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叹息一声，打开了门。
“陈师弟。”
穆灵烟声音清脆，略带惊喜，她都忘记父亲的叮嘱，让她对陈长生换个称呼。
从战争开始之后，就没见到陈长生。
她参悟水炼之法失败，一直想找陈长生请教，却被父亲勒令先炼丹，一直到最近父亲闭关炼丹，她才找到时间出来。
“穆师姐，你不是在研究水炼之法吗？”
陈长生侧身让其进来，这才询问。
穆灵烟道：“我要去通天帝国参加丹王之争，需要好好练习一番。”
“丹王之争？师姐也去？”
“是啊，我们圣宗的人选，就是你我二人。”穆灵烟道：“不过有师弟在，我去参加就是长长见识，丹王必定是师弟囊中之物。”
她对陈长生的炼丹之术很有信心，自觉比不上。
陈长生却道：“师姐谬赞，我此番去并不参与三阶丹王争夺。”
“啊？师弟已经瞧不上三阶丹王了？”穆灵烟声音惊讶。
这让陈长生忍不住吐槽，这师姐说话，还是一样惹人火气上涌，咳嗽一声，“倒也不是，是师门任务，让我参加四阶丹王争夺……”
“四阶丹王？你炼丹术突破四阶了？”
穆灵烟小脸上带着震惊。
“侥幸！”
陈长生微微点头。
这也能侥幸。
穆灵烟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到现在为止，也才三阶，距离四阶还很遥远。
如果不是与陈长生交流过，她三阶丹药成丹率更低，更别说炼制出中品丹药。
然而同样修为不过神宫境，陈长生竟然突破四阶了！
她预计自己起码要到了识藏境之后，才会突破四阶炼丹师。
这……
师门任务，难道夺得四阶丹王，是师弟的圣子考核？
“四阶丹王，师弟你的希望很渺茫啊！”
穆灵烟忍不住脱口而出。
如果陈长生争夺的是三阶，无人能够与之相比。
但若是四阶，情况就不一样了。
陈长生知道这位师姐说话不怎么好听，并没有恶意，倒也没生气，只是点头道：“任务如此，只能试一试。”
穆灵烟有些生气，“师弟之前为宗门立下不少功劳，为何现在要布置这般任务？四阶丹王，就算是我祖父亲自去，也不一定能够夺得，师弟怎么可能完成？不行，我要去找我父亲，让他去给替师弟说说话！”
陈长生见她风风火火，连忙拦下，“多谢师姐好意，这是掌教亲自定下的任务，没办法更改，反正都要去参加，先试试再说。”
穆灵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布置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陈长生，她想说几句掌教，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这时候她也转过弯来，父亲肯定早就知道此事，所以要求她要努力炼丹，一定要在陈长生之下。
陈长生不参与三阶丹王之争，那丹王岂不就是她的了？
“不谈这个，师姐可是参悟出水炼之法了？”
陈长生扯开话题。
听到此话，穆灵烟小脸上顿时有些郁闷。
“还是不行，步骤都是对的，可始终不能成丹。”
水炼之法需要水属性功法，她特意改修，还找来了纯阴弱水融炼药性，可以说每一步都做到了最好，但始终不能成丹。
这次来找陈长生，也是想要陈长生指点一番。
陈长生闻言想到娘子给的‘无名丹经’上的记载，当初和穆灵烟交流的时候，他可没有藏私。
听到穆灵烟这般一说，他也来了兴趣，与其讨论起来。
说到炼丹，穆灵烟整个人专注起来，说话也没那么难听了，似乎脑子又开窍，说了半天，感觉说不明白，当下取出丹炉，在陈长生愣神的档口，就这般水灵灵的开始炼丹。
她一边炼制，一边给陈长生说自己遇到的问题。
陈长生好歹是四阶炼丹师，而且熟悉无名丹经，看着穆灵烟的步骤，便知道她没少下功夫。
虽然还有瑕疵，却没有大错误，这般下来，就算是成丹率比较差，也不至于无法成丹。
可他眼睁睁看着穆灵烟炼制的丹药在最后一步无法融合，所有药性全部消散一空，没有成丹，之前所有的步骤全部白忙活。
眼看着穆灵烟失败，陈长生也陷入沉思，他脑海里复盘着整个过程，不由微微皱眉，连他都感觉困难。
“水炼之法，水属阴，应当是调和，滋养，最后成丹应当是水到渠成，哪里出了问题？”
陈长生虽然也怀疑娘子给的‘无名丹经’是根据水炼之法改良而来，却也只能是猜测，他也没有仔细研究过所谓的水炼之法。
现在眼睁睁看着穆灵烟从头到尾来了一遍，脑海里陡然冒出了许多猜测和想法。
水炼之法相较于火炼之法，因为水属性温和，更有滋润作用，所以能更好的提炼出药性，祛除丹毒，所以丹药品质比一般的丹药更好。
“如果我提取药性，和最后成丹使用水炼之法，会不会炼制出上品天魂丹？”
陈长生有些跃跃欲试，但却没有动手，穆灵烟都失败了，他来做，未必能够成功。
眼看着穆灵烟还在尝试，他连忙将其叫停，开始讨论起来。
二人一番论证，最后得出结论，或许水炼之法，需要特殊天赋。
穆灵烟既然来了，陈长生也没让她白来，水炼之法他不清楚，但是以四阶的经验还是指点穆灵烟许多。
她眼睛都亮起来。
这几日炼丹以来遇到的问题，全部都问了出来。
陈长生一一作答，甚至加了许多自己见解，半天过去，让穆灵烟心中疑惑烟消云散。
她眉开眼笑，“师弟，我感觉你比我父亲还要厉害！他之前教我的时候，总是说一些神神道道的话，听起来枯燥无味，还不如我自己研究，师弟你就不一样，随便怎么说我都能听懂！”
陈长生闻言笑了笑，你这么说话，你爹知道吗？
他摆了摆手，说了句谬赞。
穆灵烟给了他不少灵感，这般交流，也是在回馈。
穆灵烟经过这番交流，虽未找到水炼之法正确成丹之路，可火炼之法却有了许多心思，她也没有停留，对陈长生说了一句，“师弟，有你这番指点，我炼丹之术肯定会进步，三阶丹王你拿不了，我肯定替你拿回来！”
匆匆丢下一句话，她就迅速离开，趁现在出发还有几日，赶紧去再思索思索。
等她离开，陈长生也陷入沉思，直到身旁传来幽香，他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