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来临,深沉的夜色和陆京舟的脸色相为映衬。
他阴着脸把手机从耳畔拿下来,“渣女的心,像夏天的台风天气,说变就变。”
王力:“……”
得了, 肯定又是在太太那里碰壁了。
王力说:“我记得太太和你谈恋爱时,性子不是现在这样的。”
“谈恋爱时?”陆京舟躺在病床上,想到什么,扬起薄唇。
“我和她谈恋爱时,她性子很软,很黏也很爱我,从不犟嘴,每次看到我都扬起笑容,
她很爱去放风筝,还说让我做她一辈子的牵引线,这样无论她飞到哪里,我们都能永远在一起,
冬天时像只小猫咪似的缩在我怀里取暖,吵架时,她也很好哄,不像现在,说不爱就真不爱了,心跟石头一样硬。”
王力:“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想爱你了呢?”
陆京舟脸上的笑容如潮水般褪去。
他冷着脸,语气凉薄:“挺会阴阳的啊,不愧是跟了我四年的人。”
王力低下头,轻咳了一声:“忠言逆耳,忠言逆耳。”
绵绵出院的日子,绵绵的亲生母亲终于从国外回来,接她回家。
久别重逢的母女俩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绵绵的妈妈很感谢程筝对她的帮助,红着眼睛说:“谢谢程小姐出钱出力,帮我照顾绵绵,又把我从国外弄回来,如果没有你,可能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女儿了。”
“你是个大善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程筝:“我没帮什么忙,真正帮你大忙的人,不是我,是陆京舟。”
是陆京舟利用他的人脉资源,帮忙找到绵绵的妈妈,又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她成功回来。
只是,刚才程筝进病房时,看了眼对面的病房空荡荡的,昨天还虚弱得快两脚一蹬的男人,今天已经出院。
绵绵的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绵绵都跟我说了你和陆先生的关系 ,陆先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伸出援助之手,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我找不到他人,你可得替我跟他说一声谢谢。”
程筝点点头:“嗯,好。”
绵绵的妈妈打算带着绵绵回老家生活,办完出院手续后,她抱着绵绵上了出租车。
绵绵舍不得程筝,隔着车窗跟她告别,声音哽咽:“程姐姐,绵绵会想你的。”
“姐姐也会想你的。”
最后,程筝看着绵绵的妈妈抱着绵绵擦眼泪,蓦然笑了。
有妈妈真好。
妈妈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如果妈妈还在的话,知道陆京舟惹她哭了,拼了命都会找他算账的。
……
翌日下午,程筝站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一个小时,还没看到陆京舟的出现。
她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第一遍没打通,又拨打第二遍。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民政局斜对面,老王听着后座传来的手机铃声,扭头看过去。
陆京舟叠腿而坐,垂眸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没有动静。
老王:“少爷,太太都打第五个电话了,真不接?”
他是不想接吗,但是一接就说些他不爱听的,所以他选择风险转移,把手机丢给老王:“夺命电话,你替我接了吧。”
老王啊了一声:“我替你接,我该说些什么?”
“随便你瞎扯,把程筝糊弄回去就行。”
“糊弄人?”老王接过手机,他一把年纪了都没干过这种事,但是陆京舟吩咐了,他又不能不干,开始抓耳挠腮地找借口。
“太太,你让少爷接电话,我陪少爷在狗熊岭出差呢,哎呦,真有熊出没……那只狗熊长得真 像熊二他妈翠花。”
程筝眼皮子跳了跳:“一般狗熊不会在下午出来活动。”
“呃……”老王求救的眼神看着陆京舟。
陆京舟叹了一口气,无奈伸手接过电话,散漫道:“可能这只熊跟你一样处在迟来的青春期,比较叛逆吧。”
“……”
“我怎么不知道你修炼了分身术,本尊在外地出差,分身在临城民政局门口。”
陆京舟抬眸看着站在车窗外的程筝,像是若无其事,嬉皮笑脸地调侃:“这都被你看到了,宝宝眼神真厉害。”
程筝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单刀直入:“下车吧,我们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