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昨晚四合院的那些糟心事，陈默自是没将这些琐碎放在心上。
于陈默而言，那不过是清理门户般的顺手之举。
陈默走在路上，晨光正好，洒在陈默挺拔的身姿上，那身半旧却笔挺的中山装，衬得陈默愈发器宇轩昂。
陈默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直到陈默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那股无形的压力才骤然减轻。
四合院的众多邻居家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又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
“瞧瞧人家陈默这气度，昨晚那么大的事儿，跟没事人似的！”
“贾张氏那是自作自受，敢惹陈默，活该！”
“听说陈默今年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以他的本事，肯定得分配个好单位！”
中院，贾家窗户后面，贾张氏透过窗缝看着陈默离去，恨得牙痒痒，却又带着深深的恐惧。
秦淮茹一边准备着去轧钢厂上班，一边忧心忡忡，陈默越是平静强大，她心里就越是不安。
傻柱一瘸一拐地出来倒水，小腿还隐隐作痛，看向陈默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既有不甘，又有后怕。
陈默对这些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陈默的心思，早已飞向了今天的清北大学，飞向了那个决定他未来道路的关键时刻。
陈默很快便来到了久违的清北大学校园。
古朴的建筑，参天的古木，浓郁的学术氛围，让陈默心绪平和。
毕业典礼的会场布置得庄重而热烈。
“欢送xx届毕业生奔赴祖国建设最需要的地方”的横幅格外醒目。
陈默所在的班级区域，同学们早已聚集，穿着各自最好的衣服，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当陈默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陈默身上。
与其他同学相比，陈默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不仅仅是英俊的相貌和挺拔的身姿，更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沉稳、自信和仿佛历经沧桑的深邃。
陈默的眼神锐利而明亮，顾盼之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这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参与过国家级重大项目、经历过生死考验后，自然而然形成的底蕴。
“陈默来了！”
“听说他这次毕业分配，上面直接点名要重点安排！”
“废话，你也不想想他参与过什么项目！那可是……”
同学们低声议论着，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与羡慕。
几个胆大的女同学，更是偷偷红了脸颊，目光追随着陈默的身影。
班级合影时，辅导员特意将陈默安排在中间位置。
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陈默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自信的微笑，仿佛未来尽在掌握。
这张照片，在许多年后，成为了这一届毕业生中最常被提及的经典。
合影刚结束，一名校工便匆匆走来，恭敬地对陈默道：
“陈默同学，校长请您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关于您的分配问题，要当面谈。”
此言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毕业分配前夕被校长亲自召见，这待遇，绝非普通学生能有。
众人看向陈默的目光，更加复杂。
陈默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对辅导员和同学们点头示意后，便跟着校工离开了。
陈默刚走，人群中的两个女生便忍不住凑到了一起。
正是被誉为“清北双花”的苏晓棠和刘晓燕。
刘晓燕拉了拉苏晓棠的衣袖，急声道：
“晓棠！你看！校长直接叫走了！肯定是谈工作分配！陈默这一走，以后可就难见了！你赶紧决定啊！”
苏晓棠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碎花裙子，衬得苏晓棠肌肤胜雪，身姿婀娜。
苏晓棠那双动人的桃花眼，一直追随着陈默的背影，直到陈默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苏晓棠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小束精心包扎的红色月季花，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在这个年代，玫瑰并不普遍。
“我……我知道……”苏晓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颊绯红，“可是，燕燕，我好怕……我怕他拒绝我……”
刘晓燕是个急性子，跺脚道：
“我的苏大小姐！你是咱们清北的一枝花！多少男生为你茶饭不思，你主动表白，那是他陈默的福气！”
刘晓燕撇了撇嘴，继续道：
“再说了，你看陈默那气度，将来肯定前途无量，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再犹豫，煮熟的鸭子可就飞了！”
苏晓棠贝齿轻咬下唇，眼中闪过挣扎，但更多的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她从大一那次在图书馆偶然见到陈默埋头钻研一本极其深奥的物理专着时，就被陈默那专注的神情吸引了。
此后几年，苏晓棠总是有意无意地关注着陈默，看陈默如何在学业上遥遥领先，如何低调却难掩锋芒。
这份暗恋，如同陈酿，时间越久，越是醇厚醉人。
“好！我去！”苏晓棠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就在校长办公室外面等他！等他出来，我就……我就把花给他！”
“这就对了！”刘晓燕兴奋地一拍手，“快去！我帮你望风！记住，要勇敢！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苏晓棠用力点点头，握紧手中的花束，像是握着通往幸福的钥匙，朝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勇敢地走去。
苏晓棠的心，如同小鹿乱撞，既期待又害怕那一刻的到来。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内。
清北大学的校长，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亲自给陈默倒了一杯热茶，态度十分和蔼。
“陈默同学，坐。”校长指着对面的沙发，自己也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首先，恭喜你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提前毕业。”
“谢谢校长栽培。”
陈默不卑不亢地坐下。
校长摆摆手，神色转为郑重：
“客气话就不多说了。你的情况，富国强教授已经向我做了详细的说明。虽然限于纪律，很多细节不能公开，但组织上，包括我在内，对你的贡献和潜力，都有着极高的评价。”
陈默微微欠身：
“校长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尽了一个炎黄子孙的本分。”
“好！好一个‘本分’！”校长抚掌赞叹，“不居功，不自傲，心系家国，这才是我们清北培养出来的英才应有的格局！”
校长站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密封的信封，郑重地递给陈默：
“陈默同学，基于你的卓越表现和特殊才能，组织上经过慎重研究，为你提供了两个工作岗位，由你自行选择。”
陈默双手接过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快速浏览。
纵然陈默心志坚定，看到内容时，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波动。
校长观察着陈默的表情，缓缓道：
“第一个选择，是京郊新成立的红星机械厂，担任厂长，正科级待遇。该厂虽然初创，但属于重点扶持项目，前景广阔，你可以大展拳脚。”
“第二个选择，是回到你熟悉的红星轧钢厂，担任分管技术和生产的副厂长，同样享受正科级待遇。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基础雄厚，但人际关系相对复杂，对你而言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陈默几乎没有犹豫，将文件轻轻放回桌上，抬头看向校长，目光坚定道：
“校长，我选择回红星轧钢厂，担任副厂长。”
“哦？”校长似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探究，“能说说你的理由吗？机械厂虽然初创，但一把手的机会更难能可贵。”
陈默坦然道：
“校长，理由有三。第一，我对轧钢厂的工艺流程和技术环节非常熟悉，有我之前的八级钳工基础，更容易开展工作，能更快地为厂里做出贡献。第二，轧钢厂规模大，影响面广，在那里做出的成绩，对国家的工业生产更具实际意义。第三……”
陈默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我的家人都在南锣鼓巷，孩子还小，选择轧钢厂，离家近，方便我照顾家庭。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国一体，把小家安顿好，也是为了更好地为国家效力。”
校长听完，沉默了片刻，眼中满是激赏。
校长走到陈默身边，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好！陈默！不慕虚名，不挑肥拣瘦，立足实际，兼顾家庭！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选择，务实，更有担当！”
校长回到座位，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任命文件，签上名字，盖上公章，递给陈默道：
“这是你的任命书！组织上任命你为红星轧钢厂副厂长，主管技术、生产及安全。给你三天假期处理私事，下周一正式赴任！”
“谢谢校长！谢谢组织信任！”
陈默起身，郑重地接过那份沉甸甸的任命书。
“是我该谢谢你，选择了更艰苦但更重要的岗位。”校长也站起身，感慨道，“走吧，我送你出去。希望你此去，能在那片熟悉的天地里，干出一番新事业！”
陈默推辞不过，只好由着校长亲自相送。
两人一边交谈着未来的工作设想，一边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一开，等待已久的苏晓棠立刻紧张地站直了身体。
当她看到不仅是陈默，连校长也一起出来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手中的花束都快被她捏碎了。
苏晓棠原本鼓足的勇气，在见到校长的那一刻，泄了一半。
要不要再等等？
等陈默一个人时再说？
就在这时，陈默的目光扫了过来。
看到门口站着一位手捧鲜花、容貌绝美的女同学，陈默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以为是校长安排的什么毕业仪式，便出于礼貌，对着苏晓棠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一笑，如同阳光穿透乌云，瞬间击中了苏晓棠的心房。
“他对我笑了！他记得我？他……他也对我有好感？”
巨大的喜悦和误会让苏晓棠瞬间被冲昏了头脑，所有的犹豫和害羞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在陈默和校长道别，准备独自离开的瞬间，苏晓棠鼓足生平最大的勇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手中的月季花塞到陈默面前
因为极度紧张，苏晓棠的声音又脆又甜，隐约间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陈默同学！你…你好！我叫苏晓棠，是二班的学生！我…我暗恋你很久了！我…我喜欢你！请…请你和我交往！”
说完这番话，苏晓棠深深地低下头，根本不敢看陈默的眼睛，耳根红得滴血，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旁边的校长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校长自然认识这位有名的校花，也更清楚陈默早已成家立业。
校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对陈默投去一个“你自己处理”的眼神，然后非常“识趣”地说了句：
“咳咳，陈默啊，你们年轻人聊，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说完，校长竟真的快步离开，留下陈默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桃花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