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斜照在控制室的防弹玻璃上。陈御风指尖划过终端屏幕，最后一帧无人机影像被放大至极限。金属舱门半埋于珊瑚岩层中，藤蔓缠绕，锈迹斑驳，但系统界面已自动完成图像增强——“昭和18年·沈氏航空”八个字清晰浮现，字体为昭和时期日军军工刻印标准体，工艺特征与战时航空设施铭牌完全吻合。
他闭眼接入系统思维界面，调出历史档案比对模块。数据库反馈显示，该标记出现在三处已知日军秘密航空实验基地中，其中两处位于中国东北，已被盟军炸毁；唯一未被彻底清理的，正是南太平洋这片被多国列为禁飞区的环形岛礁。
“不是巧合。”他睁眼，声音低沉，“是遗留。”
沈昭华站在操作台另一侧，左手将铅封盒轻轻推入随身公文包内层。她没有看屏幕，而是盯着陈御风的手腕——那只上海牌机械表的秒针正稳定跳动，映着晨光泛出冷银色。
“法律顾问回信了。”她说，“‘非军事科研探险’备案已启动。我们以海洋文化遗产勘探名义申请临时通行权，引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十四部分关于沉没遗产的技术性条款。虽然无法获得正式许可，但可构成行动合法性缓冲带。”
周子豪摘下眼镜，用袖口擦去镜片上的雾气，重新戴上后迅速调出航线监控图。“五架可疑私人飞机中有三架已进入国际空域，航速降低，疑似准备盘旋待命。另外两架正在接近目标海域边缘，预计四小时内抵达。”
他顿了顿，手指敲击键盘，调出动力分析模型。“如果他们在海底建立临时指挥节点，必须依赖高功率无线传输设备。我设了一个诱饵信号源，伪装成‘苍穹之眼’主控频段，一旦对方激活接收装置，就能反向定位。”
陈御风点头， mentally 完成今日签到动作。地点锁定：太平洋岛国近海禁飞区边缘。系统界面无声刷新，金色提示框骤然弹出：
【检测到完整F-22改良图纸能量源】
【贡献值累积达标】
【解锁“空中帝国蓝图·第一阶段”】
下一瞬，一段三维数据流涌入意识。他迅速将其投射至主屏——画面展开为一架F-22的隐身涂层结构剖面图，标注显示其采用了美军从未公开的纳米级多孔吸波材料，且喷口矢量调节机构经过重新设计，推力效率提升17%。更关键的是，系统附带适配评估报告：该技术方案与国产五代机现有架构兼容度达73%，若成功转化，可直接缩短国内同类研发周期五年以上。
“这不是盗窃来的数据。”周子豪盯着参数变化曲线，声音微颤，“这是原始设计母版。他们根本没打算量产，只是封存了。”
沈昭华走近屏幕，目光落在材料配方编号上。“这种涂层需要一种稀有稀土复合物，全球只有三个矿区具备提取能力。而其中一个……十年前就被某外资企业低价收购。”
她转向陈御风，“这不是技术泄露，是蓄意封锁。”
陈御风沉默片刻，取出夹克内袋中的密封纸条，上面写着“LZ-7节点已接入”。他将其对折两次，塞进飞行记录仪的备用卡槽中。这个动作做完，他抬头看向两人：“我们不能再等审批，也不能再靠推测。那个舱门背后的东西，不只是图纸。”
“是证据链。”
机场东区，停机坪地面反射着初升太阳的强光。一架深灰色改装运输机已完成最后补给，机身涂装无标识，仅尾翼印有一枚极小的鹰形暗纹。地勤人员正关闭货舱门，固定内部设备架。机腹下方加装了两组外挂式燃料箱，雷达罩经过特殊处理，具备低可探测性。
陈御风站在舷梯前，手中机械表已调整至目的地时区。他合上表盖，金属碰撞声清脆。
沈昭华将公文包交由机组保管员登记，随即取出微型飞机胸针，别回领口。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发簪重新固定——翡翠发簪末端刻着一组经纬坐标，与当前任务区域一致。
周子豪背着一个特制合金箱登机，箱体表面有多个散热孔，内部装载着便携式量子解析模块和离线数据库。他在驾驶舱外停下，确认通讯频段切换程序已加载完毕。
“所有监控设备处于待命状态。”他说，“一旦进入目标空域，我会立即启动被动信号捕捉模式，避免主动发射暴露位置。”
陈御风走上舷梯，脚步沉稳。他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两人的跟随。海风从东南方向吹来，掀起他的藏青色飞行夹克，衣摆剧烈鼓动。
驾驶舱内，机长报告燃油压力正常，导航系统校准完成。副驾驶正在输入最新气象数据，避开可能存在的巡逻航线。
陈御风坐进后排指挥位，系好安全带。面前的操作台上，一台离线终端亮起绿灯。他按下加密键，调出“空中帝国蓝图”第一阶段全息预览图。画面中央，那扇刻着铭文的金属舱门缓缓开启，内部蓝光涌动，隐约可见一排排存储架，上面整齐摆放着金属档案盒，标签朝外。
其中一个盒子上，清晰印着“project phoenix - phase II”。
他伸手触碰屏幕，系统提示音响起：
【任务链激活：回收历史遗失科技】
【目标等级：S】
【建议行动方式：静默渗透 + 数据优先提取】
此时，地面指挥塔传来通知：航班号cN-907请求滑行许可。空管询问飞行计划目的地。
机长回答：“执行跨境设备转运任务，第一经停点为帕劳安加尔机场，后续航程待定。”
许可通过。引擎轰鸣声陡然增强，推力逐步上升。运输机开始沿滑行道移动，轮胎碾压地面接缝发出规律震动。
陈御风望向前方跑道尽头。阳光刺目，天空湛蓝无云。他知道，在那片海域之下，有人已经先一步出发。但他也知道，这一次，不再是被动防御。
他对通讯频道下达最后指令：“所有人记住，我们的任务不是争夺，是取回。”
运输机加速冲向跑道起点。起落架承受着巨大压力，机身微微震颤。
就在前轮即将离地的瞬间，终端屏幕突然闪烁一下。一条匿名数据包强行切入，未经过滤直接显示在主界面上。
内容只有一行字：
“你父亲当年，也看到了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