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回 混沌噬心难唤醒，本源共鸣破迷障
地下宫殿的穹顶垂下万千冰棱，折射出的幽蓝冷光将空气凝成实质。那些碎裂的冰棺残片悬浮半空，如锋利的冰晶利刃，随着诡异的节奏轻轻震颤，仿佛在为即将上演的生死对决奏起序曲。被混沌残念完全侵蚀的众生之母，宛如一尊来自深渊的魔神，她周身缠绕着黑色雾气，雾气中隐隐透出狰狞的面孔和扭曲的肢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她那件黑色长袍上的混沌符文仿佛拥有了生命，如一条条活蛇般在布料上疯狂游走。每一道符文闪烁，都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宫殿的金砖应声崩裂，裂缝如蛛网般蔓延，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从中不断涌出令人作呕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息。
众生之母缓缓抬起手，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冰冷的光芒，对着悟空虚握。刹那间，幽蓝色的混沌之力如同活物般凝聚，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这只巨爪边缘萦绕着黑色闪电，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空间也随之扭曲变形。巨爪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悟空的胸口狠狠抓去，所带起的狂风将地面的碎石卷起，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旋转的石刃。
悟空的金箍棒四色光芒爆闪，横挡在身前，巨爪与棒身碰撞的瞬间，他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棒身蔓延，识海深处的鸿蒙紫气剧烈翻腾才勉强抵御。“这混沌之力比之前强了十倍！” 他被震得连连后退，靴底在金砖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师父，她的本源还能唤醒吗？”
唐僧的莲花印记渗出金色血珠，经文声如金钟大吕在宫殿回荡，金色的符文如潮水般涌向众生之母，却在接触混沌之力时被瞬间吞噬。“她的神智被混沌残念层层包裹，普通方法根本无法触及。” 他的袈裟无风自动，边缘的佛教宝相绽放出耀眼金光，“必须找到她本源中最纯净的部分，用共鸣之力唤醒！”
八戒的钉耙带着桃花色光焰砸向众生之母的侧翼，碧玉幼苗的藤条如利剑般刺向她黑袍的缝隙。“俺就不信戳不破这破袍子！” 他的肥硕身躯在空中翻转，避开混沌之力的反击，藤条上的 “戒” 字符文闪烁红光，“猴哥，找机会攻击她眉心的红印！那玩意儿肯定是关键！”
众生之母突然转身，黑袍下摆甩出无数道混沌之刃，刃风如剃刀般刮向八戒。沙僧的山河幡及时展开，幡面的古神虚影冲出，用身躯挡住混沌之刃，残魂们发出凄厉的嘶吼，在刃风中渐渐透明。“快！古神残魂能暂时抵挡混沌之力！” 他将全身仙力注入幡面，“她的本源在胸腔左侧，那里是当年封印混沌残念的核心！”
玉龙化身为赤色龙形，龙爪撕裂混沌之力的屏障，龙息如岩浆般喷向众生之母的胸腔。“西海龙族的本源与众生之母同源，让我试试！” 他的龙角爆发出刺目光芒，赤色龙元在体内沸腾，“以敖闰龙族之名，唤尔等本源归位！”
龙息落在众生之母的黑袍上，竟被混沌符文吸收，化作幽蓝色的火焰反烧向玉龙。“不自量力！” 她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抬手打出一道混沌光束，击中玉龙的龙翼，龙翼瞬间被冻结，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全身。
“玉龙！” 悟空纵身跃起，金箍棒化作流光砸向混沌光束，四色光芒与幽蓝色光束碰撞，激起的能量涟漪将宫殿顶部震出个大洞，阳光透过洞口洒下，落在众生之母身上时，她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她怕阳光！” 唐僧的声音带着惊喜，他迅速掐出法诀，莲花印记射出一道金色光柱，引动洞外的阳光，在宫殿内组成一张金色的光网，“阳光是天地间最纯净的阳气，能克制混沌阴邪！”
光网笼罩众生之母的瞬间，她黑袍上的混沌符文剧烈闪烁，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被冻结的玉龙趁机挣脱冰层，赤色龙息再次喷向她的胸腔，这次的龙息中融入了阳光之力，竟在黑袍上烧出个小洞，露出底下淡金色的肌肤。
“就是现在！” 悟空的金箍棒四色光芒暴涨，他分出七十二个分身，组成斗战阵图，将众生之母包围其中，“八戒，用碧玉幼苗的本源之力；沙僧，引古神残魂共鸣；师父，持续用阳光之力压制！”
八戒的碧玉幼苗突然爆发出翠绿光芒，藤条突破光网，深深扎入众生之母胸口的小洞，“戒” 字符文顺着藤条蔓延，与淡金色肌肤产生共鸣，“有反应了！她的本源在回应！”
沙僧的山河幡展开至最大，幡面的古神残魂全部冲出，围绕着众生之母盘旋，残魂们发出古老的吟唱，与她体内的本源产生频率一致的震动，“快！她的混沌屏障在减弱！”
唐僧的经文声与阳光之力融合，金色的光网渐渐收缩，将众生之母牢牢困住，莲花印记射出的金光如针般刺入她的眉心红印，“众生之母，醒醒！你曾立誓守护三界，岂能被混沌吞噬！”
众生之母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眼中的幽蓝色光芒与淡金色光芒交替闪烁，她的双手时而化作混沌巨爪，时而恢复成白皙的手掌，显然陷入了本源与混沌的激烈对抗。“不…… 我不能…… 被控制……” 她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挣扎，黑袍上的混沌符文开始剥落。
就在这时，宫殿外突然传来阵阵嘶吼，幽冥教残存的骨甲士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胸腔中都嵌着块幽冥石，散发着与混沌残念同源的气息。“教主有令，助混沌大人吞噬众生之母！” 为首的骨甲将领挥动骨刀，砍向光网的薄弱处。
“该死！这些杂碎来得真不是时候！” 八戒的钉耙横扫，将冲在最前面的骨甲士兵劈成碎片，碧玉幼苗的藤条却因分心，从众生之母的胸口脱落，混沌屏障瞬间重新加固，“猴哥，俺快撑不住了！”
玉龙的龙形虚影在空中盘旋，赤色龙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阻挡骨甲士兵的进攻，龙翼上的伤口却在不断扩大，“阳光之力在减弱！洞外的士兵正在用幽冥石遮挡阳光！”
沙僧的山河幡不得不分出土脉之力，在宫殿入口处竖起一道石墙，古神残魂的数量越来越少，共鸣的频率也渐渐紊乱，“再这样下去，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悟空看着陷入困境的伙伴，又看向体内本源与混沌激烈对抗的众生之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突然收起分身，金箍棒四色光芒全部内敛，“师父，用阳光之力护住我的识海！俺要亲自进入她的本源，唤醒她！”
“不可！” 唐僧的声音带着焦急，“混沌残念会趁机入侵你的识海，你会被一同吞噬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 悟空的声音坚定，他纵身跃至众生之母面前，掌心贴在她的眉心红印上，“俺老孙从不怕死，更不怕被混沌吞噬！但三界不能没有她，众生不能失去守护者！”
唐僧不再犹豫，莲花印记射出一道金色光链，连接悟空的识海，阳光之力顺着光链源源不断地注入，“我会用尽全力护住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悟空的意识顺着眉心红印，进入众生之母的识海。眼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黑暗中漂浮着无数痛苦的人脸，正是被混沌残念吞噬的生灵残魂。在黑暗的最深处，一点淡金色的光芒正在顽强地闪烁，那是众生之母的本源核心。
“混沌残念，你的对手是俺！” 悟空的意识化作金箍棒，四色光芒在黑暗中爆闪，冲向混沌最深处。无数混沌触手从黑暗中伸出，缠绕住他的意识，试图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
“灵明石猴，你以为能赢我？” 混沌残念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嘲讽，“当年我能吞噬众生之母的神智，今日也能将你一同同化！”
悟空的意识毫不畏惧，四色光芒化作利剑，斩断混沌触手，“俺老孙的道，是守护！不是毁灭！你的混沌虚无，永远赢不了生生不息的希望！” 他冲向那点淡金色的光芒，“众生之母，醒醒！看看这些被你守护的生灵，他们还在等着你！”
淡金色的光芒突然闪烁，周围的黑暗出现裂痕，无数被吞噬的生灵残魂发出呼唤的声音，“众生之母…… 救救我们……”
“是生灵的呼唤！” 悟空的意识大喜，四色光芒与淡金色光芒融合，“用你的本源之力，驱散混沌！守护你曾立誓要守护的三界！”
众生之母的本源核心爆发出耀眼的淡金色光芒，如太阳般照亮整个识海，混沌黑暗在光芒中迅速消散，被吞噬的生灵残魂重获自由，化作点点星光，围绕着本源核心旋转。
“我…… 醒了……” 众生之母的意识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力量，“谢谢你，灵明石猴。是你让我明白，守护的信念，永远比混沌的力量更加强大。”
外界，众生之母的身体突然爆发出淡金色光芒，黑袍上的混沌符文尽数消散，眉心的红印化作一朵金色的莲花，与唐僧的莲花印记遥相呼应。她抬手打出一道淡金色光束，瞬间将宫殿外的骨甲士兵全部净化，幽冥石在光芒中化作飞灰。
悟空的意识从识海退回，他睁开眼睛，看着恢复神智的众生之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欢迎回来，众生之母。”
众生之母缓缓落地，对着五圣深深鞠躬，“多谢五位圣僧出手相救，若不是你们，我恐怕会永远被混沌吞噬，酿成大祸。” 她的目光扫过宫殿，“这座众生殿，本是我用来守护三界本源的地方，如今混沌残念已除，我会重新加固封印，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唐僧的莲花印记恢复平静，他微笑着说道：“众生之母不必多礼，守护三界是我们共同的使命。如今混沌残念已被彻底驱散，三界终于能恢复真正的安宁。”
八戒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碧玉幼苗重新回到他的怀中，“可算结束了…… 俺这老腰都快散架了。” 他看着众生之母，“以后可别再被混沌吞噬了，不然俺们可经不起再折腾一次。”
沙僧收起山河幡，幡面的古神残魂露出欣慰的笑容，“古神残魂的使命也完成了，他们可以安心地回归天地，滋养三界地脉了。”
玉龙的龙翼重新焕发生机，赤色龙鳞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西海的仇恨已报，三界的安宁已护，接下来，我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众生之母抬手一挥，宫殿顶部的大洞被淡金色光芒修复，地下宫殿的金砖重新拼接完整，冰棺的碎片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宫殿的墙体，“五位圣僧若不嫌弃，可在众生殿暂住几日，我愿为你们讲述上古时期的三界秘闻，也算是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悟空看着伙伴们，脸上露出笑容，“好啊！俺倒想听听，上古时期的三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五圣跟随众生之母，漫步在宏伟的众生殿中，殿内的壁画缓缓展开，描绘着上古时期三界生灵共同抵御混沌的画面，有古神的英勇牺牲，有龙族的誓死守护，有人类的智慧传承…… 每一幅壁画，都是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金乌车撵缓缓攀上中天，九重琉璃瓦折射出万千道霞光，将通明殿内氤氲的灵力都染成琥珀色。玄奘袈裟上的金线在光影中流转，悟空耳后的毫毛被镀上金边，八戒九齿钉耙坠着的明珠泛起虹彩，沙僧降妖杖上的铜铃也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众生之母周身的混沌气息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柔和如春水的生命波动，她指尖划过处，莲台底座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场持续了千年的劫数，终于在五圣本源之力与众生愿力的共鸣中尘埃落定。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钟磬声，东土大唐的晨钟、西天灵山的暮鼓、幽冥地府的镇魂铃，三界的声音在此刻交织成和平的乐章。八戒抹了把眼角的泪花，嘟囔着要去高老庄吃顿好的；沙僧将行囊重新背好，目光坚定地望向流沙河的方向；悟空挠着腮帮子跃上梁头，金箍棒在手中旋出炫目的金光。
玄奘轻抚白龙马鬃毛，看着远处腾起的祥瑞彩云。这场胜利并未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更觉肩头重担千钧。上古魔神虽已封印，但三界的平衡永远脆弱如薄冰。他望向殿外纷飞的落花，突然想起西行路上无数个生死时刻 —— 火焰山的炙烤、通天河的巨浪、女儿国的柔情，原来所有的磨难，都是为了此刻的守护。
“师父，又要出发了？” 悟空不知何时落在他肩头，火眼金睛倒映着霞光。玄奘微笑颔首，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天边，一轮新日正冲破云层，将光芒洒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照亮了他们即将踏上的，永无止境的守护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