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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世界的空气,仿佛永远凝固着一种粘稠的、混杂着欲望与死亡的独特气味。陈默跟在阿泰身后,再次踏入这个位于山腹深处的地下车间时,那熟悉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化学溶剂气味便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瞬间刺入他的鼻腔,直冲脑髓。

这气味是复杂的混合体:有苯类的甜腻,有酯类的怪异果香,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如同金属锈蚀又带着碱性的尖锐味道,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无形的、具有腐蚀性的网,笼罩着车间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设备。呼吸之间,肺叶都仿佛被这气味镀上了一层粘腻的薄膜。

车间依旧喧嚣,但喧嚣之下,潜藏着一股与以往不同的暗流。那是一种山雨欲来前的、令人心悸的紧张。巨大的反应釜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发出低沉的嗡鸣,其上错综复杂的管道蜿蜒盘绕,像是寄生在巨兽身上的藤蔓,偶尔滴落的水珠在水泥地上溅开一小片深色的污迹。几个穿着沾满污渍白大褂的技术人员,依旧在设备间忙碌地穿梭,但他们的动作明显带着一种刻意加快的僵硬,眼神低垂,尽量避免与任何人对视,尤其是避免与阿泰和他带来的陈默对视。

山魈的死亡,像一块投入这潭深水中的巨石,涟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搅动了原本看似稳固的秩序。每个人都在暗自揣测,每个人都在重新审视自己的位置,空气中弥漫着猜忌和不安。

阿泰像一道冰冷的影子,紧紧贴在陈默身后,距离近得陈默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烟草和汗液的体味,以及那股毫不掩饰的、如同猎犬般的警惕。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陈默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眼神的流转,试图从中捕捉到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陈默对此心知肚明。他努力让自己进入角色,一个因为“立功”而获得些许信任,但又因卷入头目之死而惶恐不安的小角色。他微微佝偻着背,脸上带着适度的、尚未从昨晚血腥事件中完全恢复的疲惫与惊悸,动作机械地开始整理山魈留在车间角落那个狭小休息室里的“遗物”。

这所谓的休息室,不过是用简陋的石膏板隔出来的一个逼仄空间,空气污浊,墙壁上满是油污和不明原因的污渍。一张破旧的折叠桌,几把歪歪扭扭的椅子,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这就是山魈生前在此地“享受”的全部家当。

清理工作枯燥而令人不适。抽屉里散乱地塞着成捆的、沾着油污的现金,面额不等,散发着铜臭与贪婪的气息。几瓶廉价的烈性白酒和几罐啤酒胡乱地堆在角落,瓶身上蒙着厚厚的灰尘。更多的,是那些封面不堪入目的粗俗杂志,画面露骨,纸张粗糙,它们是山魈这类人物在血腥和紧张间隙,用以麻痹神经、宣泄欲望的最直接工具。

陈默耐心地、一样一样地将这些东西归类,堆放。他的动作看起来专注而顺从,仿佛全身心投入在这项并不光彩的“身后事”处理中。然而,他的全部感官,尤其是视觉和听觉,早已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全面启动,无声地扫描着整个车间的每一个细节。

根据奎叔临死前那断断续续、用生命最后力气传递出的信息,结合他自己之前几次有限进入车间时的暗中观察,那道通往真正核心秘密的暗门,几乎可以肯定,就在这个巨大车间的最内侧,靠近那个体积最为庞大、表面漆皮剥落最严重的旧反应釜的后方。

那里,乍一看去像是一个被遗忘的杂物堆积区。几个锈蚀得看不清原本模样的废弃机器零件,如同史前巨兽的骸骨般散落着。十几个标有危险化学品标识、但似乎已经空置的原料桶横七竖八地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视觉上的屏障。相较于车间其他区域时不时有守卫巡逻,这里的看守显得松懈许多,只有一名持枪手下靠在远处的立柱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打着哈欠。

但陈默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寻常之处。那片区域的水泥地面,虽然同样布满污渍,但在那些设备和原料桶之间,有一条隐约可辨的路径,其上的灰尘明显浅薄许多,呈现出一种经常被踩踏才会形成的、细微但连贯的痕迹。这条痕迹,蜿蜒着通向杂物区的深处,消失在一面看似实心的、布满陈旧管道攀附的墙壁前。

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那面墙壁上缓缓移动,最终,锁定在了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安装着一个颜色比周围墙壁略新、大小和形状类似于常见消防警报按钮的装置。但它上面没有任何标识,没有玻璃罩,也没有常见的“按下报警”字样,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颜色暗沉的红色按钮,静静地镶嵌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充满未知的禁忌。

“看什么看?快点干活!”阿泰不耐烦的呵斥声在耳边猛地炸响,如同鞭子抽打在空气上。他显然也注意到了陈默目光在那片区域过于长久的停留,那双三角眼里瞬间凝聚起更加浓烈的警惕和审视,如同鹰隼锁定了可能的猎物。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微微一缩,但脸上迅速切换出被惊吓到的表情。他猛地低下头,肩膀下意识地缩了缩,用一种带着怯懦和讨好的语气连声应道:“是,是,泰哥,马上就弄好。”他加快了手上整理杂物的动作,甚至故意让几本杂志滑落在地,制造出一些忙乱的声响,以此来掩饰刚才那一瞬间的专注可能带来的风险。

他心中却已雪亮。那道暗门,必然存在。而开启它的机关,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不起眼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按钮。或者,它还需要配合特定的指令、密码,甚至是某种信物(比如山魈或者林枭身上可能携带的钥匙卡之类的东西)。强攻?简直是天方夜谭。先不说那道门本身的坚固程度,光是这车间里明里暗里的守卫,以及身边这个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阿泰,就足以让他死上十次。他必须等待,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那个可能出现的机会。或者,找到另一种不依靠武力就能开启那扇门的方法。

就在这时,在清理铁皮柜最底层一个塞满废纸和螺丝的抽屉时,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种不同于普通纸张的、略带韧性和厚度的质感。他心中一动,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借着身体和柜门的遮挡,小心翼翼地将那团被揉得皱巴巴的纸从杂物中抽了出来。

是一张简易的示意图。纸张边缘粗糙,像是从某个笔记本上随意撕下来的。上面用铅笔草草地画着一些线条,纵横交错,初步判断是管道和通道。笔触潦草而匆忙,显然绘制者在画它的时候,时间紧迫或者心绪不宁。图的整体布局非常粗略,没有比例尺,没有明确的方位标识,但在图的某个区域,一个交叉点被用力地、反复地圈了出来,旁边用几乎快要模糊的笔迹写着一个代号——“K-7”。

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心脏在那一刻似乎跳漏了一拍。这张图……它描绘的是什么?是这条地下制毒生产线之外的、更深层的地下结构吗?是奎叔曾经隐约提过的、用于紧急撤离或者运输特殊物资的秘密通道?这个“K-7”,是某个关键节点的编号?一个隐藏的出口?还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室?

无数的可能性如同电光石火般在他脑海中闪过。这张意外获得的图纸,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丝微光,虽然微弱,却可能指明方向。它或许不能直接帮他打开那道暗门,但很可能在关键时刻,成为他绝境求生的唯一希望。

时间紧迫,不允许他长时间研究。他迅速调动起所有的记忆力,如同最精密的相机,将图纸上的每一条线条、每一个标记、尤其是那个被圈出的“K-7”的位置和其与周围管道的相对关系,清晰地烙印在脑海深处。他甚至注意到图纸角落有一个模糊的、像是滴落上去的油渍痕迹。

记忆完成,他不动声色地将纸团按照原样揉皱,小心翼翼地塞回那堆废纸和螺丝下面,轻轻推上抽屉。整个过程流畅自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那个始终用余光监视着他的阿泰。

然而,就在他刚刚完成这个小动作,正准备继续清理其他物品,试图寻找更多线索时,车间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沉重的铁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打断了车间的机械轰鸣。一个手下神色仓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目光在车间内急切地扫视,最终锁定在阿泰身上,然后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凑到阿泰耳边,压低声音,急促地汇报着什么。

由于距离和车间噪音的干扰,陈默无法听清具体内容。但他清晰地看到,在听到手下汇报的瞬间,阿泰那张原本就阴沉的脸,骤然变得铁青,肌肉猛地绷紧,眼神中的凶戾之气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他霍然转头,那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冰锥,死死地钉在陈默身上,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和一种……仿佛被触及了逆鳞般的疯狂杀意。

“妈的!出事了!”阿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而嘶哑,蕴含着风暴来临前的恐怖压力。他猛地一步跨前,如同猎豹扑食,一把死死揪住了陈默的衣领,巨大的力量勒得陈默呼吸一窒。“跟老子走!枭爷要见你!”他几乎是咆哮着吼道,唾沫星子溅了陈默一脸。

林枭要见他?在这个山魈刚死,内部暗流涌动的敏感时刻?是因为山魈的死需要进一步调查,要他这个“现场目击者”和“协助者”去当面陈述细节?还是……他通过小四川向外传递消息的渠道,在哪个环节暴露了?这个想法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又或者,这只是林枭“面试”流程的一部分,在这个他刚刚“证明”了自己价值(或者说利用价值)的时刻,亲自进行最后的审视和评估?

无数个念头如同沸腾的开水,在他脑海中翻滚、碰撞。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试图淹没他的理智。但他知道,此刻哪怕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立刻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死死抓住一块礁石。脸上的肌肉调动起来,呈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愕、茫然,以及一丝符合他当前身份的、对林枭突然召见的本能惶恐。他甚至在阿泰粗暴的揪扯下,配合地踉跄了一步,用一种带着委屈和不安的语气问道:“泰……泰哥,怎么了?出……出什么事了?枭爷他……找我干什么?”

“少他妈废话!”阿泰根本不予解释,或者说,他此刻的暴怒状态也无需解释。他粗暴地打断了陈默的话,像拖拽一件货物一样,用力将陈默往外推搡,同时对着周围被这突发状况惊得停下手中活计,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手下们厉声吼道:“都他妈看什么看!给老子看住这里!谁也不准动!谁也不准离开!”

车间里顿时一片死寂,只剩下反应釜低沉的嗡鸣。所有“白大褂”和守卫都噤若寒蝉,垂下了目光。

陈默被阿泰和另外两个闻声赶来的、面色冷峻的持枪手下紧紧夹在中间,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被押解着,快速离开了这个充满刺鼻气味和巨大秘密的地下车间。

在迈出那道沉重铁门的瞬间,陈默借着身体被推搡产生的晃动,用尽所有眼角的余光,最后瞥了一眼车间最内侧,那个隐藏在废弃设备和原料桶之后的方向。

那片阴影笼罩的区域,此刻在他的眼中,仿佛潜藏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沉默而危险的魅影。它由冰冷的钢铁、复杂的管道、未知的化学物质和深不见底的秘密共同构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静静地蛰伏在光影交错之处,等待着某个被命运选中的人,去揭开它恐怖的面纱。

而他,陈默,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暴力,粗暴地推向这场风暴的最中心。前方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全然未知。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以及……活下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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