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桂花香已经漫过了星尘网咖的门槛,前厅的童画墙上新贴了一圈金黄的桂花剪纸——那是李奶奶特意为“两地生活日记展”做的装饰。珩珩抱着刚从邮局取回来的国际信封,一路小跑冲进网咖,帆布书包上挂着的恐龙挂件“啪嗒啪嗒”撞着后背,引得正在整理文创产品的血蹄抬头笑:“珩珩,苏菲的信到啦?看把你急的。”
“血蹄叔叔!是苏菲的信!”珩珩举着信封挥了挥,信封边角沾着点巴黎的邮戳油墨,上面画着个迷你的埃菲尔铁塔,是苏菲的标志性涂鸦。他没顾上接血蹄递来的桂花酥,径直跑到前厅的长桌前——那里永远留着孩子们写信的位置,铺着格子桌布,摆着五颜六色的彩笔和信纸,陆爷爷的法语词典就放在桌角,方便孩子们随时查阅。
小宇正趴在桌上给马修画恐龙化石图,砚砚则在旁边用彩线给剪纸恐龙缠“围巾”,看到珩珩冲进来,两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珩珩,苏菲有没有说巴黎的枫叶红了?”小宇抬头问,他上周在日记里跟马修说,上海的梧桐叶快黄了,想知道巴黎的秋天是什么颜色。
珩珩点点头,手指捏着信封的封口处,有点舍不得拆——苏菲的信总是包得特别用心,这次的信封里似乎还夹着东西,摸起来软软的。他用指甲轻轻划开信封,先掉出来的是一片压平的枫树叶,红得像一团小火焰,接着是一张对折的画纸,上面的蜡笔画还带着点未干的油光。
“哇,是枫叶!”砚砚伸手碰了碰枫叶的纹路,“比我剪的红玫瑰还好看。”小宇则凑到珩珩身边,一起盯着那张画纸。画的上半部分是苏菲熟悉的笑脸,她举着剪刀正在剪纸,旁边是跳起来的马修,手里拿着恐龙模型;可画的下半部分,却画着一个蹲在地上的小男孩,脑袋耷拉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旁边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这是我的邻居路易,他爸爸在上海工作,很久没回家了,他每天都哭着说想爸爸,我没办法了,珩珩你能帮他吗?”
画纸的背面,苏菲又补了几行法语,旁边用拼音标注了中文意思:“路易今年五岁,他爸爸是工程师,在上海建地铁。以前爸爸每天都给她讲故事,现在只能周末视频,他说视频里的爸爸没有温度,抱不到。”
长桌前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珩珩捏着画纸的手指紧了紧,他想起自己三岁时,妈妈去法国交流学习,他也天天抱着妈妈的围巾哭,直到加入星尘战队,认识了砚砚和小宇才好起来。小宇则皱起了眉头,他爸爸在巴黎的博物馆工作,虽然每个月都能视频,但他小时候也有过抱着恐龙玩偶等爸爸电话的日子。砚砚轻轻摸了摸画里小男孩的头,小声说:“他好可怜,我们得帮他。”
“紧急会议!现在开紧急会议!”珩珩猛地站起来,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们得想办法让路易不哭,让他知道想爸爸的时候,有很多人陪着他。”他学着许杰开例会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小宇,你爸爸在法国工作,你有经验;砚砚,你最会安慰人;我负责收集上海的东西,让路易知道他爸爸在的地方很漂亮。我们各自准备,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集合,把礼物寄给苏菲,再转交给路易!”
小宇和砚砚立刻点头,连刚端着小米粥过来的陆爷爷都被这严肃的气氛感染了,笑着说:“需要爷爷帮忙吗?法语翻译、写信格式,爷爷都能教你们。”珩珩眼睛一亮:“陆爷爷,您能帮我们把想对路易说的话翻译成法语吗?这样他就能看懂了。”“没问题,”陆爷爷放下粥碗,从帆布包里掏出笔记本,“咱们现在就可以讨论,你们想怎么安慰路易。”
当天下午,三个孩子就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小宇跑回家翻出了自己小时候的恐龙玩偶——那是爸爸去巴黎前送他的,玩偶的耳朵有点掉毛,但眼睛还是亮闪闪的。他抱着玩偶坐在网咖的长桌前,开始写信。“我该怎么说呢?”小宇咬着笔杆,看着桌角的法语词典,“得告诉他,我以前也和他一样。”
他先在信纸上画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旁边是爸爸的背影,小男孩手里举着电话,眼泪汪汪的;然后又画了现在的自己,身边围着砚砚、珩珩和马修,手里拿着恐龙模型,笑得特别开心。“这样路易就能明白,我以前也哭,后来有了朋友就好了。”小宇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写文字。
“路易你好,我叫小宇。”小宇一笔一划地写,“我爸爸在巴黎的自然历史博物馆工作,我小时候也每天哭着等爸爸回家,晚上抱着恐龙玩偶才能睡着。后来我认识了砚砚和珩珩,我们一起剪纸、一起去研学营,我就不那么想爸爸了。”他停了停,转头问正在整理日记的陆爷爷:“‘我知道想爸爸的感觉很难受,但你不是一个人’怎么说法语?”
陆爷爷放下笔,在小宇的笔记本上写下法语句子,还标注了发音:“‘Je sais que manquer papa est dur, mais tu nes pas seul’,你跟着我读,‘热赛克忙克帕帕埃杜,麦杜内巴瑟勒’。”小宇跟着读了好几遍,直到发音标准了,才工工整整地抄在信纸上,还在句子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恐龙表情,咧着嘴笑。
砚砚则选择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画画来安慰路易。她找出了自己最喜欢的粉色彩笔,先画了一个巨大的恐龙,恐龙的脖子上挂着一部手机,手机屏幕里画着一个微笑的爸爸,正对着下面的小男孩挥手。“这个恐龙是‘安慰恐龙’,”砚砚一边画一边念叨,“它会帮路易接爸爸的电话,就像王雪阿姨帮我一样。”
砚砚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国外工作了,是王雪一直陪着她,每天晚上视频时,王雪都会帮她调整手机角度,让她能清楚地看到妈妈。她记得有一次自己哭着说“妈妈的声音是从手机里出来的,不真实”,王雪就拿了个毛绒玩具放在手机旁边:“你看,玩具能碰到手机,就像碰到妈妈的手一样。”
所以砚砚在恐龙的脚边画了一个毛绒小熊,小熊的爪子搭在手机上,旁边用中文和法语写着:“你可以把喜欢的玩具放在手机旁边,就像爸爸抱着玩具,也抱着你一样。我每天都和妈妈视频,周末还会给她寄剪纸,她收到后特别开心。”她还在画的空白处剪了几个迷你的剪纸星星,用胶水贴上去,“这样路易打开信的时候,就像看到星星一样,会开心的。”
珩珩的计划则更“宏大”——他要给路易寄一本“上海的故事”。他先是跑回家问爸爸:“爸爸,路易的爸爸在上海建地铁,你知道他可能在哪个地方工作吗?”珩珩的爸爸是建筑设计师,对上海的地铁建设很了解,他拿出上海地铁的规划图,指着徐家汇站说:“最近这里在建新的地铁线路,很多法国工程师都在这儿工作。”
第二天一早,珩珩就拉着爸爸去了徐家汇。他用自己的儿童相机拍了很多照片:正在建设的地铁工地(特意拍了穿着安全帽的工人叔叔,虽然不知道哪个是路易的爸爸,但他觉得这样路易会觉得“爸爸就在里面”)、徐家汇的天主教堂、飘着桂花香的街道,还有星尘网咖的门口——他特意让血蹄站在门口比了个剪刀手,说“这是我们帮助你的地方”。
回到网咖后,珩珩把照片一张一张贴在硬纸板上,每张照片下面都用彩色笔标注文字。“这是你爸爸工作的地方,”他在工地照片下面写,“叔叔们在盖很厉害的地铁,以后上海的人都能坐爸爸建的地铁,特别棒。”在网咖的照片下面,他画了个箭头指向血蹄:“这是血蹄叔叔,他做的桃酥特别好吃,下次你爸爸带你回上海,我请你吃。”
他还在硬纸板的最后一页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旁边写着:“我爸爸说,上海和巴黎之间有飞机,很快就能到。你可以每天给爸爸写一句话,或者画一幅画,等他回来的时候给他看,他一定会特别惊喜。”
孩子们准备礼物的时候,星尘战队的其他成员也都行动起来。李奶奶给路易剪了一个“父子牵手”的剪纸,上面是一个爸爸牵着小男孩的手,背景是埃菲尔铁塔和东方明珠,“让他知道,不管在上海还是巴黎,爸爸的手都在牵着他。”血蹄则烤了一盒子迷你的桂花桃酥,用真空包装好,“这是上海的味道,让路易尝尝,就像吃到爸爸身边的味道一样。”
陆爷爷帮孩子们把所有礼物整理好,装进一个印着恐龙图案的信封里——这是他特意让文创工厂定制的,本来是准备给研学营的孩子们用的。他在信封的封面写了一句法语:“给路易的温暖礼物,来自上海的朋友”,还教孩子们在信封上贴了中国的邮票和巴黎的纪念贴纸。
“寄国际邮件要写清楚地址,”陆爷爷一边教珩珩写地址,一边说,“苏菲的地址我记在笔记本上了,你们以后要是想给巴黎的朋友寄信,随时来找爷爷。”许杰则联系了巴黎的皮埃尔,让他帮忙尽快把信送到苏菲手里:“这是孩子们的心意,早点送到路易手里,他就能早点开心起来。”
信件寄出去后,孩子们每天都跑到网咖的前台问:“血蹄叔叔,巴黎的信有回音吗?”血蹄则每天都给皮埃尔发消息,询问信件的情况。“别急,”他揉了揉小宇的头,“国际邮件要走一周左右,咱们可以先准备下一次要给路易寄的东西,比如法语卡片,让他学中文的时候也能学法语。”
这一周里,孩子们又做了很多小礼物:小宇画了恐龙主题的法语卡片,正面是恐龙图案,背面是“爸爸”“妈妈”“朋友”等常用词的中法双语;砚砚剪了一套“四季剪纸”,春天是玫瑰,夏天是荷花,秋天是枫叶,冬天是雪花,说“这样路易就能知道上海的四季和巴黎的不一样”;珩珩则录了一段视频,里面有上海的孩子们说“路易加油”的声音,还有网咖门口的桂花、童画墙上的画信,他说“让路易听听上海的声音”。
一周后的下午,当苏菲的回信被送到网咖时,正在上法语课的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陆爷爷笑着把信封递给珩珩:“看,咱们的信起作用了。”信封比上次更厚,里面除了苏菲的信,还有路易自己画的画。
苏菲的信里写着:“路易收到你们的礼物后,当天就不哭了!他抱着小宇的恐龙玩偶睡觉,还把砚砚的画贴在床头,每天早上都要看一眼。他说要学中文,等爸爸回来教他,还说要给爸爸写中文信。”
信里还夹着路易的画。画里的小男孩不再哭了,他举着珩珩寄来的照片,旁边画着一个地铁的图案,上面写着“爸爸”,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中文字:“谢-谢-你-们”。苏菲在旁边标注:“这是路易学的第一个中文词,他练了很多遍,说一定要写给你们。”
“太好啦!”小宇跳起来,抱着自己的恐龙玩偶转圈,“我就知道他会开心的!”砚砚则摸着路易的画,小声说:“你看,他画的地铁旁边有星星,和我贴的星星一样。”珩珩则把路易的画贴在童画墙最显眼的位置,说“这是我们的第一个‘跨国求助’成功案例”。
这一幕刚好被来网咖调研的王雪看到。王雪最近在做“跨文化亲子关系”的课题,看到孩子们的信和路易的回信后,眼睛一下子亮了。“珩珩、小宇、砚砚,”她蹲下来对孩子们说,“你们的故事太温暖了,我能不能把这些信整理成一本‘跨国家庭暖心故事集’?这样不仅能帮助路易,还能帮助更多和他一样的孩子。”
孩子们立刻点头同意。“王雪阿姨,我还有很多想对路易说的话,”小宇说,“我可以再写一封信,告诉其他想爸爸的小朋友,不要哭,有朋友陪着就好。”砚砚则说:“我可以教其他小朋友剪安慰剪纸,送给他们想的人。”
接下来的半个月,王雪都在忙着整理故事集。她把孩子们的信和画一张张扫描下来,配上文字说明;还采访了小宇、砚砚和珩珩,让他们说说自己想爸爸时的心情和解决办法;陆爷爷则补充了很多中法跨国家庭的小知识,比如“如何和远方的家人保持联系”“怎么给国外的朋友寄礼物”。
血蹄也贡献了自己的“秘方”——他写了一篇《用美食传递思念》,里面教孩子们做“爸爸味道的点心”,比如小宇爸爸喜欢的葱油饼,砚砚妈妈喜欢的芝麻糖,还有路易爸爸可能喜欢的法式可颂,“当你做点心的时候,就像在和爸爸分享一样,思念就会变成甜甜的味道。”
许杰则联系了文创工厂,把故事集做成了图文并茂的绘本,封面用的是孩子们和路易的画拼起来的图案——中间是路易的笑脸,周围是小宇的恐龙、砚砚的剪纸和珩珩的照片,背景是上海和巴黎的地标。“这本绘本不仅要送给巴黎的合作机构,还要放在星尘网咖的书架上,让更多来网咖的家庭看到,”许杰说,“温暖是可以传递的,只要我们愿意伸出手。”
故事集寄到巴黎后,皮埃尔第一时间把它送到了苏菲家。苏菲和路易一起翻开绘本,当看到小宇的信时,路易指着“我以前也哭”的句子,对苏菲说:“他和我一样。”看到砚砚的画时,他摸了摸手机屏幕里的爸爸,小声说:“我今天还没给爸爸视频。”
苏菲的奶奶立刻给路易的爸爸打了视频电话。当路易举着绘本出现在屏幕里时,他爸爸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路易,你画的画真好看,爸爸收到你的信了,特别开心。”路易则用刚学会的中文说:“爸爸,我-想-你,我在学中文,等你回来教你。”
巴黎的合作机构“温暖之家”更是把这本故事集当成了宝贝。他们是专门帮助跨国家庭的公益组织,负责人玛丽娜给许杰发邮件说:“我们这里有很多像路易一样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在国外工作,孩子们经常哭闹。你的故事集就像一束光,让孩子们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朋友在关心他们。”
玛丽娜还把故事集翻译成了法语,放在“温暖之家”的活动室里,每天都有孩子来翻看。有一个叫艾米的小女孩,她的妈妈在上海教法语,看了砚砚的剪纸故事后,也开始给妈妈寄剪纸;还有一个叫保罗的小男孩,他的爸爸在广州工作,他学着小宇的样子,每天写一句话给爸爸,说“等爸爸回来,我要把这些话都读给他听”。
一周后,玛丽娜给王雪发来一段视频。视频里,路易站在活动室的讲台上,手里举着小宇的恐龙玩偶,给其他小朋友讲:“这是上海的小宇送给我的,他爸爸在巴黎工作,他以前也想爸爸,后来有了朋友就好了。我们可以给爸爸寄信、寄画,还可以视频,这样爸爸就像在我们身边一样。”
视频的最后,路易用中文唱了一首《小星星》,虽然发音不太标准,但特别认真。玛丽娜在邮件里说:“路易现在成了我们这里的‘小老师’,每天都教其他小朋友说中文,还教他们画恐龙。他说等爸爸回来,要带爸爸去上海,见他的好朋友们。”
这个消息传到星尘网咖时,孩子们正在举办“跨国友谊派对”。小宇听到路易唱《小星星》的视频,激动得跳起来:“我下次要教他唱《两只老虎》!”砚砚则拉着李奶奶的手:“李奶奶,我们再剪一些剪纸吧,送给巴黎的其他小朋友,让他们都开心起来。”
许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充满了感慨。她想起星尘网咖刚成立的时候,只是想给社区的孩子们一个活动的地方,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连接起上海和巴黎的跨国家庭,用画信和温暖帮助这么多孩子。“我们可以发起一个‘画信传温暖’的长期活动,”许杰对大家说,“让上海的孩子和巴黎的孩子结对子,互相寄信、寄礼物,帮助更多像路易一样的孩子。”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陆爷爷自告奋勇当“法语指导”,帮孩子们翻译信件;李奶奶负责教孩子们剪“友谊剪纸”,作为寄给巴黎孩子的礼物;血蹄则说要每个月做一批“友谊点心”,让孩子们寄给巴黎的朋友;王雪则负责整理所有的信件和故事,定期更新“跨国家庭暖心故事集”。
活动发起的第一天,就有20多个上海的孩子报名参加。一个叫乐乐的小女孩,她的妈妈在巴黎做医生,她给结对的巴黎小女孩寄了一本自己画的《妈妈的一天》,里面画着妈妈在医院工作的样子,写着“妈妈虽然忙,但每天都会想我”;一个叫天天的小男孩,他的爸爸在里昂工作,他寄了一个自己做的手工飞机模型,说“这个飞机可以带着我的思念飞到爸爸身边”。
珩珩、小宇和砚砚则成了“活动顾问”,他们给新报名的孩子们分享经验:“写信的时候要画很多笑脸,这样朋友收到会开心”“可以寄一些自己做的小礼物,比买的更有意义”“法语不会的话,找陆爷爷帮忙,他翻译得特别好”。
半个月后,第一批巴黎孩子的回信寄到了。乐乐结对的小女孩寄了一幅画,画着乐乐的妈妈和她一起在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散步,写着“我问过你妈妈,她特别想你,她说等忙完工作就回上海看你”;天天结对的小男孩寄了一枚里昂的纪念徽章,说“这是你爸爸工作的城市的徽章,我帮你带给你爸爸,他收到后特别开心”。
乐乐看到信后,抱着妈妈的照片哭了,但这次是开心的眼泪:“妈妈知道我想她,她很快就回来了。”天天则把徽章别在书包上,每天都要摸好几遍,说“这是爸爸的徽章,就像爸爸在我身边一样”。
王雪把这些新的故事补充到故事集的第二册里,许杰则联系了上海的教育局,希望能把这本故事集推广到更多的学校。“跨国家庭的孩子需要更多的关注和温暖,”许杰说,“我们希望通过这个活动,让更多的孩子知道,不管距离有多远,思念都能通过画信、通过礼物传递,温暖从来都不会缺席。”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星尘网咖举办了“画信传温暖”成果展。童画墙上挂满了上海和巴黎孩子们的信和画,有路易的地铁画、小宇的恐龙信、砚砚的剪纸星星,还有很多新加入的孩子的作品。陆爷爷的日记展旁边,多了一个“跨国家庭故事角”,放着两本厚厚的故事集,还有孩子们寄信时的照片。
一个抱着孩子的妈妈站在故事集前,一边看一边掉眼泪。她的丈夫在巴黎工作,孩子每天都哭着要爸爸。“原来有这么多孩子和我们一样,”她对旁边的王雪说,“看到这些故事,我知道该怎么安慰孩子了,我们可以寄信、寄画,还可以和其他家庭互相帮助。”
王雪递给她一本故事集:“这是我们的故事集,您可以带回去给孩子看。我们下周要组织一次‘跨国家庭线上交流会’,邀请巴黎的家庭一起视频,让孩子们互相认识,您可以带孩子来参加。”
那天下午,路易和小宇又进行了一次视频连线。路易举着刚学剪的恐龙剪纸:“小宇,你看,这是我跟着砚砚的教程剪的,好看吗?”小宇则展示了自己新画的恐龙化石图:“我这是给你画的,下次寄给你,告诉你这个恐龙的故事。”两个小男孩越聊越开心,最后约定,等路易的爸爸带他回上海,一定要一起去星尘网咖吃血蹄做的桃酥,一起去自然博物馆看恐龙化石。
视频结束后,小宇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今天路易说他要来看我,我特别开心。原来帮助别人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就像血蹄叔叔说的,分享温暖,温暖就会变多。”砚砚则把路易的剪纸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旁边写着:“这是路易的剪纸,我们是好朋友了。”珩珩则在自己的“上海故事”集里,加了一页路易的照片,写着:“路易是我的新朋友,他很快就来上海了。”
陆明远看着孩子们的日记,笑着在自己的“两地生活日记”里写道:“今天看到小宇和路易视频,突然觉得,画信不仅仅是一张纸,它是连接孩子心灵的桥梁,是传递温暖的纽带。上海的桂花落了,但温暖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这秋天的阳光,虽然不那么热烈,却足够暖人心。”
他把这篇日记也印在了新一批的“小王子剪纸书签”包装上。当这些书签寄到巴黎时,皮埃尔把它们分发给“温暖之家”的孩子们,每个孩子拿到书签时,都会念一遍上面的文字。路易拿着书签,对苏菲说:“等我去上海,也要写一篇日记,印在书签上,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故事。”
上海的夜晚,星尘网咖的灯光依旧温暖。孩子们的笑声、血蹄烤点心的香气、陆爷爷教法语的声音,混合着窗外的桂花香,成了最动人的旋律。许杰站在童画墙前,看着那些跨越山海的信和画,忽然觉得,所谓温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传递的——从一个孩子的信,到另一个孩子的笑,从上海的星尘网咖,到巴黎的温暖之家,最后变成无数个跨国家庭的希望和力量。
她拿出手机,给玛丽娜发了一封邮件:“我们计划明年组织一次‘跨国家庭见面会’,让上海和巴黎的孩子们面对面交流,让思念变成拥抱。”邮件发出后,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年的场景:路易和小宇手拉手站在自然博物馆前,砚砚和苏菲一起剪纸,珩珩给大家介绍上海的街道,所有的孩子都笑着,他们的父母也笑着,上海和巴黎的阳光,都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而此刻,在巴黎的苏菲家,路易正趴在桌上给小宇写回信。他用刚学会的中文写:“小宇,我爸爸说,明年春天带我去上海,我要吃你说的桃酥,要和你一起看恐龙化石。我每天都在学中文,还在学画恐龙,等见面的时候,我画给你看。”他在信的末尾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旁边是两个手拉手的小男孩,一个举着恐龙,一个举着地铁模型,背景是埃菲尔铁塔和东方明珠,中间用一条彩虹连起来——那是他从珩珩的照片里看到的,他说,这是“连接我们的桥”。
当这封信跨越山海,送到小宇手里时,上海的春天已经悄悄来了。梧桐抽出了新的嫩芽,星尘网咖的门口又摆上了新的剪纸装饰,孩子们拿着信,笑着规划着明年的见面,温暖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