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鹿久死死地盯着宇智波飒，这个问题，他几乎是把自己的所有力气都压了进去。
“这个‘公开清算大会’，要审判的第一个人，是谁？”
是啊，谁是第一个？
是那个已经瘫在地上的猿飞日斩吗？
还是那个策划灭族的志村团藏？
这个问题，决定了这场风暴的走向，也决定了他们这个草台班子，到底能走多远。
宇智波飒笑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四根手指。
“鹿久大人，你搞错了一个基本概念。”
“我们要审判的，不是某一个人。”
“而是一个组合。”
他环视全场，声音清晰。
“我称他们为，‘木叶F4’。”
“猿飞日斩，志村团藏，以及……”
飒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那两个从刚才就一直脸色铁青，但强作镇定的老人身上。
“转寝小春顾问，水户门炎顾问。”
“我们要审判的，是一个时代，是一个盘根错节了几十年的利益集团！”
轰！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只是地震，那这句话，就是火山喷发！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的身体剧烈一颤，脸上那伪装的镇定瞬间破碎。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火，竟然烧到了自己身上！
“荒谬！胡言乱语！”
水户门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宇智波飒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们为木叶奉献了一辈子！你这个黄口小儿，凭什么审判我们！”
转寝小春也站了起来，她的声音尖利刺耳。
“宇智波飒！你这是在动摇木叶的根基！富岳！鹿久！你们就任由这个疯子胡来吗？别忘了，我们是火影的顾问，是木叶的功臣！”
他们以为，搬出身份和功劳，至少能让富岳和鹿久有所忌惮。
然而，宇智波飒只是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无所谓。
“你看，又来了。”
他对着奈良鹿久摊了摊手。
“一说到要查账，就开始讲情怀，讲奉献。”
“两位顾问大人，别激动嘛。我们这不是审判，这是‘听证会’，是让你们有机会向全村人展示自己功绩的舞台。”
飒打了个响指。
“来，作为第一批‘特邀嘉宾’，请两位先做个自我介绍，然后简单评价一下你们的老搭档，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先生，这些年的工作表现。”
“你……”
水户门炎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让他们评价猿飞日斩？
现在猿飞日斩的黑料正在全村直播，他们怎么评价？
说他好？那是睁眼说瞎话。
说他不好？那他们这些当了几十年顾问的，又算什么？
这是一个死局！
转寝小春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她不再对飒说话，而是转向了宇智波富岳和奈良鹿久，发出了赤裸裸的威胁。
“富岳！别忘了宇智波是怎么被怀疑的！你想让你们全族都翻不了身吗？”
“鹿久！你们奈良家虽然聪明，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什么都不是！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飒的声音悠悠响起。
“鹿久大人，你看，用户开始急了，开始人身攻击了。”
“我觉得，是时候启动‘节奏大师’模式，让更多人参与到讨论里来了。”
话音未落，墙上的画面再次变化！
原本播放黑历史的区域，瞬间被分割成了两个巨大的特写镜头。
左边，是水户门炎涨成猪肝色的脸。
右边，是转寝小春扭曲狰狞的表情。
两个人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丝愤怒的肌肉抽搐，都清晰地呈现在全村人的“脑海”里和日向族人的视野中！
更可怕的是，在两个大头贴下面，一行行文字，如同弹幕一般，疯狂地滚动起来！
【山中家的兄弟姐妹们顶住！这就是那两个老家伙？长得真够难看的！】
【日向家的表示，这两个人查克拉波动很剧烈，充满了愤怒和心虚，不像好人。】
【我是一个普通村民，我就想问问，我们交的税，是不是都被他们拿去干坏事了？】
【楼上的，自信点，把‘是不是’去掉！】
【功臣？我呸！木叶白牙才是功臣！结果呢？被他们逼死了！】
【让他们评价三代？哈哈哈，这不是为难他们吗？一丘之貉啊！】
转寝小春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充满了嘲讽和愤怒的文字，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理智的弦，断了。
她这辈子都高高在上，何曾被一群“贱民”如此指指点点！
“闭嘴！你们这群愚蠢的村民！你们懂什么！”
她失控地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充满了怨毒。
“木叶是我们建立的！没有我们，你们早就死了！你们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们！”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她这番话给镇住了。
奈良鹿久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完了。
彻底完了。
这番话通过“直播”传出去，木叶高层最后的一点脸皮，也被彻底撕碎了。
宇智波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引爆顾问长老的负面情绪，并利用“全民弹幕”功能，将其愚蠢与傲慢公之于众，造成木叶旧有权力体系的权威性雪崩式崩塌！】
【叮！综合评定SSS级！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特殊技能——真相喇叭！】
【真相喇叭：可指定一个目标，将其内心最真实、最迫切的想法，转化为声音，公之于众。】
“来得正好。”
飒心里暗道一声。
他看着状若疯狂的转寝小春，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刚刚到手的技能。
“各位，别被她的咆哮骗了。”
飒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转寝小春的尖叫。
“我们来听听，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
一个与转寝小春一模一样，但却充满了阴冷和杀意的声音，突兀地在整个会场，在所有山中族人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该死！日斩的那些破事全被抖出来了！我们两个也跑不掉！必须想办法杀了这个宇智波家的小鬼！对！杀了他！只要他死了，这一切就能停下来！日足和鹿久都是两个老废物，根本靠不住！】
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会议室里，日向日足和奈良鹿久猛地看向转寝小春，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冰冷。
而那两位顾问长老，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则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暴露了。
内心最阴暗，最恶毒的想法，被当众广播了！
“富岳族长。”
宇智波飒打破了死寂。
“启动‘安保预案’吧。”
宇智波富岳深深地看了飒一眼，随即猛地转头，那双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瞬间锁定了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
无形的瞳力，如同山岳一般镇压而下！
“噗通！”
两个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顾问长老，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宇智波警务部队！”
富岳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将此二人，作为‘木叶历史遗留问题一号专案’的重大嫌疑人，立刻收押！严加看管！”
两名早就候在门外的宇智波精英忍者瞬身而入，一人一个，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毫不客气地拖了出去。
直到被拖出会议室，他们都没能从那极致的恐惧和羞耻中回过神来。
看着两个曾经权势滔天的老人，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拖走。
奈良鹿久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退路，已经彻底没有了。
他走到宇智波飒面前，脸上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现在，可以把你们的详细计划，或者说，那个‘听证会’的流程，告诉我了吧？”
“当然。”
宇智波飒打了个响指。
天花板上的光影图卷再次变幻。
一行行清晰的议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木叶第一届历史问题公开听证会（草案）》
主持人：宇智波飒
首席大法官：日向日足
总负责人：奈良鹿久
安保总长：宇智波富岳
“这是班子。”
飒指了指上面的名字。
“接下来，是议题。”
光影图卷向下滚动。
“第一个议题。”
飒的声音，充满了庄重的色彩。
“专案001号：关于‘九尾之夜’的真相还原与责任追溯……”
他的目光，扫过宇智波富岳，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那一行血红色的标题上。
“——英雄，还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