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这一次来Y市是找借口让果嘉出来，他想要表白了，不想在拖了。
杨九郎和孟鹤堂担任起张云雷爱情道路重任。
他们帮张云雷布置场地。
王九龙他们也来了。
因为张云雷是公众人物，多人的地方去不了，包下一整栋别墅。
别墅的落地窗外爬满了常春藤，杨九郎正踩着梯子往天花板上挂星星灯，孟鹤堂在旁边举着手机查教程：“往左点，再往左，别挡着那幅画——辫儿说果嘉上次视频夸过这画的色调。”
张云雷站在客厅中央，手指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丝绒盒子。王九龙抱着个巨大的蛋糕从厨房出来，奶油蹭了点在鼻尖：“角儿，你这西装都快被攥出褶子了。”他把蛋糕放在大理石餐桌上，“放心，别墅四周都清过场了，保镖守在两公里外，保准没人打扰。”
“我不是怕被人拍，”张云雷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发紧，“我是怕……”
“怕什么？”孟鹤堂跳下来拍他后背，“上次你跟果嘉视频，她盯着你新做的发型看了三分钟，那眼神，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万事俱备，只欠果嘉，机位已经卡好了，高清的”
盛瑾、张嘉秀、陈晓悦她们都瞒着果嘉，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自己不知道。
果嘉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系的旗袍，腰细肩背薄，蝴蝶骨隐隐在背部凸起，裹挟妖艳的美。
正说着，门铃响了。张云雷猛地直起身，杨九郎赶紧把最后一串灯缠好，冲他挤眼睛：“去吧，我们在二楼待着，没信号绝不下来。”
张云雷走到玄关时，指尖在门把手上顿了两秒。他深吸口气拉开门，视线撞进果嘉眼里的瞬间，突然忘了准备好的开场白。
浅月白的旗袍裹着她的身形，领口盘扣系得一丝不苟，却偏在走动时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脚踝。
果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看见张云雷的瞬间愣了愣：“你不是说录节目间隙见一面吗？怎么在别墅里？”
她往里瞥了眼，星星灯在天花板上眨着，餐桌上摆着她爱吃的草莓蛋糕，“这是……”
“找借口骗你过来的。”张云雷关上门，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果嘉，我其实没什么节目要录，就是想单独跟你说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枚细巧的银戒指，上面嵌着颗小小的月光石，“我知道我这身份麻烦多，聚少离多是常事，但我不想再只隔着屏幕跟你说晚安了。”
果嘉的手指捏紧了保温桶的提手，桶里是她熬了一早上的雪梨汤，本来想借口“给录节目的他润喉”带来的。
她看着张云雷眼里的紧张，突然笑了，把保温桶往他怀里一塞：“戒指挺好看的，但我有个条件。”
张云雷一愣：“你说。”
“下次再骗我，”她踮起脚，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领带。
“就得把杨九郎他们藏在二楼的动静，算在你账上。”
二楼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从楼梯扶手上滑了下来。
张云雷的耳尖瞬间红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把戒指轻轻套在她指节上：“遵命。”
月光透过落地窗漫进来，正好落在那枚月光石上，亮得像他们第一次视频时，果嘉桌上那盏小夜灯的光。
杨九郎、王九龙、盛瑾、张嘉秀、周九良、陈晓悦她们唱歌。
孟鹤堂弹吉他给果嘉和张云雷他们加点氛围。
二楼的“动静”再也藏不住了。杨九郎率先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张歌词纸，见两人都看过来，索性拉着王九龙往楼下冲，周九良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个手鼓。
“别装了别装了！”王九龙嗓门亮，一脚踏进客厅就嚷嚷，“角儿你脸红得跟草莓蛋糕似的，还藏啥？”
盛瑾和张嘉秀扶着差点被楼梯绊到的陈晓悦下来，手里捧着果盘，看见果嘉指间的戒指，仨人对视一眼，突然齐声喊：“恭喜！”
孟鹤堂抱着吉他坐在沙发边，拨了个轻快的和弦：“早说过不用紧张吧？”他朝张云雷挤挤眼，“来，点首歌？”
张云雷把保温桶往餐桌上放，转身时被果嘉拽住了手。她眼里还带着笑，指尖在他手心里轻轻划了下：“唱《我只在乎你》吧？”
盛瑾和张嘉秀迅速掏出手机录视频，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然要记录啦。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姨母笑。
孟鹤堂的吉他声骤然转了个温柔的弯，和弦里裹着点旧时光的暖意。
张云雷愣了愣，转头看果嘉时，她正仰头望着他，眼里的星星灯影和月光揉在一起，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他开口时，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点不自觉的颤。
唱到“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时，视线始终没离开果嘉的脸——她旗袍领口的盘扣是玉色的，随着呼吸轻轻动，像只停在颈间的蝴蝶。
杨九郎和王九龙难得没捣乱，周九良的手鼓敲得极轻，像怕惊了这调子。
盛瑾仨人凑在一块儿，手机镜头稳稳对着中央，陈晓悦悄悄抹了把眼角，被张嘉秀拍了下手背，俩人都笑了。
唱到副歌时，果嘉忽然轻轻接了一句：“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她的声音软，像羽毛落在张云雷的心尖上。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那枚月光石戒指，调子不知不觉放得更柔：“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孟鹤堂的吉他声渐渐轻了，最后只剩下两人的合唱，混着窗外的晚风，在客厅里慢慢荡。
王九龙突然想起什么，跑去把草莓蛋糕上的蜡烛点了，暖黄的光一跳一跳的，映得所有人脸上都泛着光。
“快吹蜡烛快吹蜡烛！”杨九郎起哄，“就算没生日，也得庆祝咱辫儿脱单！”
张云雷刚要弯腰，果嘉拽了拽他的手，自己先凑过去，睫毛在烛光里投下小扇子似的影。两人一起吹灭蜡烛的瞬间，王九龙“咔嚓”拍了张照，照片里张云雷侧着头，眼里的光比烛火还亮，果嘉的发梢沾着点星光，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保温桶里的汤该凉了。”果嘉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要去拿，被张云雷按住了。他端起保温桶，往两个玻璃杯里倒雪梨汤，冰糖在汤里轻轻晃，甜香漫开来。
“敬我们辫儿和果嘉！”杨九郎举着杯子，里面的汽水冒着泡，“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众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叮当响里，果嘉偷偷看张云雷，发现他也在看她。
月光石戒指在灯光下闪了闪，像在说——那些隔着屏幕说的晚安，以后终于可以换成长长久久的陪伴了。
果嘉看大家玩的很开心，怕张云雷身体受不了，偷偷拉着他到楼上的房间去了。
果嘉看了一眼没人发现他们，自动拉起张云雷的手。
张云雷愣住了，一下子耳朵红了，他强装镇定。
果嘉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
“我们上去待会”
张云雷的指尖被她牵着，暖意顺着指缝往心里钻。
他喉结动了动，跟上她的脚步时，听见楼下还在热闹——杨九郎正抢王九龙手里的蛋糕，孟鹤堂的吉他声又响了起来，混着盛瑾她们的笑闹，像一捧甜甜的糖。
二楼的房间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楼下的声响。
果嘉转身时，撞进他带着点茫然的目光里，忍不住笑了：“看你站了半天，腿不酸吗？”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往床上坐，却在她靠近时又绷紧了背。
房间里没开主灯，只有床头一盏琉璃灯亮着，暖光漫在她浅月白的旗袍上，把蝴蝶骨的影子投在墙上，轻轻晃。
“他们闹得凶，”
果嘉蹲在他面前，伸手帮他松了松西装裤的腰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腰侧，“你今天跑了一天，肯定累了。”
张云雷的呼吸顿了半拍，伸手想扶她起来，却被她按住手背。
她仰头看他，手里帮他脱鞋，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张云雷下意识要把脚收回来。
“别动，我来就好。”
“谢谢”张云雷害羞的不行了。
果嘉帮张云雷脱了鞋自己的也脱了。
果嘉站起来坐在床上，跟他对视。
琉璃灯的光在床沿投下圈暖黄的光晕，果嘉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露出脚踝上那截纤细的骨。
张云雷的目光落在她指间的戒指上，月光石被灯光照得透亮，像盛着一汪浅浅的月色。
“其实……”他清了清嗓子，指尖在床单上蜷了蜷，“我准备了好久，台词改了三版，九郎说太肉麻，孟哥说太正经，最后还是记混了。”
果嘉笑出声，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碰着他的胳膊：“我更喜欢听你刚才说的，‘不想只隔着屏幕说晚安’。”
她顿了顿，指尖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小圈，“比任何台词都好听。”
张云雷的耳尖又红了，却没躲开，反而轻轻反握住她的手。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还有楼下隐约传来的合唱——是杨九郎跑调的声音，混着吉他弹错的和弦，傻气却热闹。
“你那保温桶里的汤，”他突然想起什么，“我刚才尝了一口，比上次视频里你说的方子多放了点川贝？”
“嗯，”果嘉点头，“看你上次返场视频，嗓子哑得厉害，就多加了些。”她仰头看他，眼里的光软软的，“以后要是忙得没时间熬，我就给你寄现成的膏方，记得每天挖一勺冲水。”
他看着她认真叮嘱的样子，突然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果嘉没防备，撞在他胸口，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嘉嘉，等你放暑假，我带你去趟南京好不好？”
“去南京？”
“嗯，”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去老门东吃梅花糕，去秦淮河看灯，上次听你说在课本里见过画舫……”
果嘉的手指攥住他的西装衣角，声音有点发闷：“好啊。”
楼下的喧闹渐渐轻了，孟鹤堂的吉他弹起支安静的调子。
琉璃灯的光漫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戒指的影子落在床单上，像两个靠得很近的小月亮。
张云雷低头时，看见她旗袍领口的玉扣沾了点头发丝，伸手帮她拨开，指尖擦过她的颈侧，惹得她轻轻缩了缩。
“痒。”她小声说。
“嗯，”他应着，却没收回手，就那么停在她颈边，“嘉嘉，我好像……比想象中更喜欢你。”
窗外的常春藤被风推得撞了下玻璃，发出轻响。果嘉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动物。
楼下的歌声彻底停了，大概是那帮人终于想起要给他们留些空间。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漫进来，和房间里的暖光融在一起。
张云雷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一只困倦的小猫，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从今天起，那些隔着屏幕的思念，终于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