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风指尖划过全息界面,将“溯源-02”的日志封存至离线存储区。协议电子认证流程完成的提示在屏幕中央闪烁,他未多看一眼,转身走向指挥室角落的量子通信终端。安保人员原地待命,无人跟随。他输入三级权限密钥,通道瞬间接通酒泉基地总控系统,调取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全球美军关键单位行动数据流。
系统自动比对模式启动。三分钟后,警报静默解除,结果浮现:尼米兹号航母战斗群已脱离原定航线,在夏威夷以西海域转向返航,航速降至12节;罗斯福号则直接驶回圣迭戈母港,舰载机联队进入非战备状态。北大西洋深处,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的动力信号恢复稳定,鱼雷发射管压力值回落至安全区间,外部声呐监测显示其已终止对东亚方向的模拟打击推演。
陈御风调出五角大楼作战指令日志副本,发现“猎鹰计划”最后一次调度命令停留在四小时前,内容为“调整部署节奏,等待新情报支持”。此后所有相关频道加密等级提升两级,但无实际作战指令下发。他切换至深空监听阵列频段,捕捉到一段短时高频通讯——华盛顿特区某地下指挥所向太平洋舰队发送了“星空壁垒”预案激活请求,未获响应。
此时,五角大楼作战室内,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站在全息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击控制台边缘。屏幕上原本标红的三个航母编队位置已被撤除,替换为静态防御圈模型。一名高级将领低声报告:“联合参谋部刚刚否决了‘边缘施压’提案,北约方面明确表示不会介入西太平洋冲突。”
“我们还有深海预置武器平台。”另一名军官开口,“只要激活两座海底导弹舱,仍可形成局部威慑。”
“然后呢?”主席冷笑,“对方能瘫痪整个舰队电子系统,你觉得那些沉在海底的老式发射井能撑多久?”
会议室陷入沉默。有人调出一段匿名推送的战场模拟影像——画面中,三支航母编队雷达全部失灵,舰桥警报狂响,舰载机自锁无法起飞,近防炮系统误将恒星识别为目标,连续开火直至弹药耗尽。影像末尾浮现一行字:“你们看见的太阳,不是太阳。”
“这不是演习。”一名技术官低声说,“这是警告。”
主席盯着那行字良久,最终下令:“清除所有‘猎鹰计划’推演模型,归档代号标注‘不可执行’。启动‘星空壁垒’基础架构评估,仅限理论研究。”
命令下达后,墙上全息地图缓缓熄灭,三大舰队回归原位,深海归于寂静。
陈御风同步收到数据反馈。他关闭酒泉监控界面,转而接入联合国地下指挥系统的日志追踪模块。美方技术顾问的终端在协议签署后十七分钟尝试访问曲率导航二级密钥,路径经过三层跳转,源头指向弗吉尼亚州某军事基地的地下节点。系统记录显示,该Ip曾在三年前空难当晚短暂连接过外资合资工厂的内部测试网络。
他未拦截,也未反制。而是启动“溯源-02”程序,利用量子监听阵列逆向渗透,在对方系统日志中植入一段可读信息:“欢迎下次光明正大申请合作。”随后主动切断连接。
消息送达瞬间,弗吉尼亚基地的防火墙触发异常告警。值班军官查看日志,发现一行突兀文本静静躺在审计记录最底层,字体与系统默认格式一致,仿佛本就存在。他试图追溯来源,却发现访问痕迹已被彻底抹除,仅剩那段话孤悬其中。
纽约夜风穿行于联合国总部外廊。陈御风走出地下通道,专车已在等候。他拉开车门,将机械表从讲台取回,重新戴回左手腕。表盘指针走动声轻微可闻,与车内屏幕显示的全球态势图节奏同步。
车载终端最后一帧画面定格在五角大楼作战室的公开监控回放上: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独自站立,手中文件缓缓滑落。地面拾音器捕捉到一句低语:“我们输了。”
陈御风闭目靠向座椅。车辆启动,驶离联合国区域。前方十字路口信号灯由绿转黄,司机轻踩刹车。
就在车身微顿的刹那,终端突然弹出一条紧急通知:撒哈拉沙漠西北段侦测到高强度电磁脉冲残留信号,坐标与赵天翔失踪前最后活动轨迹重合。系统提示该信号携带加密编码片段,初步分析匹配“c计划”原始协议头格式。
陈御风睁眼,手指悬停在确认键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