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嘟”声戛然而止，电话被接通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
“哇！”
张予曦被这突如其来的接通吓了一跳，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猛地坐直了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声音提高了八度喊出了最朴素的开场白：“喂？！！”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极其爽朗、极具辨识度的、“戚薇式”的魔性笑声：“哎嘿嘿嘿嘿~”
这笑声仿佛自带画面，让人能立刻想到她明媚又带着点“姐很拽”的笑容。
“哈喽，戚薇姐姐……” 张予曦被这笑声感染，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但还是能听出声音里的紧绷和礼貌，乖巧地打招呼。
对面的戚薇听到她这乖巧又带点局促的问好，忍不住笑着直接戳破：“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开场白也太生硬了吧！”
她一语中的，带着熟稔的调侃。
被一下子说中，张予曦的脸更红了，只好硬着头皮，干笑着进入正题，声音甜度瞬间加满，试图用糖衣炮弹蒙混过关：“那个……戚薇姐姐……就是，有个小小的问题想问你……你对我的，初印象是什么呀？”
问完最后一个字，她立刻屏住呼吸，像是等待老师公布成绩的小学生。
“哦呦~” 戚薇在那边发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语气词，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玩味，“初印象啊？我想想啊……”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回忆，然后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地说道：“第一次见你，感觉是……淑女！对，特淑女，安安静静的。然后就是，二次元！长得太精致了，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有种……距离感。哎不是说你性格有距离啊，” 她赶紧补充，“是你外形的感觉上，就那种小脸、白皮肤、大眼睛，太完美了，感觉很高冷，有一点点‘生人勿近’那个范儿，懂吧？”
张予曦在这边猛点头，虽然对方看不见：“嗯嗯嗯！”
“但是！” 戚薇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笃定，“只要跟你一接触，说上几句话，立马就能打破这个印象！就是个傻乎乎……啊不是，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嘛！特别好相处！”
听到“傻乎乎”三个字，张予曦对着镜头做出了一个“委屈但不敢说”的表情。
“不过呢，” 戚薇笑着继续说，“说实话，‘二次元’这件事，到现在在我这儿都没打破。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觉得你不像真人，像……嗯……像一本特别精美、封面绝了的那种小说！对，小说封面！还是那种带点奇幻色彩的！”
这个比喻既精准又独特，引得现场工作人员都发出了小声的惊叹。
张予曦听到这么高的评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手指卷着衣角，小声地、甜甜地追问：“那……那如果让你用三个词来形容我的话，是什么样的呀？”
她像个贪心的小孩，想要得到更多的糖果，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着。
“鬼马。” 戚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抛出了第一个词，带着她特有的精准和一点点戏谑。
张予曦听到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似乎对这个评价感到意外又贴切，重复道：“好，我变成鬼马了。” 仿佛在品味这个词的味道。
“神奇。” 戚薇很快给出了第二个词，语气肯定。
“好，神奇。” 张予曦点点头，这个词更抽象，但她欣然接受。
“魅力四射。” 第三个词紧随其后，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赞美。
张予曦听到这儿，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开心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里都带着雀跃：“我喜欢这三个词！” 像收到了最合心意的礼物。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戚薇那标志性的、带着点“霸道总裁”式不容反驳的笑语：“你不喜欢这三个词，我也不会改了！概不退货！”
“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导演和工作人员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被戚薇这强大的气场和幽默感彻底征服。
张予曦也笑得前仰后合，刚才的紧张感早已烟消云散。
笑声稍歇，张予曦提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为走心的问题：“那……最后一个问题，戚薇姐姐，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好好爱自己呢？”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却又充满了真诚的求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戚薇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嗯……啧，这个高深的问题啊。” 能听出她在认真思考。
张予曦听到对面那声轻微的、带着思考意味的叹气，不由地笑了笑，对着镜头小声说：“叹气了。” 像是在分享一个小秘密。
“我觉得，” 戚薇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变得沉稳而温柔，褪去了刚才的戏谑，带着一种姐姐般的洞察和关怀，“你没有那么爱自己的那个阶段，在我看来，已经过去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叩开了某扇记忆的门。
戚薇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暖意：“就是我记得特别清楚，在《浪姐》里的时候，你跟我们聊天，分享心事。后来我在台上唱那首歌的时候，你在台下，哭成了泪人，哭到爆的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那个点，我懂的。”
话音未落，张予曦的眼圈几乎是瞬间就红了。
她迅速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试图掩盖瞬间涌上来的泪意，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衣角。
那段记忆太深刻了，像一道愈合了却依旧留有痕迹的旧伤疤。
当时戚薇唱的，正是她和成毅主演的电视剧《与君歌》的主题曲——《若梦》。
当初选歌时，她在角落里小声对好友刘忻说：“这是我演的《与君歌》的主题曲。”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愫。
而当戚薇站在光芒四射的舞台上，深情演唱那首熟悉的旋律时，她在台下，所有的伪装和坚强瞬间崩塌，哭得不能自已，镜头捕捉到的，是她最脆弱也最真实的模样。
那个时候，是她事业乃至人生一段非常艰难的时期。
《与君歌》播出，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非议，“演技烂”、“台词烂”、“花瓶”……种种刺耳的标签和质疑几乎将她淹没。
她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觉得自己无论多努力似乎都无法被看见、被认可。
那首歌，承载了太多那时的委屈、挣扎和不甘。
如今，时过境迁，那些苦日子，好像真的都一点一点地熬过去了，苦尽甘来了。
演技逐渐得到了一些肯定，工作机会也多了起来，更重要的是，内心变得比以前强大了。
无论是事业，还是悄然降临的感情，她好像真的被命运之神轻轻地、眷顾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