样,陪他坐会?还是说张真源可能又会像刚才对丁程鑫那样,沉默着不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什么东西,眼底藏着没散的红。

走到张真源房门前,他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细微声响——像是丁程鑫温和的说话声,还有张真源压抑的声。他没立刻敲门,而是像刚才丁程鑫那样,侧耳站在门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张真源从来都是个懂事的人,哪怕心里再难受,也不会轻易对别人发脾气,更不会把情绪发泄在他和孟晚橙身上,可正是这份懂事,才更让人心疼。

犹豫了两秒,马嘉祺还是轻轻敲了敲房门,声音放得格外温和:“真源,是我。”他特意放缓了语气,怕自己的声音太急,会惊扰到里面的人。

房间里的声音瞬间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丁程鑫的声音:“进来吧。”

马嘉祺推门进去时,刚好看到丁程鑫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纸巾,而张真源则坐在床头,背对着门口,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刚哭过。他的目光落在张真源沾着点湿意的发梢上,心里的愧疚又浓了几分,轻声开口:“张哥,你还好吗?”

张真源听见马嘉祺的声音,肩膀明显僵了一下,原本微微颤抖的动作瞬间停住,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没回头,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像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后的人。

丁程鑫从椅子上站起身,给马嘉祺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太急,又轻轻拍了拍张真源的胳膊,声音温和:“我先出去,你们俩聊聊。”说完便拿起桌上的空可乐瓶,轻手轻脚地走出门,还不忘顺手带上了房门,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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