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一:寒泉泣汞】

骊山北麓的地宫坑道如一条蛰伏的巨蟒,在秦岭余脉的腹地蜿蜒延伸。深入地下三十丈后,潮湿的空气被丹砂与青铜混合的沉郁气息取代,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甜腥的铁锈味 —— 这是水银与铜矿脉长期交融的独有气味。巴清踩着齐膝的阴湿泥土前行,玄色劲装的袖口与裤脚已结满细碎的汞霜,棱角分明的霜粒在松油灯光下泛着冷光。这已是今岁第三次亲临输汞工程,自上月九鼎残片由蒙恬亲自押送移入地宫正殿,怪事便如附骨之疽般接踵而至。

“巴主!前殿陶管又堵了!这次堵得邪门,竹篾捅进去直接融成了灰!” 矿工头目的呼喊带着哭腔,声音在狭长的坑道里撞出空洞的回响,惊得头顶石缝里的水珠簌簌坠落。这头目姓赵,是参与地宫修建的老工匠,当年曾参与都江堰水利工程,见惯了江河异动,此刻却脸色惨白如纸。

巴清加快脚步,玄鸟纹玉佩在腰间撞击出清脆的声响。转过拐角时,她骤然顿住,脚下的泥土因过度潮湿而微微下陷。眼前的景象远超最坏的预想:本该沿十二节陶管缓缓注入地宫 “江河” 的汞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流而上,银白流质在昏暗的松油灯光下泛着妖异的珍珠母光泽,顺着陶管接缝渗出的汞珠落地即碎,溅起的微粒在空中凝成转瞬即逝的白雾 —— 那是汞蒸气遇冷凝结的迹象,吸入三口便足以让人七窍流血。

“所有人退到上风处!用湿布捂住口鼻!” 巴清厉声下令,同时解下腰间的青铜令牌掷向地面。令牌落地的刹那,其上刻着的殷商云雷纹骤然亮起青光,周遭渗出的汞雾竟如遇烧红的铁器般四散开来。这令牌是十年前墨家矩子赠予的信物,正面是玄鸟负日图,背面刻着《墨子?备穴》中的克制汞毒符文,当年巴家为墨家提供丹砂时,矩子曾言 “此令可挡玄水之煞”。

她蹲下身轻抚陶管,指尖触到的管壁冰凉刺骨,远超寻常地脉阴寒。这陶管是依照墨家 “水转百戏” 原理烧制的,内壁涂有三层特制釉料,能隔绝汞液腐蚀,此刻釉层却已出现蛛网状裂纹。“赵工头,取铜凿来。” 巴清声音沉稳,目光扫过陶管破裂处 —— 那里的裂缝呈不规则的锯齿状,不像是自然老化,反倒像被某种利器从内部劈开。

一名年轻工匠捧着铜凿上前,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是轻度汞中毒的征兆。“巴主快看!” 工匠突然指向陶管破裂处,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巴清抬眼望去,心脏骤然缩紧:断裂的陶片间卡着半枚青铜碎屑,约指甲盖大小,其上刻着的玄鸟纹羽翼舒展,与她腰间玉佩的纹路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逆流的汞液中竟漂浮着细小的黑色纤维,在银白液体中格外醒目,像是某种麻布腐烂后的残渣。

“赵工头,立刻清点今日入地宫的工匠人数,核对名册!” 巴清站起身时,鬓角的碎发已沾了层细密的汞霜,“特别留意今早负责检修陶管的三人组,他们穿的是麻布工装。再派快马去前殿禀报陛下,就说地宫汞脉异动,地脉阴气外泄,恐需暂缓灌注工程。”

话音未落,坑道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有巨兽在地脉中翻身。脚下的泥土开始剧烈震颤,松油灯盏晃得人影忽明忽暗。逆流的汞液猛地暴涨,银白浪潮冲垮了临时搭建的木架,架上堆放的青铜工具坠入汞流,瞬间被熔化成细小的金属珠。三名来不及撤退的工匠惨叫着被汞液吞没,巴清瞳孔骤缩,亲眼看见那些人在汞液中并未下沉,反而如被无形之手牵引般,躯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朝着地宫正殿的方向漂去 —— 他们的麻布衣衫在汞液中迅速溶解,露出的皮肤上竟浮现出与壁画相似的暗红色纹路。

【二:古绘惊现】

秦始皇的銮驾抵达地宫入口时,整座骊山都在微微震颤。四匹乌骓马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碎石弹落在入口处的青铜镇兽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嬴政身着玄色冕服,十二旒珠串随步伐轻轻晃动,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他踩着侍从铺设的木板走入坑道,身后紧跟着面色沉凝的李斯与捧着法器的徐福,禁军侍卫则手持长戈分立两侧,甲胄上的铜钉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尚未靠近出事地点,刺鼻的汞味已钻入鼻腔,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嬴政却毫不在意,甚至微微侧头深吸了一口 —— 自上月九鼎残片入陵,他每晚都要枕着装有汞砂的锦袋入睡,方士说这能 “镇魂定魄,延绵寿数”。他的目光扫过坑道两侧的壁龛,那里供奉着墨家打造的青铜灯台,灯油中掺了巴清提供的丹砂,燃烧时能驱散地脉阴气。

“陛下,汞液已倒灌三丈有余,损毁陶管十二节,失踪工匠三人。” 巴清迎上前,指尖还沾着未拭去的汞痕,那痕迹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且陶管破裂处发现异常青铜残片,其上纹路与臣妇玉佩同源,恐与地宫阵法异动有关。”

嬴政未及开口,坑道深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夹杂着器物坠落的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逆流的汞液正顺着岩壁的裂缝疯狂渗入石缝,那些被汞液浸润的石壁上,竟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 —— 起初只是模糊的线条,随着汞液不断渗透,纹路愈发清晰,最终在石壁上凝成了完整的壁画,在松油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 是人牲祭!是殷商的伐祭!” 徐福失声惊呼,手中的桃木剑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剑穗上的朱砂符纸瞬间被汞雾熏成了黑色。他早年曾在齐鲁之地研究过殷商卜辞,对这种祭祀场景刻骨铭心。

壁画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宽约丈许的石壁上,数十名身着麻布兽皮的奴隶被绳索绑在青铜鼎旁,他们的双手被特制的木梏锁住,脖颈上套着项枷,正是甲骨文 “执” 字的原形。奴隶们面向基坑并排跪下,身后站着手持青铜戈的刽子手。画面中央,一名头戴羽冠的祭司正用玉璋刺破奴隶的颈动脉,鲜血顺着石壁上凿刻的沟槽流入鼎中,鼎内赫然盛满银白的汞液。更诡异的是,壁画中的祭司面容虽因岁月侵蚀模糊不清,但其腰间悬挂的玉佩,竟与巴清手中的玄鸟佩一模一样,连玉佩边缘的缺口都分毫不差。

“这是殷商晚期的血祭图,用于宫殿奠基时的‘伐祭’。” 李斯上前半步,朝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汞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传闻殷商用汞液混合人血祭祀地神,能锁住地脉灵气,以求国祚绵延。巴主久居巴蜀,祖上又是殷商遗民,竟对这种阴毒秘术如此了解?” 他刻意加重 “阴毒” 二字,目光在壁画与巴清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破绽。

巴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相国说笑了。臣妇只是识得此等古绘技法,早年在家族古籍《巴巫记事》中见过记载。” 她刻意加重 “家族” 二字,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玄鸟佩 —— 这是她与嬴政心照不宣的秘密,当年嬴政为求巴家丹砂,曾许诺庇护殷商遗民。

嬴政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壁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九龙佩。当看到壁画中祭司将鼎中汞血泼向地面,地面浮现出与地宫阵法相同的太极纹路时,他突然开口,声音因抑制不住的兴奋而微微发颤:“徐福,此祭仪与你所说的长生法有何关联?那鼎中汞液,是否就是‘不死药’的原料?”

徐福脸色发白,膝盖微微颤抖:“陛、陛下,此乃殷商古法,过于阴毒,恐伤天和。当年商纣王便是因滥用血祭,才招致天谴……”

“伤天和?” 嬴政冷笑一声,珠串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朕统一天下,扫平六国,便是逆天而行。若此祭能助朕长生,何惜些许人命?秦景公大墓殉葬百余人,秦穆公以百七十七人殉葬,哪一个不是千古明君?” 他转向巴清,眼神偏执而狂热,“巴主,三日之内,朕要知道这壁画的全部秘密,包括血祭的流程、汞液的用法,以及为何你的玉佩会出现在壁画中。办不好,你巴家在咸阳的丹砂工坊,便不必开了。”

【三:鼎鸣暗语】

入夜的骊山营地灯火通明,松油火把插在陶罐中,将帐篷的影子拉得很长。巴清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帐篷内的矮榻上,指尖轻抚着那枚玄鸟佩。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背面刻着的《归藏易》卦辞 “坤上乾下,龙战于野” 隐隐发光 —— 这是她十六岁那年,父亲临终前交予她的遗物。当时父亲躺在病榻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眼神恐惧而决绝:“清儿,巴家血脉是殷商祭司后裔,世代掌管汞祭秘术。若有朝一日九鼎现世,汞河逆流,你切记…… 切记不可重开血祭,否则……” 否则怎样,父亲终究没有说完,只是咳出一口血,染红了玉佩上的玄鸟纹。

“哐当 ——” 帐篷外突然传来青铜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压抑的喘息声。巴清猛地起身,腰间佩剑瞬间出鞘,剑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帐篷门帘被掀开,墨家工匠首领墨鸦抱着半块青铜鼎耳闯了进来,他的左臂被汞雾灼伤,皮肤红肿起泡,鼎耳上还沾着未干的汞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巴主,这是…… 这是从地宫正殿废墟中找到的。” 墨鸦将鼎耳放在案上,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胸口剧烈起伏,“方才属下带人加固正殿,九鼎残件突然发出低鸣,这枚鼎耳就从顶部脱落,滚到了壁画附近。您看这上面的铭文!”

巴清凑近细看,瞳孔骤然收缩。这鼎耳约半尺见方,青铜表面布满绿锈,内侧却因长期接触汞液而异常光洁,刻着密密麻麻的甲骨文。经她多年研究殷商古籍的功底,一眼便认出其中几句:“玄水逆流,鼎魂归位;血祭重开,长生可期;玄鸟后裔,祀天承命。” 更令人心惊的是,铭文末尾竟刻着一个 “清” 字,笔迹苍劲有力,刀痕深入青铜三分,绝非近代所刻。

“这鼎耳…… 是上个月移入地宫的九鼎残件之一?” 巴清指尖抚过铭文,突然感到一阵灼热,仿佛鼎耳还残留着当年铸造时的高温。她记得很清楚,那九块残件是从洛阳周王室太庙中运来的,当年秦昭襄王灭周后,将九鼎熔毁大半,只留下这九块残片。

“正是。” 墨鸦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麻布图纸,上面用炭笔勾勒着鼎耳的纹路,“属下比对过《墨子?天志》中的记载,这鼎耳是禹铸九鼎中‘冀鼎’的一部分,掌管北方水脉。今日汞液逆流时,正殿的九鼎残件同时发出低鸣,频率与地脉震动完全吻合。” 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卷起图纸,“属下还发现,鼎耳内侧的汞液凝结成了卦象,与《归藏易》中的‘龙战于野’卦完全吻合。墨家古籍记载,此卦主‘阴盛阳衰,血色漫天’,是大凶之兆。”

巴清沉默不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语,想起壁画中与自己玉佩相同的玄鸟纹,想起嬴政眼中的狂热。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秦始皇的长生计划,根本就是对殷商血祭的复刻。当年殷商灭亡后,周武王将九鼎分置九州,以镇压殷商怨灵,而巴家祖上正是守护九鼎的祭司。如今嬴政要重开血祭,无疑是要唤醒被九鼎镇压的怨灵,以换取长生。

“李斯那边有什么动静?” 巴清突然问,目光锐利如鹰。她深知李斯此人,表面效忠嬴政,实则野心勃勃,绝不会放过这个打压自己的机会。

“相国大人傍晚时分去过地宫,盯着壁画看了许久,还让人悄悄刮取了壁上的暗红色粉末。” 墨鸦答道,语气中带着担忧,“属下悄悄跟着他的人,看到他们把粉末装进了青铜盒,派快马送往咸阳,似乎是要请方士查验。巴主,那粉末恐怕是……”

“是殷商血祭时用的丹砂混合物。” 巴清接口道,眸色一沉。她太清楚了,那种粉末是用丹砂、人血、汞液混合制成,能让壁画在汞雾中显形,是巴家独有的秘方。李斯此举,分明是要化验出粉末成分,再借机指控她暗中操纵异象,意图谋反。

就在此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侍卫的惊呼:“巴主,不好了!地宫方向的汞雾突然变成了暗红色,还传出了青铜鼎的鸣响,赵工头说…… 说那些失踪的工匠回来了!”

【四:血汞谶言】

巴清与墨鸦赶到地宫入口时,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银白的汞雾此刻竟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如同一团流动的血云在坑道上空盘旋,甜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头晕目眩。更令人心惊的是,暗红色的汞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人影,那些人影双手被绑,脖颈低垂,正是壁画中奴隶的模样,仿佛是壁画中的祭祀者从石壁中走了出来。

“是汞毒致幻!混合了殷商血祭的怨气!” 巴清立刻反应过来,取出怀中的青铜令牌挥舞起来,“所有人闭上眼睛,用湿布捂住口鼻!墨鸦,带墨家弟子启动‘玄水阵’!”

令牌挥舞间,一道青光扩散开来,靠近的暗红色汞雾瞬间消散,露出坑道两侧的青铜机关。墨鸦立刻吹了一声口哨,二十名墨家弟子手持青铜矩尺冲出,将矩尺插入地面的凹槽中。矩尺合拢的刹那,地面浮现出巨大的云雷纹,青光顺着纹路蔓延,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汞雾挡在屏障之外。但那些已经吸入汞雾的工匠却陷入了癫狂,纷纷抽出腰间的铜凿,朝着同伴砍去,口中还嘶吼着听不懂的古语 —— 巴清仔细分辨,竟是殷商时期的祭祀祷文:“帝辛在上,血祭于天;玄水为引,长生不灭……”

“陛下驾到!” 随着侍从的高喊,嬴政带着李斯与禁军赶到。看到眼前的乱象,嬴政非但没有惊慌,眼中反而闪过一丝狂热,珠串后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癫狂的工匠:“这便是殷商秘术的力量?能让凡人不畏生死,果然名不虚传。”

“陛下,此乃汞毒失控之兆,绝非吉兆!” 巴清急忙上前劝阻,声音带着急切,“汞雾中混合了殷商怨灵的怨气,再放任下去,恐会引发地脉崩塌,整个骊山都会化为死地!当年殷商亡国,便是因血祭过度,招致天谴!”

李斯却在此时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巴主此言差矣。依臣之见,这正是鼎魂觉醒的征兆。” 他指向坑道深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您听,九鼎正在鸣响,与壁画中的祭祀节奏完全一致。那些工匠并非癫狂,而是被鼎魂附身,在演练血祭仪式。这是上天示警,要陛下重开血祭,以承天命!”

众人凝神细听,果然听到阵阵低沉的鼎鸣,节奏庄重而诡异,每一次鸣响都与地脉震动同步,与癫狂工匠的嘶吼声渐渐重合。更诡异的是,那些逆流的汞液此刻竟顺着壁画的沟槽流动起来,在地面汇成了一个巨大的甲骨文 ——“祭”,笔画宽约三尺,由银白汞液与暗红色怨气交织而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巴主,” 嬴政突然握住巴清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眼神偏执而狂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说,若以活人祭祀,用三百童男童女的血混合汞液,能否让汞液归位,助朕长生?朕听说,殷商帝乙当年便是用此法活了九十八岁。”

巴清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她看着嬴政眼中的疯狂,看着李斯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阴笑,看着那些在汞毒中癫狂的工匠,突然明白这一切或许并非意外。从九鼎入陵到汞液逆流,从壁画显形到鼎耳铭文,可能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 李斯利用嬴政的长生执念,借殷商血祭之名铲除自己这个 “殷商余孽”,而嬴政则心甘情愿地踏入局中,渴望借助秘术实现永生。

就在此时,坑道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如惊雷般震耳欲聋。紧接着是墨鸦的惊呼:“巴主!正殿的九鼎残件全都浮起来了!”

巴清转头望去,只见九块青铜残件在暗红色的汞雾中缓缓升起,离地约丈许,表面的绿锈纷纷脱落,露出底下金灿灿的铜胎。残件在空中旋转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拼接,最终形成一个残缺的鼎身,缺了底部与一耳,却依旧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压。鼎身内侧,无数甲骨文如活过来般流动着,红光闪烁,最终凝成一行血红色的大字,在昏暗的坑道中格外醒目:“血祭开,鼎魂归;秦祚尽,清主祀。”

嬴政看到那行字时,脸色骤然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侍卫身上。十二旒珠串剧烈晃动,遮住了他惊骇的面容。“妖言!这是妖言惑众!” 他嘶吼道,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李斯!快!快派人毁掉这鼎身!烧掉壁画!”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却立刻俯身道:“陛下勿慌!此乃妖言惑众,定是巴主的殷商秘术作祟!巴家世代掌管汞祭,定是她暗中操纵鼎魂,意图颠覆大秦!请陛下立刻将巴清拿下,严刑拷问,方能平息异象!”

巴清没有理会李斯的指控,她死死盯着鼎身的铭文,心中一片冰凉。父亲临终前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与鼎鸣声交织在一起:“清儿,巴家血脉是祭司之命,也是灭国之兆。若有朝一日重开血祭,你要么亲手斩断血脉,要么…… 要么看着天下化为炼狱。” 她终于明白,父亲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暗红色的汞雾愈发浓重,鼎身的鸣响越来越响,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其中哀嚎。那些癫狂的工匠突然停止了厮杀,纷纷跪倒在地,朝着鼎身的方向叩拜,口中念诵着祭祀祷文。巴清握紧手中的玄鸟佩,玉佩变得滚烫,仿佛要融入她的掌心。她看着嬴政眼中的猜忌与恐惧,看着李斯眼中的野心与得意,看着坑道中弥漫的血雾与怨魂,心中默默道:父亲,您当年未尽的事,女儿或许,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远处的咸阳城方向,一轮血月缓缓升起,映照在骊山的群峰之上,仿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祭,拉开了序幕。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萌娃修仙:我的姐姐是个老妖怪太子女儿身?九千岁助我当女帝抄家后,第一美人被权臣强取豪夺舰娘:异界来者变身综漫少女只想变强不软弱!荒村血祭轻熟末世空间:重生后被疯批娇宠了穿书之逆转乾坤综刀剑:都是挚友我怎么就海王了拐个总裁做驸马顶级绿茶穿越成了豪门里的真千金冷情糙汉一开窍,娇软知青扛不住地府公务员她恃美行凶冷艳总裁的贴身狂兵秦风李秋雪穿书七零?不怕!咱到哪都能潇洒幻兽飞雪传穿书霸总文,我竟是王妈女明星美又娇,刑警队长宠折腰姑奶奶喜乐的幸福生活四合院:万倍经验暴击,众禽慌了禹雪缠欢系统修仙:团宠废物小师妹无敌了谁家正经爹妈会玩强制爱啊80小夫妻:你上大学,我摆摊成婚当晚,我被病娇反派强取豪夺太师祖在下,孽徒桀桀桀!我靠鸡蛋开局,全世界都是我粉丝三生有幸只因遇见你天选小炮灰,我作死你们漂亮老婆请回家娇媳妇宠又甜:腹黑糙汉心尖尖40k,但随身携带讲话器黑神话:吾为天命狼魔帝记忆曝光,七大女帝悔断肠我将万界商城大陆打造成洪荒电影世界抱得美鬼归全家独宠养女?我将满门逐出家谱薄爷,退你婚的小祖宗又掉马甲了满门仙风道骨,小师妹嗨到入土作精媳妇,随军养娃的日常生崽疼哭,豪门老公日日哄妻抱娃柯南:我能用模拟器也很柯学吧抗战之血战山河软糯小花妖,被书生捡回家娇养了逼她替嫁?福运全被真千金带走啦快穿:恶毒女配成了男主的心尖宠四合院:小宝的幸福生活HP之她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发疯娱乐圈,你颠我也颠
磨铁读书搜藏榜:重生军婚之宠爱三千:开局仨崽新科状元郎家的小福妻她有冥帝撑腰,没事不要找她作妖小透明的影后之旅穿越了,成为了全家的宠儿从迪迦开始的无限之旅寻金夜行者魔修仙界空洞骑士:圣巢戮途捕风捉凶让你演恶毒女配不是窝囊废界灵幻世嫁良缘快穿结束,回到原世界只想摆烂!湮火者,将赐予你终结!绝世凶徒海贼:全新旅程嫁狐猎户家的夫郎从天降她是,怦然惊欢诡途觅仙美强惨的首富老公是恋爱脑弃女归来她惊艳了世界盗墓:换了号,怎么还被找上门jojo:DIO兄妹的不妙冒险云龙十三子之七剑与双龙君渡浮虚变身从古代开始灵气复苏萌妻不乖:大叔撩上瘾星穹铁道:双生同源翘然有你精灵宝可梦之黑暗世界的小智漂亮宝妈靠十八般武艺教全网做人纨绔公主她躺赢了百日成仙嘿哈,快穿一霸横扫天下上什么班?回家种田!铠甲:我左手黑暗帝皇,右手修罗换来的短命夫君,要靠我用异能救霸住不放,金丝雀每天都在拒绝我是警察,别再给我阴间技能了抄家后,第一美人被权臣强取豪夺人在宝可梦,开局碰瓷霸主级耿鬼名门贵医宝可梦:开局一只上将巨钳蟹!我和离当晚,九皇叔激动得一夜未眠秦大小姐的爱哭包四合院:重生获得超级金手指大唐:实习生穿越竟成临川公主!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天炎丹尊抗日之绝地枪王古风故事集庶女逆袭:财运系统开启都穿成反派了,谁还按剧本死啊破帷同穿,从杀出黑塔空间站开始女鬼吸我阳气?反手亮出道士证!平苍穹宝可梦:我在卡洛斯有座牧场!桃花山修仙录我在诡异世界用雷法杀疯了逆世魔主:杀戮系统踏九天顾千澈,等等我南瞻修仙那些年四合院之保卫处治安科长任务完成,我把散架主神捡回家了抗战,还是自己单干吧穿越神印王座:把龙浩晨变成女人综影视:如烟很忙夫人马甲遍地跑,全球大佬追着宠从追星到相恋:我与TNT的浪漫星铁:粉毛傻子如是说龙族剑终逆臣超心动,这道题竟该死的甜美快穿GB:反派他娇软可欺何老师:与你相随半生重生之警途重启,我要纵横官场白鹿原续集物业通知:违反规则将被抹杀抗战:我,神枪手,团长当祖宗供全民:F级天赋?我能锻造神器!神级NPC的伪装守册妖尾之听见物品心声之后我无敌了漫画工具人努力救世中穿越兽世:抑郁的我,成了掌心娇入住男寝,我比病娇舍友更疯批重生后我把欢宜香换掉了综影视之帅哥都是我的仙人抚我顶,授我钛合金第十八劫女祭司赋予美男开挂技能四合院根据地的红小鬼两界穿:吾以中二之名,重定秩序修真之多宝葫芦背靠大理寺发放手工活刑侦档案:情迷真相原神:烈风,但白月光剧本玄牝之门1金王帝国您的外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