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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正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笼罩的沉沉死气。沉水香的气味在此刻显得粘稠窒闷,如同凝固的血液。

窦令仪端坐在上首左侧的紫檀雕花太师椅上,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能撑住整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可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上,脂粉掩盖不住其下的惨白与仓惶。她的双手死死交叠在膝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皮肉。目光茫然地扫过空悬的主位——那是长子莫元昭的位置,如今空荡荡的,只余下一张冰冷的楠木大椅,象征着这个家庭此刻最深的创口与无力。元昭……我的儿啊……

下首右侧。莫瑾瑜一身深绯色太医院判官袍未换,身上还带着一股清苦的药草气和自宫中疾驰归来沾染的仆仆风尘。他眉头紧锁,目光焦灼地在空悬的主位和几个弟妹间游移,几次张了张嘴,喉头滚动,却说不出半句稳人心神的言语。

他的旁边,是三公子莫云从。这位向来如深潭静水、喜怒不形于色的莫三少,此刻紧抿着薄唇,下颚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指尖无意识地死死攥紧了茶盏的杯壁,指关节因用力而凸显出森白的骨骼形状。那份被强行按捺的沉重焦灼,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汹涌的暗流,无声地压迫着周遭的空气。

再旁,是四公子莫叔白。一身玄铁鳞甲未卸,冰冷的甲片随着他每一次急促沉重的呼吸而相互摩擦,发出低哑刺耳的铿……铿……声响,在这死寂的大厅中格外刺耳,如同金铁撞击着绷断的神经。他的一只大手死死扣在腰间的佩剑柄上,骨节突出,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刀锋抽出鞘来!

与他们相对的左侧下首。莫锦瑟与莫时雨并肩而坐。莫时雨小脸煞白,红肿的眼圈和紧咬的下唇无声诉说着巨大的恐慌,身体微微向姐姐的方向倾斜,仿佛唯有靠近那道静默的身影才能汲取一丝微弱的安稳。

而莫锦瑟。她脊背依旧挺直,如同雪地里一株折不断脊梁的青竹。那双空蒙、仿佛隔绝了世间所有光线的眼窝,此刻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潭,平静得令人心悸。唯有她置于膝上的左手,几根纤细的手指以一种极其缓慢而又极其规律的节奏,在光滑的云锦绸面上轻轻划过——那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计算着!推演着!将每一缕风、每一片云、每一个活物死物都纳入一场惊世棋局的轨迹!一股几乎化为实质的、冰寒刺骨的杀气,在她周身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竟压得满室烛火都微微摇曳了一下!

咚!咚!咚!焦躁不安的脚步声在大厅中央混乱地打转。七公子莫北辰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失了方向的幼兽,俊朗的脸庞满是汗水与焦灼,嘴唇翕动,却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大哥……大哥他……”少年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终于撕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堡垒,“怎么办?!难道……难道真要请父亲回来吗?!”

“闭嘴!”莫瑾瑜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被他突如其来的巨大动作震得跳起,滚烫的茶水泼溅出来!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急怒而变调尖利!“父亲远在南疆!战事如火!你当是儿戏?!那些豺狼……那些豺狼正是算计着父亲鞭长莫及!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引颈就戮?!那是懦夫行径!”巨大的悲愤几乎让他难以喘息,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股浓重的、几乎要将他压倒的无力感:“证据……无辜……呵……证明?”他颓然坐下,双手重重捂住了脸,声音闷在掌心里,如同濒死困兽的低泣:“人证物证……铁板钉钉……这分明……分明是早有人张好了网!算准了命门!就是要彻底碾碎大哥!碾碎……我们将军府啊……!”

铮——!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撕裂空间!莫叔白霍然起身!怒发戟张!那只始终按在剑柄上的大手猛地发力!沉重的百炼精钢剑刃竟被他硬生生抽出一寸!冰冷的寒光瞬间映亮了他布满血丝、如同猛虎般的双眼!牙缝里迸出嘶哑的低吼:“若……若真走投无路!!”手臂肌肉贲张!一股决绝的戾气轰然爆发!“——老子……拼着这条命不要!!现在就——!”“劫——!狱——!!!”

“老四!”莫云从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冷锐地劈开那暴戾的杀气!他动作快如闪电,修长却蕴含恐怖力量的手已如铁钳般死死扣在莫叔白拔剑的手腕之上!力道之大,竟让那只粗壮如同铁铸的手臂瞬间僵在半空!“冷静点!”莫云从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重逾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将军府!此刻!不能再有任何一人……踏错一步!”他目光如寒电,扫过莫叔白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又扫过厅中每一张惊惶的面孔。“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厅中死寂,唯有莫叔白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就在这紧绷欲绝的刹那!一直沉默的莫锦瑟,指尖划过锦面的动作骤停!那双空茫、仿佛吸纳了所有混乱与黑暗的眼窝,“缓缓”地抬了起来。没有焦距地落在激荡的空气中央,如同定海神针落下!“若……”一个清冽得如同碎冰相撞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无法证明呢?”嗡——!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猝不及防地在厅中每一个人心中炸开!震得莫瑾瑜猛地抬起头!莫云从眼神巨震!连一直拼命压制莫叔白的手都几不可察地一松!莫时雨更是惊恐地捂住了嘴!

无法证明?!难道……

“无法证明?!哈哈哈!那就玉石俱焚!”莫叔白如同被这话彻底点燃,喉咙里发出疯狂的咆哮!被莫云从压制的手臂爆发出更恐怖的力量,竟有挣脱之势!

莫锦瑟空洞的眼窝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似乎投向了四哥那沸腾如岩浆的方向。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如同冰水浇头:“这不是偶然。”字字清晰如珠落玉盘。“从头至尾……都是一盘棋。一盘……早被摆下……只待莫家……踏进来的……杀——局——!大哥……”她顿了顿,那空蒙的眼窝深处,似乎掠过一道极其冰冷的寒芒,“从来……不是唯一的目标。他倒下……将军府才是砧板上……那挣扎的鱼!”

莫瑾瑜浑身剧震!如同被冷水浇醒!失声道:“他们……不只是要大哥的命……而是要……”他猛地站起,声音因极致的惊惧而嘶哑,“毁掉……整个将军府?!”

莫云从缓缓松开压制莫叔白的手,身体如同绷紧的铁弦,面沉似水,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莫锦瑟:“小五,局势……已至此。你……”他声音压低,带着破釜沉舟的凝重,“可有破局之思?”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蛛网,瞬间死死缠绕在莫锦瑟那张平静得几乎诡异、却又散发出冰冷镇定的面容之上!

莫锦瑟那只抚过绸面的手重新抬起,指尖习惯性地轻轻交叠摩挲着,仿佛在推演着星河运转的轨迹。“等。”一个斩钉截铁的单字,从她唇间清晰地吐出。如同惊雷后的第一道划破黑暗的裁决!

“等?”莫叔白像被踩了尾巴的豹子,“大哥在牢里!怎么等?那些人……”莫锦瑟打断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穿透力:“大哥是收监候审。候审……意味着……哪怕人证物证此刻铺满太极殿……刑名之事……也必须走一套过堂审案的流程…严罗?周瓮?”她唇角牵起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冰冷的讥诮弧度,空茫的眼窝转向他们,“他们再恨!再狠!也绝不敢!更不能!在公审之前,动大哥一根汗毛!除非……”她的声音陡然一沉,如同深渊寒冰!“他们想立刻引火烧身!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太后……”莫锦瑟指尖摩挲的动作略略加快了一丝,显示出她内心的翻涌,“她坐困愁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一个局!一个企图撼动大晟根基的棋局!可……这棋!被当众摆在了金殿!摆在了天下人的眼前!她……若强行保下大哥,无异于告诉天下,她——独!断!专!行!视法纪为无物!那所谓‘千夫所指’的民意,瞬间便会化为焚毁一切的滔天烈焰!别说保大哥,便是连她自己,连同整个朝堂,都要被一同拖入深渊!所以,她只能…将大哥……先送入天牢!给这沸腾的油锅,盖上一个盖子!也是在给幕后之人,一个清晰无比的警告!她在赌!——赌她……能在盖子被掀翻之前,找到一个……足以压服八面风雨!撬动这个铁桶般‘证据链’的……破局之人!”

莫瑾瑜深吸一口气,眼中燃起一丝绝境中的微光:“破局之人?!太后……太后在物色人选?”他立刻意识到其中的关键,“谁能有此能耐?既不能与我莫家沾亲带故!更不能与临渊王有任何瓜葛!还必须有绝对的身份地位……足以压制住明怀霄那头饿狼?!”

莫云从眼中精光一闪,接道:“身份压制……宗室?冀王?”“冀王?”莫锦瑟唇角那点讥诮的弧度更深,“生性庸懦……毫无主见……不过是……”她话锋陡转!一字一顿!如同掷地有声的判词!“永绥王——皇甫洵——!!!”

永绥王!皇甫洵!

这名字如同投入死水的巨大涟漪!厅中所有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莫时雨更是失声低呼!莫北辰都忘了踱步!连一直沉浸在巨大恐慌和暴怒中的窦令仪都猛地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女儿!

“皇甫洵?!这……这怎么可能?!”莫瑾瑜失声道,“太后……太后当真会选他?!”

“为何不会?”莫锦瑟空茫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厅堂的墙壁,看到了那深宫之中步步为营的棋局,“他是冀王庶三子?不,他是被太后亲手从龙驹池里捞出来的明珠!册‘永绥’,位超世子!非其父之功,是太后对他能力的——绝对认可!太后需要他!需要他这把…不在任何一方铁索之下!锋利足以破甲穿金!握在她手中的——双刃之剑——!!!”

厅中一片死寂的震撼!唯有烛火噼啪作响。

莫云从第一个从震惊中回神,他松开已然沉寂下来的莫叔白,转向莫锦瑟:“若……若真由他主持……大哥……或许……真能争出一线生机!可如今……我等……究竟该如何?”

莫锦瑟缓缓站起身。那身素净的青衣在摇曳烛火下显得愈发单薄,却瞬间撑起了整个空间的支柱!无形的威压如同磐石镇海。“记住——!”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清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我们的脊梁!是镇国将军的虎符!而非中书府的令牌!他们能撼动一座城池,却休想撼动……扎根于大晟万里山河血肉深处的……将军府根基!要做的!只有——等——!!!”这个字被再次掷出,带着淬火后金铁般的坚韧!

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向窦令仪:“母亲……”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明日去光禄寺少卿府上赴马夫人的赏花茶会。”窦令仪浑身一震,脸上血色褪尽,失声道:“锦瑟!你……你让我去……喝茶?!”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府中出了这等塌天祸事!我……我还有心思去喝茶?!”

莫北辰也急声道:“是啊大姐!娘这时候出门应酬?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为何不敢去?!”莫锦瑟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泉流泻!“就因为大哥被诬陷?就因为府中有难?”她微微抬起下颌,那空蒙的眼窝里仿佛有星辰倒转,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越是如此!”“您越是堂堂正正!仪态万方的镇国将军夫人!越是……要用您的雍容!您的镇定!告诉所有人,镇国将军府的山…永!世!不!倒——!!!”她转向莫瑾瑜:“二哥,你照旧进宫!执掌太医院!指点江山!御药生杀!无须因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言语…有!半!分!迟!疑!畏!缩!要让他们看清楚…您身后……站着的是谁!!”

目光扫过莫云从与莫叔白:“三哥!四哥!京畿戍防!羽林卫军!该你们巡视的点卯!一个时辰都不许少!该你们签发的军令!一个字都不许错!要让他们…从你们的铠甲上!刀锋上!感受得到……镇国将军的虎啸仍在——!!!”

一连串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最精准的战鼓,敲打在每个人心上!将方才弥漫的绝望恐慌强行压下去一丝!

莫时雨看着几位兄长的目光,终于从慌乱中挣扎出一丝亮光,轻声问道:“大姐……再过几日……便是临渊王世子明琅之……与长乐公主的大婚……咱们……还去么?”

“去!”莫锦瑟斩钉截铁!“不仅要去!”“还要……从容不迫地去!无须过于奢靡压了公主风头!但也绝不能……低调!我们要的是出现在那里!站在那一片朱紫之中!让所有人都看到!镇国将军府!没有倒!脊梁!依旧如山!没有弯——!!!”

她的目光最后缓缓扫过厅中所有人:“这些时日……小七!时雨!跟着我安坐府中!兄长们各司其职!母亲……去您该去的地方!所有人……”她的声音拔至最高!如同金石掷地!“必须拧成一股绳!一根刺入他们眼中心中的骨刺!一块砸不碎碾不烂的铁盘!!绝不能…让旁人——”她一字一顿!如同淬血的刀锋刮出最后一道惊心的寒光——“看——轻——了——镇国将军府的——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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