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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村口的鸡刚叫了两声,宋仁泽就起了。院子里的柴火堆上还冒着昨夜未灭的灰烟,他蹲下烤了会儿手,转头朝屋里喊道:

“二虎,起来了,走山!”

屋里传来一阵翻身的声响,紧接着李二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半个馒头:“老宋,这么早啊?昨天折腾到半夜,我这腿还发软呢。”

“早起好走,山里路滑,太阳高了就不好走了。”宋仁泽说着,提起昨晚洗净的砍刀,往腰间一插。

王三水揉着眼睛从隔壁走来,嘴里叼着旱烟杆:“你俩这是又要上山?我还以为今天能歇口气呢。”

宋仁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蛇不是一条。昨晚我想了半夜,咱遇见的那条是公的,鳞子厚,头大。可它腹里那胆子鼓得不对,像是快要产卵。”

李二虎瞪大眼:“你的意思是……它雌的那条还在?”

“嗯,”宋仁泽点点头,“八成在洞里。它出来找吃的,可能是因为窝里的小蛇没了食物。”

王三水“啧”了一声:“那要真还有一条,那可比昨天那畜生还凶。老宋,你这不是往火坑里钻?”

“总得去看看。”宋仁泽系紧绑腿,语气很平静,“这山就在村后头。蛇在那儿安窝,迟早要下山。出了事,吃亏的是咱村的人。”

李二虎咽了口唾沫,挠挠头:“那咱带点火油,万一真遇上,火最怕它。”

“带上。”宋仁泽说完,扛起竹篓。

三人踏着露水上山。晨雾缭绕,山林安静得出奇,连鸟叫都显得远。路边的竹叶上挂着一层水珠,阳光透过薄雾,照在上头闪闪发亮。

王三水咬着烟杆,低声嘀咕:“老宋,这路你确定没走错?昨晚那条蛇就是从这边逃的?”

“看地。”宋仁泽蹲下,用刀背拨开一堆湿叶。下面泥里有几道深印,像是被什么沉重东西拖过的痕迹。

“还真有。”李二虎弯腰一看,忍不住咂舌,“这印子可深,起码有百来斤重。”

“顺着这痕迹走。”宋仁泽一边走一边看,脚步极稳。

走了约半个时辰,前头林子愈发密,地面湿滑。王三水拿火把挑开藤条:“这地儿我以前打野鸡也来过,可没见过这么多蛇皮。”

他话音刚落,李二虎抬头一看,树枝上果然挂着一层灰褐色的旧蛇皮,风一吹,轻轻摆动。

“有窝。”宋仁泽沉声说。

三人慢慢靠近。前面是一处石洞,洞口被杂草遮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

李二虎皱鼻子:“这味儿真冲。准在里面。”

王三水压低声音:“要不点火烟它出来?”

宋仁泽摇头:“洞深,火烟逼不动它,反倒惊了。咱先进洞探探,留一个守在外头。”

“我守外头。”王三水立刻举手,“我这腿不利索,跑得快点儿还能喊人。”

宋仁泽点头:“行。二虎,跟我进去。”

洞内阴暗,湿气扑面。二人举着火把慢慢深入,石壁上渗着水珠,一滴滴落在地上。

“这洞可真深啊,”李二虎压低嗓子,“要不是跟你来,我一个人可不敢进。”

“别出声。”宋仁泽竖起手指。火光映在他脸上,冷静而专注。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嘶嘶”的声响。李二虎浑身一紧,火把抖了一下。

“来了!”

宋仁泽眼神一凛,火把往前一照,只见洞底一团庞大的黑影缓缓蠕动,那双竖瞳在火光里闪着幽绿的光。

李二虎吓得倒退一步:“真他娘的在这!”

蛇的身子足有水桶粗,鳞片泛着油光。它昂起头,嘴角一张一合,吐出的信子带着血腥气。

“退到洞口!”宋仁泽沉声喝道。

二人边退边举火把,那蛇猛地冲来,尾巴一甩,火光一晃,火把被打落在地。

“二虎!”宋仁泽大喝,猛地跃起,一刀劈向蛇头。

“当!”火星四溅,刀口崩开一个缺口。蛇怒吼般嘶叫,尾巴再次横扫,砸在石壁上,洞里震得沙土直落。

李二虎扑倒在地,险些被扫中。他捡起火把,奋力朝蛇身拍去:“畜生,看我不烧了你!”

火焰舔上蛇鳞,冒出一阵焦味。那蛇疯狂扭动,撞得洞顶乱石纷飞。

“外头的人听见动静了!”王三水在洞口大喊,“老宋,要不要我进来帮忙?”

“别进来!”宋仁泽一声喝止。

他趁蛇怒向二虎扑来时,翻身上前,一脚踩住蛇背,双手紧握长刀,照着七寸狠劈。

“喝——!”

一刀下去,蛇血狂喷,热浪扑面。

蛇身抽搐翻滚,撞得宋仁泽飞出几步,重重撞在石壁上。他闷哼一声,手臂都麻了。

李二虎冲上去,又补了一刀,刀口深陷血肉。

“死了没?!”王三水大喊。

“快了!”李二虎喘着气,一边躲着乱甩的尾巴,一边吼。

又过了好一阵,那蛇终于不再动。洞里弥漫着一股腥味和焦糊味,火把的光在血迹间摇晃。

李二虎坐地上,满脸是汗:“他娘的,这一辈子够了。”

宋仁泽靠在石壁上,慢慢站起,擦了擦脸上的血:“还没完。”

“啥?”王三水愣在洞口。

“看那边。”宋仁泽抬刀指向洞底。

火光照去,石缝间有一堆白花花的蛇蛋,足有上百个。

李二虎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

“全毁了。”宋仁泽声音低沉,“不然过几个月,全村都要遭殃。”

“眼红有啥用?靠胆子和力气换的。”宋仁泽眯着眼望天边,“天黑之前得走快点,山里夜路不好走。”

两人加快脚步,穿过一片低洼的草地。风里带着咸味,远处能听见潮水拍岸的声音。

李二虎忽然道:“哥,你说咱赶海去咋样?我听人说滩上现在有海螺、花蟹,能卖钱。”

“你还真想去?”

“咋不想。打猎是累,赶海还能顺带捡点贝壳卖给供销社。”

宋仁泽想了想:“也不是不成。等把猪肉分了,明儿歇歇脚,就去看看。”

“那我今晚得回家修个网兜。”李二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要是能捞几斤花蟹,我娘都得笑疯。”

“行了,先把这猪弄回去。你一想到钱就走不动路了。”

“嘿,那不是得奔着好日子去嘛。”

到了村口,几条狗跑出来乱叫,小孩跟在后头吵吵嚷嚷。有人远远喊:“仁泽!打着猪啦?”

“打着啦!大肥猪!”李二虎得意地喊,声音在夕阳下回荡。

一群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看热闹。村支书刘老三也出来,眯着眼一看,笑得胡子都抖:“行啊,仁泽,这下村里又有肉吃了。”

“该分的我明早就送过去。”宋仁泽笑着说。

刘老三点点头:“你这人厚道,村里人都服你。”

李二虎插嘴:“那必须的,咱哥一枪一个准。”

“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宋仁泽笑骂一句。

众人一阵笑,围着那头猪议论半天,直到天色全黑,才各自散去。

夜里,宋仁泽和李二虎在院子里忙活。灶膛里火光跳动,猪肉的香味弥漫开来。

“哥,你说以后咱要是能常打着这玩意,是不是能去镇上卖?”

“想得倒美,猎枪子弹都得批文。被抓住可不好说。”

“那也比种田强啊,一年忙到头才几百块。”

宋仁泽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总得找个法子。山里东西多,靠手艺也能活下去。”

李二虎点点头,往火堆里添了根柴:“那就先从赶海开始。”

火光映在两人脸上,风从山那边吹来,带着潮气。村头的狗叫声渐渐远了,天上星星亮起来,像无数猎人的眼。

宋仁泽抿了一口酒,轻声说:“等明早潮落,咱去看看海滩的路。”

“好嘞。”李二虎笑着应,“这次我不怕了。”

宋仁泽瞥了他一眼:“少吹牛,真碰上海蛇,看你还不吓得上树。”

“嘿,那到时候你得拉我下来。”

“沉得很,全是蛏子和花蟹,哎哟,今天这趟可值了!”李二虎喘着气,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整个人栽进水里。

“慢点,脚底有青苔。”宋仁泽伸手一把拉住他,“这滩上年年涨沙,下面泥深,一脚陷进去得半天才能拔出来。”

李二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道:“要不是你提醒,我这裤子准得泡个透。”

“你啊,心太急。”宋仁泽看着天边的霞光,笑了笑,“潮还在退,再往前半里就有一片老蛏沟,那才是宝地。”

“走!”二虎提了提裤脚,篓子挂在肩头,甩得泥水乱溅。

脚下的滩涂软得像豆腐,踩上去咯吱作响。退潮后的海风里有股腥味,夹着海藻晒干的苦咸。远处几只白鹭在浅滩上啄食,不时被人声惊起,扑棱棱飞到更远的地方。

走到那片蛏沟,泥滩上满是细小的气泡眼。宋仁泽蹲下身,用竹锥轻轻一戳,泥面立刻往下塌,冒出细水。

“这眼活!”他眯着眼笑,“这沟子肯定没人踩过。”

“快插标记,别让后头的人抢了。”李二虎已经迫不及待地把竹筐放下,拿起锥子猛扎几下,泥水翻出一股股,几只蛏子被逼得往外钻。

“看这个大蛏!怕有手指那么粗。”他用手抠出来一只,泥浆糊满指缝。

“留点力气,一会还得挖蟹洞。”宋仁泽笑着提醒。

“放心,今天我得多弄几斤,回去换点盐巴和灯油。”

他们两个一边干一边说话。潮水退得越来越远,滩面露出更宽。几个村里的男人女人陆续也来了,远远能听见有人喊:“这边有花蟹!快来!”

“二虎,你去看看,记得别走太远。”宋仁泽头也没抬,只顾着掏蛏。

“我就过去瞧一眼。”李二虎跑了几步,脚陷进泥里,“咦,这里泥深得很!”

“那边是旧沟口,小心陷脚!”

“知道!”

他拔出脚,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那边,果然见到两只花蟹在洞口翻泥,壳子在阳光下亮得发青。他一手按住,一手去掏,刚碰到蟹脚,那家伙猛地一夹。

“哎哟!”他叫出声,“夹到我手了!”

宋仁泽听见笑着走过来:“你看你,连蟹都要咬你一口。”

“这蟹凶得很,夹得我直冒汗。”

“拿草绳绑上腿,放篓里吧。”宋仁泽接过蟹,翻转几下,用手指在它壳上敲了敲,“这是青壳花,好货。”

“这下真赚了。”李二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天慢慢热起来,阳光晒在滩上闪着白光。宋仁泽抬头望了一眼天:“快晌午了,咱歇会吧。”

两人找了块干点的石头坐下,篓子放在旁边,里面满是活蛏子和几只花蟹。李二虎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又递给宋仁泽。

“这活虽累,可比去山上砍柴强,至少有盼头。”李二虎说。

“嗯。只要天晴,潮落得好,一天能有十来斤蛏子。拿去镇上卖,也能换几斤米。”

“你说城里人真稀罕这玩意?我们小时候嫌蛏子腥得要命,都懒得吃。”

“现在人家讲鲜,讲补。我们这滩泥好,蛏子肉嫩。去年阿宝去县里卖,一斤蛏子能换回一斤半白米。”

“那小子有福气。”

“福气是自己挖的。”宋仁泽笑着说,“谁肯多弯腰,谁就多挣几个钱。”

远处传来几个女人的喊声:“潮回来了,快点收!”

宋仁泽站起身,看了看海面,果然浪头又在一点点涨。

“走吧,该往岸上退了。再迟就要被水围着。”

“再挖两锥,我看这边蛏眼还冒着气呢。”李二虎舍不得。

“听我的,赶海不能贪。”宋仁泽一边说,一边帮他收拾。

他们抬着篓子往回走,泥滩渐渐被水漫上。脚印被浪头一点点吞掉。

走到半途,李二虎忽然停住脚:“仁泽,你听,像是谁在那边喊?”

两人停下来,果然听到远处传来呼救声。

“不好,好像是阿宝他们。”宋仁泽把篓子放下,转头就往声源那边跑。

几百米外,两个人被困在低洼里,水涨得快,已经漫到大腿。

“快过来这边!”宋仁泽边喊边走,脚下一滑,泥浆几乎没到膝盖。他用竹杖探了探,指着一条较高的沙脊:“从那边上来!”

“脚拔不出来!”那边一个年轻人慌了。

“别乱动,先把篓子丢掉!”宋仁泽一边喊,一边趟过去。

他伸手一拉,把那年轻人扯出来,又去拉另一个。李二虎也赶上来,合力把人拖到高处。几人都满身泥浆,气喘吁吁。

“还好你们听见,不然真要出事。”那年轻人抹着脸上的水,心有余悸。

“赶海的老规矩,潮水一转,谁也别恋滩。”宋仁泽拍拍他肩膀,“以后记着。”

李二虎笑骂道:“下次要救你我可不管了,自己先把蛏子背回去。”

几人哈哈笑了。

回村的路上,太阳偏西,海风吹得咸腥。村头的小孩在岸边玩水,看见他们,跑着喊:“二虎叔,捞到大蟹没有?”

“有!比你巴掌还大!”李二虎乐呵呵地举起篓子。孩子们一阵欢呼。

到了村口,老李婶端着盆子在洗衣服,看见他们,笑着说:“你们这趟又赚了吧?看那篓子鼓鼓的。”

“还成,比上回多了两斤。”宋仁泽答。

“那好,晚上我烧点酒菜,你们都来坐。”

“那敢情好。”李二虎一口答应,“正好尝尝这花蟹鲜不鲜。”

天色渐暗,海滩远处的渔火一盏盏亮起来。村里狗叫声、锅碗声混在一起,带着温暖的气息。

吃饭时,几个人围着木桌,蛏子汤冒着热气,花蟹煮得通红。李二虎一边喝一口酒,一边笑着说:“这酒啊,得配这海味才有劲。”

宋仁泽点头:“这就是咱赶海人的福。”

“福气是脚下的泥,腰下的力。”李二虎放下碗,“明早还去不去?”

“去。”宋仁泽说,“潮比今天早,得天亮前就出发。”

胡先锋脸一沉,手一甩,那张盖着红章的条子几乎要贴宋仁泽脸上:“少他娘的胡说!上头定的指标,公社批的,老胡能作假?”

“那我就问你,昨儿半夜拉沙的那几辆拖拉机是谁的?车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宋仁泽冷笑。

胡先锋眼珠一转,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行啊,小宋,你胆子见长了。那几车沙——上面要的。你要是闲得慌,去海滩看看,挖点蛤蜊晒晒太阳去,别在这瞎搅和。”

宋仁泽咬了咬牙,没再说话,拎着锄头转身走了。

走到河边时,夕阳快落山,天边一片血红。河水被染得像铁锈,风里全是潮腥味。

“妈的,这一滩水,不知道还埋着多少事。”他嘟囔一声。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喊。

“宋哥!宋哥!”

是李大壮和二狗子,两人背着网兜跑过来。

“赶紧的,赶海去!听说昨晚退潮退得猛,浅滩上露出一大片石滩,老郑说有螃蟹多得吓人!”二狗子满脸兴奋,嘴里还嚼着半截甘蔗。

宋仁泽愣了一下,沉着脸想了想,忽然笑了笑:“走着,反正今儿个这气还堵着,出趟海散散。”

三人一路小跑,穿过滩田,天边的云被风一层层卷开。到海口时,潮水已经退下去老远,一大片湿亮的石滩暴露出来,海螺壳闪着冷光。

“哎呀,真是退得狠。”李大壮蹲下摸了把泥,“这滩子我十年没见这么低过。”

“少废话,动手。”宋仁泽挽起裤腿,手里抓着铁叉,眼睛扫来扫去。

海风呼呼地刮,几只白鹭低飞过去。石缝里有动静,二狗子“嘿”了一声,猛地叉下去,一只巴掌大的青蟹翻着腿扑腾。

“看我手艺!”二狗子得意洋洋。

“少吹牛。”宋仁泽笑骂一句,弯腰去掏泥,手指刚伸进去,忽然一股冷滑的触感——像蛇。

“卧槽!”他猛地一抽手。

“啥玩意?”李大壮跑过来。

“别动,有东西。”宋仁泽眯起眼,用铁叉小心拨开淤泥。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露出来,灰中带黑,像是石头,又像壳。

他又拨了两下,泥水翻滚,一股腥味冲鼻。那东西忽然动了一下——一只巨大的海鳖,龟壳足有脸盆大。

“我去,这么老的鳖!”二狗子眼睛瞪圆。

宋仁泽笑:“老鳖值钱啊,鳖血、鳖胆都能卖。”

三人合力把那鳖抬上滩,它四肢挣扎,嘴里“咯咯”作响。

这时,西边天际的云线突然被闪电划开。海风变了,温度骤降。

“走吧,怕是要变天。”李大壮抬头看。

“再往前摸一圈就走。”宋仁泽低声说。

他们又往前走了百来米,滩面越来越滑,脚下全是暗涡。宋仁泽忽然停下,蹲下去仔细看。泥里隐隐有一串脚印——不是人的,也不是牲口的,像是兽爪。

“这滩哪来的兽?”二狗子皱眉。

“这脚印大,看着像山里的黄皮子。”宋仁泽心里一动,“不过不对,太深,怕是大东西。”

“有猎物?”李大壮兴奋了,“要是獾子,下次咱去山里设夹子!”

宋仁泽没答,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明天早晨退潮再来看看,兴许有蹊跷。”

回村的路上,风吹得人直哆嗦。到了村口,胡先锋的人正往公社那边运沙,一车接一车,灯光晃眼。宋仁泽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心里更不是滋味。

夜里,他辗转睡不着,脑子里老想着那串奇怪的脚印。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背上猎枪,揣了两个干馒头,悄悄出了门。二狗子早就在门外等着,肩上挂着自制的猎叉。

“宋哥,真去啊?你这枪要是让胡先锋知道,非说你偷公社的猎物。”

“管他。”宋仁泽冷声,“真有野兽跑到海滩,咱不查查,哪天咬了人他又推我头上。”

他们沿着昨天的路走到石滩。潮正退,海水一寸一寸往外吸,露出大片泥地。那串脚印还在,只是更清晰了,从滩口一直延伸到一处乱石堆。

宋仁泽弯腰看,眼神一凛:“这不是黄皮子,是獾子也不对……像是狗,但脚掌太大。”

“海狗?”二狗子吞口唾沫。

“哪来的海狗跑岸上来?”

两人小心靠近乱石堆,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喘息声。宋仁泽举枪,二狗子握紧叉。

下一刻,石缝里闪出一双绿光。

“有东西!”

“退后!”宋仁泽低喝。

那东西忽然窜出来,竟是一头灰狼,毛被海水打湿,眼里透着冷光。

“狼?这地方还有狼?”二狗子惊叫。

宋仁泽反应极快,一枪打在泥地边上,炸起一片沙。狼被吓得一缩,随即怒吼一声,朝二狗子扑去。

“躲开!”

二狗子一滚,狼扑了个空。宋仁泽趁势抄起铁叉,一下子戳进狼的肩头。那狼惨叫着挣扎,溅出的血水染红了沙滩。

“快!按住!”宋仁泽吼。

两人合力将狼制服。狼的气息渐弱,眼神里却还带着一丝不屈。

“奇怪,这狼哪来的?”二狗子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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