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毁灭吧，好累。”斯诺绷紧着脸，双目无神，低下的头恨不得挖个坑埋起来。
这是他能听的吗？眼前这个不过百岁的神到底是怎么敢的？大家都是三代神，为何他如此大胆？
斯诺在心中不断的盘问自己，可是，不会有人给他答案。
能给他答案的那个男人，如今正在暴怒，哪怕面对神圣凯莎都未掀起的兜帽被他拉开。怒气冲冲的脸色，搭配冰冷无情的眼神，好一个死神。
可高天中，王座上，元并未因卡尔的暴怒而感到畏惧。相反，他更开心了。
论起愤怒，被卡尔玩弄在股掌之上的他更愤怒。摆弄芬里尔杀戮的戏谑、科尔怅然赴死的决绝、多比伦星上的墓葬，时不时的便会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哪怕日益璀璨的神性告诉他，这都是一场交易，圣灵有了如今的结局已经皆大欢喜。可是，元不乐意。在好好教训卡尔之前，他很不乐意。
他的脸上露着戏谑，那是卡尔曾在多比伦星上同款的模样。宛如执棋之人，丝毫不将棋子放在眼中，哪怕这颗棋子让他认同，也不行。
这是属于学者的高傲、神的自负！
元rua着丁尼布的耳朵，胖墩墩的身躯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似乎有些不乐意于主人的粗暴。
“嗯呐嗯呐呐呐！”
丁尼布的耳朵翘了起来，嘴里发着不满的声音，元呢，缓了缓手中的动作，目光放到了它的身上。
“你看，我都说了。大小真的不是很重要，小有小的好处，小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够了！你够了！”
斯诺咂咂嘴，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恐惧了无数年的主神，眼色异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叫做同情的眼神出现在他眼中。
“哎呀，没事的，怕什么。你可是冥河星系的主神，造神工程那不是随手就开。你要是不嫌弃，就装一个兽体的，我听说驴鞭就不错。”
似乎担心卡尔放不开，元还特意做了一个投影，就这么肆无忌惮都投放在死歌书院，冥河星系都中央地带。
上面，是详细无比的嫁接流程，可以说，相当完整。
“呵！”
正当元以为卡尔会怒而出手的时候，只听卡尔冷笑一声，随手挥了挥，大时钟的算力便将死歌书院上空的投影撕破。
重新戴回兜帽的卡尔，脸上恢复了平静，冷笑的声音中带着绝对的冷漠：“你和我真的很像、很像。”
“侮辱谁呢，我可大的很！”王座上都元，完全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鄙视的眼神，宛如一道利剑直插卡尔的胸膛。
“呵，言语刺激，眼神观察。于无声处听黑白，面色激情、内心宁静。怎么，又想试探我吗？”
“可以吗？”
“当然，我的时间从来都是充足的。”卡尔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你监视我？”元皱着眉头，这句话，他对雷云星的众生说过、对明玄同样说过。而如今的卡尔，是下马威吗？
“监视？对于成熟的主神来说，已知宇宙没有秘密。我如此、莫甘娜如此、凯莎亦是如此。更何况，大时钟才是宇宙最强的天体计算机。”
说到此处，卡尔的语气中升起一抹异样：“用过小时钟、天基运算群的你都应该明了它们的可怕。你觉得，你在恶魔、天使面前有秘密吗？”
“怎么，她们会窥探我？”
“为什么不呢？”卡尔反问，挥手间，无数的画面出现在元的面前。那是他的过去、现在，唯独没有未来。
“听说天体计算机可以模拟未来，哪怕是神也逃不过。怎么，大时钟被你用来干啥了？模拟不了我的未来吗？”元乐呵呵的望着眼前的画面，仿佛上面痛苦哀嚎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我说了，不必试探。对于我这样的神来说，你，太过稚嫩。哪怕你的战舰上有着所谓的虚空引擎，也是如此。”
“啪、啪、啪！这都被你发现了。”双手鼓掌，这一次换成元微微惊讶了，隐匿如此深的虚空引擎也被他发现了吗？
“了不起！”冲着卡尔，竖起了大拇指。
“算不上，你那虚空引擎不过空有虚壳罢了。说是虚空引擎，更不如说是类虚空引擎，你真是好运，居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行星发现了它，它可是耗费了我上万年的时光啊。”
随即，朝着元，冷漠的笑了笑：“雷云星，很不错的地方。那些人的意志不是很坚定，稍微作弄一下，便给我提供了无数的数据。呵，比饕餮这些废物有用多了。”
“雷云星的变故，是你做的？”
看着元惊讶的眼神，卡尔点着头，笑得很是肆意：“是啊，要不然你以为那些凡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空气中的压迫越来越盛，卡尔与元对视的眼神也越来越淡漠。
卡尔冷漠的脸上露出讥笑：“我说过，你太稚嫩了。不过，倒是有个好脸蛋，要不然天使也不会花了那么大心思给你清理暗数据。我可是差点，就差一点。”
小手指比划了一下：“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毫无收获了。天使啊、天使，都是一群恋爱脑。这么大岁数，居然还动了凡心，不愧是我认同的人啊。”
元的心头升起异样，背后的寒意越来越深。在卡尔的眼中，仿佛失了神志一样，口中念念有词。
“是吗？原来，我在你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小丑啊。”
“故作姿态！”卡尔毫不留情的掀开元隐藏的外衣，此刻的他宛如真的死神，无情而冷漠的望着天上的元。
大时钟已经完成了解析，这片时空再无任何可以躲避之处。
卡尔动了动嘴唇：“下来吧，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言出法随，空气在此刻凝固，元的王座下。托举他的微虫洞失效，整个人好似鸟儿失去了翅膀一般坠落而下。
“砰！”
巨大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尘埃，出现的一瞬间便被吹走了。
望了望身下的王座，元冲着卡尔摇头失笑：“真是小心眼。”
“不用拖延时间了，这片星空早已被大时钟封锁。你的暗信息没有可能传输出去，哪怕你有天使的暗通讯也是如此。”说罢，卡尔转过了身子，元也在此刻被无形的时空束缚起来。
“走吧，我说过，死歌书院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探究虚空，那才是宇宙的未来。”
卡尔转身，朝着死歌书院走去。元则是悬浮在他身后，脸上丝毫没有焦急之色。
即将进入死歌书院，卡尔拍了拍头：“差点忘了，进去之前，先给你的脑子洗一洗。要不然，对于生命保持怜悯的你，可不适合研究死亡。”
话音落下，卡尔转过了头，手中亮起黑色的能量。看着元脸上丝毫没有异色，卡尔顿感奇怪：“你似乎很有底气？”
“嗯！”
卡尔起了兴致：“哪来的呢？”
元笑了，对着卡尔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听说过钓鱼执法吗？”
“什么？”
“诺，你看！”
此刻，原本被黑暗笼罩的死歌书院被刺眼的光芒照亮。翻滚的云层、耀眼的金光与眼前黑暗的死歌书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吟！”
一道剑鸣，通天的剑影连天接地，自天而降，劈开卡尔的身躯。
元打了个哈欠，冲着卡尔挤眉弄眼：“女人，可是很记仇的哇！”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