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御书房的烛火摇曳不定,将白芷颤抖的指尖映在泛黄的血书上。她缓缓展开信纸,一行行刺目的字迹映入眼帘:“...当年为夺凤翎血脉,哀家与北狄合谋,捏造通敌罪名覆灭沈家。然天意弄人,沫月(白芷原名)坠崖未死,反被药王谷所救,竟在绝境中觉醒血脉...”
“所以沈家冤案,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凤翎血脉?”慕容锋手中的青瓷茶盏“哐当”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龙袍上,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血书,“太后为了帮萧景琰掌权,竟勾结外敌,毁了整整一族!”
“不,是为了我。”白芷抬手抚上额间突然发烫的朱砂痣,那痣在烛火下泛着细碎金光,“师父生前说过,凤翎血脉是天地灵脉所钟,既能解世间奇毒,更能感应龙国龙脉,甚至能操控前朝留下的玄甲神兵。太后与北狄怕的,从来都不是沈家,是我身上这能动摇他们根基的血脉。”
就在这时,苏墨提着染尘的玄色衣袍疾步闯入,神色凝重:“陛下!小芷!刚收到边关密报,拓跋弘在边境的黑风岭挖掘出一座前朝祭坛,正带着人举行诡异仪式,祭坛周围的天地灵气都乱了!”
白芷心头猛地一沉,突然想起药王谷秘典里的记载,声音发紧:“北狄有一门失传的‘血祭秘法’,可借凤翎血脉的力量,唤醒沉睡在龙脉深处的战争傀儡——难道他们找到前朝留下的玄甲军了?”
她话音未落,心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额间的朱砂痣骤然亮起,一只巴掌大的凤凰虚影在皮肤下游走;慕容锋腰间的传国玉玺也同时震颤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殿外突然传来百官的惊呼声,一名侍卫跌跌撞撞跑进来:“陛下!皇陵方向升起冲天金光,像是有宝物现世!”
皇陵入口处,金光将整片天空染成金色。萧景琰站在一块发光的无字石碑前,手中捧着个雕满凤纹的鎏金木盒,脸色复杂:“母后临终前再三叮嘱,让我守在皇陵,说若有朝一日天现异象,就打开这个木盒,说里面藏着能保龙国的东西...”
“打开它!”慕容锋急声道。
萧景琰解开木盒上的金锁,里面赫然是半卷泛黄的丝绢——竟是前朝遗留的龙脉图!白芷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展开太后血书的背面,只见上面拓印着另一截残缺的纹路,与丝绢上的图案严丝合缝。
“这是完整的龙脉图!”白芷将两份残卷拼合,指尖落在图中最亮的红点上,瞳孔骤缩,“龙脉核心的位置,竟指向药王谷的禁地!”
药王谷禁地外,无名药谷谷主墨仁和药王谷谷主早已拄着药杖等候在入口,看到三人赶来,叹息着开口:“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白芷,你可知为何历代凤翎传人都要隐居在药王谷?”
他抬手按在禁地的石壁上,石壁轰然开启,露出一个布满星图的洞窟。洞窟正中的玉台上,一枚巴掌大的凤凰玉佩悬浮在半空,玉佩散发的金光与白芷额间的印记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金色光链。
“这是凤翎信物,也是封印玄甲军的钥匙。”墨仁指着星图上的玄甲印记,“前朝末年,玄甲军因失控屠城,先祖用凤翎血脉和玉佩将其封印在龙脉深处,可若有人用秘法唤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当夜,边境黑风岭的祭坛上,血光冲天。拓跋弘握着一把青铜匕首,狠狠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入祭坛中央的凹槽,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以狄皇之血为引,唤玄甲神兵苏醒!今日,便是龙国覆灭之时!”
大地突然剧烈震颤,祭坛周围的地面裂开道道缝隙,无数泛着寒光的玄甲从地下爬出。白芷手中的凤凰玉佩突然挣脱掌控,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祭坛方向。她下意识伸手去抓,指尖刚碰到玉佩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沈府被大火吞噬的夜晚、母亲将她推下悬崖时的嘱托、师父在药田教她辨认草药的模样...
“原来我不仅是沈沫月,不仅是药王谷弟子...”白芷眼中金芒流转,额间的凤凰虚影彻底展开,“我还是守护龙国龙脉的守脉人!”
血月升到夜空正中,祭坛上的玄甲傀儡已汇聚成一支军队,刀枪剑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拓跋弘站在祭坛顶端狂笑:“慕容锋!白芷!你们看清楚了!这是不死不灭的玄甲军,你们拿什么抵挡?龙国的江山,今日归我北狄!”
危急关头,白芷不知怎的,纵身跃上祭坛最高处,凤凰玉佩化作流光没入她的额间。她周身突然燃起金色火焰,一只巨大的凤凰虚影从火焰中展翅,笼罩了整片祭坛上空,凤鸣声响彻云霄。
“以凤翎守脉人之名,奉天承运,净化邪祟!”白芷的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尘归尘,土归土——玄甲军,归位!”
金色光芒如潮水般席卷而过,那些狰狞的玄甲傀儡瞬间失去力量,化作漫天尘埃。拓跋弘见状,双眼通红地疯狂扑来:“不!我不能输!把凤翎血脉给我!”
“休想!”慕容锋的金龙剑与苏墨的银枪同时刺到,剑锋与枪尖分别抵住拓跋弘的咽喉和心口。三股力量在祭坛中央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祭坛地底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锁链崩断之声——像是有更可怕的东西,即将从龙脉深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