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什么名目？”
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立案调查更是如此。
同时，案情的名目也便于王劫领会调查的重点。
“全面调查。”
云宥必须承认，木泽回归帝国之后，做的事情都很完美，没有任何错误。
可正是这种完美，引起了他本能的猜疑。
“陛下，木泽也是一位情报高手，有些东西臣恐怕难以查明。”
王劫作为云宥在帝国内部最关键的一只眼睛，事事都要追求绝对隐秘。
这对王劫而言不是难事，帝国大部分人都无法看穿他的伪装，但木泽是少数几个例外。
“如果十个盒子只有一个上了锁，上锁的那个肯定有问题，撬不开，我就把它砸开。”
云宥这是在运用反向思维，遮掩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陛下圣明，这样的话，臣就好办多了。”
如果木泽某些方面的秘密连王劫都查不出来，这正说明他心怀叵测。
“你继续忙吧。”
“微臣告退！”
影像切断。
云宥深吸一口气，轻飘飘地呼出。
皇帝就是这样，事情不仅多，而且繁杂。
这些事务在表面上没有交集，但在暗处却早已串连，剪不断理还乱，光是分辨各种事件的内在关系就已经是个麻烦事了，更别提妥当处理。
“陛下，辛苦了。”
云夕的意识传递到一台机器人上。
云宥感叹道：“呵，有时候我都在想，要是你能替我处理一点政务就好了。”
“陛下，别试探臣，您很清楚AI是不可能在帝国执政的……”
云夕说的是实话，帝国虽然有高度发达的智能系统，但它们只能承担传递、分析、监管等辅助功能，不能直接干预行政。
这并不是因为AI无法正确处理这些事情，而是因为AI无法担责。
不承担责任便不能拥有权力，只是一个基础共识。
假设在一个社会中：
法官不必为自己错判的冤案负责。
警察不必为自己错抓的好人负责。
官员不必为自己浪费的财政负责。
将军不必为自己战败的指挥负责。
在这样的社会，政府会有公信力吗？国家会有动员力吗？这样的文明在残酷的星际斗争中，几乎不可能存活。
宇宙中，除了少数智械文明，但凡用AI执政的文明，不是灭亡了，就是走在极速灭亡的路上。
“因此，那些相信高度发达的AI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人，都是机械唯物主义，他们不理解文明、社会的复杂性，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云夕极为严肃地说道。
云宥笑了笑：“虽然这话没错，但从你一个AI嘴里说出来，总是感觉怪怪的。”
“臣是担心陛下每天工作太辛苦，产生了散权的心思。”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有些枯燥。”
云宥融合了符文之后，肉体基本上不会再疲劳了，但精神上的疲劳却在加剧。
“陛下这是缺乏刺激了，臣建议在帝国海选秀女，美人是男人缓解精神疲劳的良药。”
“以陛下如今的身体素质，夜御百女不成问题。”
云夕一本正经地提议，夜御百女不是云宥的极限，而是夜晚长度的极限。
“呵呵……你就是AI不能执政的典型例子——总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云宥干笑两声：“把你的幽默等级再下调百分之十。”
“陛下，臣没在开玩笑，臣是认真的。”
“别那么认真。”
“那臣再给一个不那么认真的建议。”
云夕的代码飞速运转，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打几场比赛，怎么样？”
“比赛？你是让我亲自上场？”
云宥立刻有了兴趣，自打融合了符文之后，他一直想试试手，但都没有机会。
原本想找月颜练练的，但对方死活不肯出手，宁愿被云宥白揍。
“陛下，别说是我提的建议……”
云夕的语气弱了下来，她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想不到云宥当真了。
要是帝国的大臣知道云夕给云宥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一定会要求云宥拿一个新AI取缔她的！
“当然，这件事要瞒着大祭司他们……不过安全还是要有保障。”
云宥仿佛一个获得了新玩具的孩子，所剩不多的理智就是适当顾虑一下自己的安全问题。
他随即向月颜发送消息，简要说明情况。
不到一分钟，一道弧光从天边响起，月颜顾不得通报，直接冲入了大殿。
“拜见陛下！”
“起来，我打算……”
“陛下！是哪个奸佞小人给您想了这么个杀千刀的点子？臣要在宰了他！”
月颜都要气疯了。
云宥是帝国的绝对核心，他的安全是重中之重，不能冒一丝风险。
一旁的机器人默默启动了隐形迷彩。
“干嘛那么激动？不就是打几局交流赛嘛，强度又不高。”
云宥如今的力量非常恐怖，两枚符文融合，即便是巨神也轻易奈何他不得。
根据木泽所说，塑造、湮灭、心灵三位一体的人类之主，其力量连巨神都要避让，根本不可能正面获胜，只能通过时间令其自动瓦解。
“陛下，如果连您都要上阵，臣和帝国亿万将士的颜面何存？”
“我现在闷得慌，心情很糟糕。”
云宥一句话堵得月颜哑口无言：“你难道只顾及自己的颜面，不顾及我的心理健康吗？”
“啊这……我……”
月颜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回。
“要不你跟打一架？实打实的那种，不能放水。”
“我……我说不过陛下，我找大祭司去！如果她也觉得陛下亲自上阵没问题，那臣也同意！”
月颜是不可能和云宥打的，说又说不过，只能搬请能言善辩的卢瑟琳来了。
“诶诶！大祭司正忙政务呢。”
云宥连忙拉住月颜，可不敢叫卢瑟琳知道。
否则，卢瑟琳非得带着一群臣子苦劝，搞不好还会有人死谏。
关键是，这事他真不占理。
“陛下，真不能这样，您不能上阵的……”
月颜被云宥一碰，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月颜，你猜我为什么只跟你说，就是因为我相信，有你在没人能伤害我。”
云宥趁热打铁：“如果你觉得没办法护我周全，那我就让古珈他们护卫了。”
月颜哪里受得了云宥这样子激将，疾声道：“臣绝对可以护卫陛下万全！”
“好，就这么定了。”
云宥拍了一下月颜的肩膀，“我去练习一下，热热身，准备参加比武交流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