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的纤腰被秦言大手揽住。
感受到腰际处传来秦言手心的火热，秦楚身子忽地僵了一下。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秦言从床边丢在了床上。
就像前两晚一样，躺在了秦言的身边。
唯一不同的是，她与秦言之间的那份关系，已经不像以往那样朦胧。
种种思绪仅是一瞬间的一闪而过，下一秒，秦楚眼前便是一暗。
注视着秦言眼中自己俏脸的倒影。
那样的漂亮动人，却又带着一些局促不安。
秦楚心头一慌，两手有些无力地推搡他宽厚胸膛：
“秦小言，你，你......不，不许你胡来！”
秦楚故意板起俏脸，薄怒微嗔。
可声音听起来不仅没有多少威慑力，反而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就像被一头邪恶的大灰狼，给逼到角落里的可怜小白兔。
秦言望着秦楚有些躲闪的眼神，以往明媚却不苟言笑的眼眸里，此刻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韵味。
秦言歪了下脑袋，笑着道：
“哦？胡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说来听听？”
“我，当然是，你，你要......”
秦楚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那种事情......秦楚发现自己好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
于是干脆偏过头去，脸上红红的，不敢再与秦言对视。
只是两只小手却有些紧张的攥紧。
秦言离她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秦言有些灼热的呼吸，喷薄在酒红的丝质睡衣上。
她不知道秦言下一步会做什么。
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阻止秦言一样。
秦楚深知，只要她表达出明确的拒绝，秦言便会停下这一切。
这不是因为秦言他没有勇气继续。
秦言要是没有勇气，就不会在摩天轮上主动挑明一切。
更不会主动地精心安排一场烟火作为背景，来纪念她的初吻。
而是因为对她的在意。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甚至秦楚能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砰砰的心跳。
“阿言，我们可以到此......”
“这么晚就睡觉不看剧了？”
“什么？”
秦楚一怔，她话才刚出口，突然就被秦言打断了。
秦言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下，随后收回撑在她脑袋两侧的双手，重新坐好。
“我说，前两天你新找的那部电视剧不是还没看完么？”
秦言扭头望向秦楚，眼中的笑意藏着理解与耐心：
“剧情还没结束，还剩最后几集不是么？我陪你，一起看下去吧。”
花看半开，酒饮微醺。
能够互相知晓对方的心意，已经是极大的不易了。
此行来穗城出差，若非秦言主动，就连两人之间这份心意，都不知晓何时才能袒露。
在秦楚完全接受之前，秦言不会突破最后一道底线。
与秦言目光相撞，秦楚微微愣了一下。
“......”
是啊，剧情还没有结束呢。
往后的日子还长，还要和他一起走下去才行。
这一次与秦言对视，秦楚不再躲闪，水眸盈盈中藏着被尊重和被理解的笑意。
她轻轻点下头：“好啊，你陪我看完这最后的剧情。”
......
夜深寂静，时间已经临近半夜一点。
秦楚的房间里早已关灯，不再有电视剧的声音。
唯有月光从不曾被窗帘遮掩的窗外投射进来，在地面洒下安宁如水的月华。
中间那张原本单人独用的大床上，此刻秦楚正躲在秦言怀中入眠。
忽然，秦楚缓缓睁开眼，美眸望着此刻正搂着她入睡的男人。
柔和的目光从他英俊的眉毛，好看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最后一点点向下，落在他的下巴上。
他真的长大了。
从曾经躲在芷柔后面，被自己牵着手的小男孩，一点点成长为现在独当一面的他。
这次穗城出差，即便没有自己来，他也能很好地谈拢合作的。
真好。
秦楚喜欢这样日趋成熟的秦言。
也难怪家里一大一小两个丫头，会倾心于他。
秦楚抬眼，却发现睡梦中的秦言，眉毛微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秦楚望向他的眼神蓦地多了分心疼：
“在梦里还想着事情么......”
近乎下意识地，秦楚悄悄伸出手，温润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秦言的眉毛：
“安心睡觉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无论未来如何我都陪你......”
若是以前这般安抚，秦楚甚至会当做在哄一个孩子。
可如今凭借两人的关系，秦楚觉得自己就像在哄年下小男友。
就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
属于女上司和男下属之间的爱情。
只不过电视剧里的男演员，都不如她的秦言好。
都说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最容易多想。
在这与他同床共枕的深夜，内心的宁静让秦楚褪下了所有的身份。
这里没有辈分的差距。
唯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反复回味着出差几日来，与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寻找宾馆时前台说的“只有一间房”，那晚他说的“不要离我这么远”，吃白切鸡时老板说的“他宠我”，买衣服时导购员说的“您爱人”......
短短几日，回忆却好似是无穷的。
能令秦楚回味的美好，好像比以往几年加在一起的都要多。
那日秦言晚上去谈生意，她就像他的妻子一样，乖乖的等他回家。
可心里却充满了对秦言醉酒的担忧。
秦楚第一次体会到了“深闺翘首盼郎归”的心情。
商场里秦言主动亲吻她额头时的紧张，夜晚她悄悄的偷亲。
她和秦言不是在试探，就是在偷偷表达爱意。
直到今天。
夕阳下摩天轮上他的表白和承载祝福的传说。
今夜游乐园烟花下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这一幕幕，宛如电影般在秦楚似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从小到大，从校园到职场。
喜欢秦楚的，向她表白的男人有很多，可没有一个能让她动心。
面对这些示爱，秦楚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逃走，躲得越远越好。
不想被打扰，更不会答应任何一个男人什么。
这一晃，便是独身三十多年至今。
秦楚也成了旁人眼中平日里不苟言笑，清冷无比的高岭之花，无人能够采撷。
秦楚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被此刻身边的秦言占据。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喜欢，第一次表白，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的，她秦楚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秦楚忍不住掩嘴轻笑，却忽然意识到那熟悉的梦呓不再响起。
“秦楚......”
“！！”
芳心剧颤的秦楚连忙抬起螓首。
睡梦中的秦言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缓缓睁开了眼。
惊慌的凤眸恰好对上秦言惺忪的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