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充满恶意的窥探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林小树的后颈,瞬间将他突破境界、炼成清心散的喜悦冻结成冰!【危机应对(入门):72\/100】的感知如同拉满的弓弦,清晰地锁定着石屋门外左侧那片浓重的阴影!
药园之内!竟有人敢在孙长老眼皮底下对他动手!
是赵虎狗急跳墙买通了药园杂役?还是张管事终于按捺不住?
电光火石间,林小树没有丝毫犹豫。他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猛地向右侧扑倒,同时左手在床铺上一撑,整个人悄无声息地翻滚到石屋最内侧的角落阴影里,呼吸瞬间屏住,整个人如同融入了石壁!
就在他扑倒的瞬间!
“咔嚓!”
一声脆响!石屋那扇并不算结实的木门门栓,被一股蛮力从外面生生震断!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窜入屋内,手中一抹寒光在昏黄的油灯下格外刺眼,直刺他刚才盘坐的位置!
刀锋落空,狠狠扎在简陋的木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击不中,黑影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林小树反应如此之快!他猛地抬头,一双在阴影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扫视着空荡荡的石屋内部。
机会!
林小树在对方视线扫过的刹那动了!他如同潜伏的猎豹,从墙角阴影中暴起!没有呼喊,没有犹豫,右手早已扣在掌心的三颗小石子,在炼气二层灵力的灌注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呈品字形射向黑影的上中下三路!目标并非致命,而是封堵其闪避空间!
【基础投掷(未入门):8\/10】!
【基础投掷(未入门):9\/10】!
【基础投掷(未入门):10\/10】!
青光一闪!
【基础投掷(入门):0\/100】!
一股提升投掷精准度和力道的暖流涌入右臂!
“哼!”黑影显然也非庸手,反应极快,身体一个怪异的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射向咽喉和心口的两颗石子,但射向下盘的那一颗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小腿迎面骨上!
“呃!”剧痛让黑影闷哼一声,动作不可避免地一滞!
就是现在!
林小树等的就是这个破绽!他左手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不是武器,而是一把刚从药圃采摘、还带着新鲜泥土气息的“醉仙草”叶子!这种草碾碎后能散发浓烈刺鼻、令人短暂眩晕的气味,是他为防万一准备的“土制烟雾弹”!
“噗!”
一把草叶被他狠狠砸向黑影面门,同时灵力涌动,瞬间将其震碎!浓烈、辛辣、带着强烈腥臭的绿色汁液和粉末瞬间在狭小的石屋内弥漫开来!
“咳咳!什么鬼东西!”黑影猝不及防,被这恶臭腥气呛得眼泪鼻涕横流,视线一片模糊,动作彻底乱了章法!
林小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如同鬼影般欺近,右手并指如刀,凝聚着炼气二层的全部灵力,狠狠戳向黑影握刀的右手手腕内侧筋脉!【基础格斗(未入门):0\/5】!一个新的技能名称在面板浮现!
“啊!”手腕剧痛,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中!黑影再也握不住短刀,“当啷”一声,短刀脱手落地!
林小树得势不饶人!左脚闪电般踢出,狠狠踹在对方因剧痛而微弯的膝盖侧面!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黑影惨嚎一声,左腿瞬间扭曲变形,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倒在地!
林小树一步上前,膝盖狠狠顶在对方后心,将其死死压在地上,同时右手死死扼住其咽喉!炼气二层的灵力透体而入,瞬间封锁了对方挣扎的力道!
“谁派你来的?!”林小树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九幽寒风,带着浓烈的杀意!他认出了这个人!是药园里一个负责挑水、沉默寡言、名叫“黑石”的杂役!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没想到竟是条潜藏的毒蛇!
黑石被扼住喉咙,脸憋得紫红,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根本想不通,一个半月前还是任人欺凌的废柴灵植夫,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这速度!这力量!这狠辣果决的手段!
“说!”林小树手上加力,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需要口供!需要知道幕后黑手!
“是…是张…”黑石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眼中满是哀求。剧烈的窒息和腿上的剧痛已经摧毁了他的意志。
张管事!果然是他!
林小树眼中寒光一闪。没等黑石说完,他左手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管——正是装着“跗骨散”的那个!他拔掉塞子,毫不犹豫地将里面剩余的灰褐色粉末,一股脑倒进了黑石因窒息而大张的嘴里!然后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唔!唔唔!”黑石惊恐地瞪大眼睛,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辛辣苦涩的粉末混着腥臭的醉仙草汁液,被他本能地吞咽了下去!
林小树松开扼喉的手,冷冷地看着黑石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抠着喉咙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腿骨断裂的剧痛和跗骨散入喉的恐惧,让这个杂役如同掉进陷阱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呜咽。
“回去告诉张管事,”林小树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黑石的心上,“药园的水,很深。让他…好自为之!再敢伸手,下次倒进他嘴里的,就不是这点‘补药’了!”
他不再看地上如同烂泥般的黑石,弯腰捡起那把掉落的短刀。刀身狭窄,形制普通,是杂役峰常见的样式,但入手沉重,刃口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他冷笑一声,将刀收起,又迅速清理掉屋内的醉仙草碎屑和打斗痕迹,只留下黑石痛苦挣扎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林小树吹熄油灯,身形一闪,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屋,消失在药园深处。他并未走远,而是在百草圃一株茂盛的“铁线藤”后藏匿起来,【危机应对(入门):85\/100】的感知全开,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石屋方向。
没过多久,一个瘸着腿、拖着断腿、如同丧家之犬般的身影,艰难地从石屋里爬了出来,正是黑石。他惊恐地回头望了一眼黑暗的石屋方向,仿佛那里藏着择人而噬的恶魔,然后拖着断腿,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朝着药园外围、张管事住所的方向仓皇逃去。
林小树看着黑石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饵,又撒出去一个。张管事,这份“厚礼”,希望你喜欢。
次日,酉时初。
林小树换上了一身相对干净的灰色布衣(药园杂役的标配),怀中揣着三个小瓶(十颗辟谷丹、三张清洁符、一瓶清心散),面色平静地走向后山西边第三个矿洞。
昨夜的风波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有眼神深处,多了一丝内敛的锋芒。炼气二层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淌,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矿洞深处,老瘸子依旧坐在那块岩石旁,慢条斯理地削着一块黑木。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沙哑的声音响起:“货。”
林小树将三个小瓶依次放在岩石上。
老瘸子放下小刀,先拿起装辟谷丹的瓶子,拔开塞子闻了闻,又倒出一颗仔细看了看,微微颔首:“火候稳了,杂质少了三成。不错。”他盖上瓶塞,拿起装清洁符的瓶子,抽出符箓扫了一眼,独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净尘纹’基础扎实,灵力引导均匀。十张能成三张?小子,藏拙了?”
林小树心中微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敢,弟子尽力而为。”
老瘸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最后,他拿起那个装着清心散的小瓷瓶。拔开瓶塞的瞬间,一股清冷宁静、沁人心脾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连矿洞内浑浊的空气都为之一清!
老瘸子浑浊的独眼骤然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点深蓝色的粉末在掌心,凑到鼻尖深深一嗅,又用指尖捻了一点,放在舌尖尝了尝。一股清凉宁静的气息瞬间从舌尖蔓延开,让他那布满伤疤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极其罕见的舒坦之色!
“好!好一个清心散!”老瘸子猛地抬起头,那只完好的左眼死死盯着林小树,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火候精妙!融合完美!月华凝露的引子用得恰到好处!小子,这真是你炼的?”
“是弟子侥幸炼制。”林小树恭敬回答。
“侥幸?”老瘸子嗤笑一声,眼神却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看来药园那老家伙,倒是给你找了个好地方。”他不再追问,小心翼翼地将清心散收好,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材质明显好于之前的纸张,丢在岩石上。
“拿着,这是你要的方子。”
林小树强压心中的激动,拿起那张纸展开。纸上用一种刚劲有力的小楷写着:“定神散”。下面详细列出了所需药材:定魂草(主)、安神花(辅)、百年沉香木屑(引),以及一套比清心散复杂数倍的火候掌控、融合、凝丹手法。
“定神散?”林小树低声念道,目光灼灼。这名字听起来就比清心散高级!
“哼,别高兴太早。”老瘸子泼了盆冷水,“这玩意儿比清心散难炼十倍!定魂草和安神花都是二阶灵药,药性相冲,融合极难!百年沉香木屑更是难寻,一丝杂质都会毁了一炉丹!火候要求更是苛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顿了顿,看着林小树,“不过…你要是真能炼出来,哪怕是最次的下品,一颗也值这个数。”他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块下品灵石?林小树心头一跳!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下次交货,两个月后。”老瘸子给出了期限,“我要三颗定神散,品质至少下品。还是老地方。”他收起林小树带来的三个瓶子,丢过来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
林小树接过,入手一沉,打开一看,里面是十二块下品灵石!远超上次五块的价格!显然,那瓶清心散价值不菲!
“谢前辈!”林小树郑重收好灵石和丹方。
“小子,”老瘸子在他转身欲走时,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药园那摊浑水,不好趟。张扒皮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昨夜你打了他的人,还下了‘料’,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个姓赵的小崽子…嘿嘿,跗骨散的滋味,可不好受吧?”
林小树脚步一顿,心头剧震!老瘸子竟然连他给赵虎下毒的事情都知道?!这老家伙的情报网,到底有多恐怖?
“好自为之。”老瘸子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低头继续削他的黑木,仿佛刚才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林小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着老瘸子的背影深深一躬,转身离开了矿洞。阳光重新洒在身上,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老瘸子的警告如同警钟在耳边长鸣。
张管事,赵虎…还有那个隐藏在药园深处、不知是敌是友的孙长老…前路看似光明,实则步步杀机!
他握紧了怀中的定神散丹方和那十二块灵石。变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在这旋涡中活下去,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药园是他的福地,更是他磨砺自身、积蓄力量的战场!
他大步流星,向着后山药园走去。眼神坚定,步伐沉稳。无论是张管事的阴毒报复,还是赵虎的垂死挣扎,都不过是磨刀石罢了!他的目标,早已不是在这底层挣扎求生,而是借助这药园宝地,借助这天道酬勤的面板,一飞冲天!
药园的轮廓在望,浓郁的药香随风飘来。林小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风暴欲来?
那就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