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那股源自“虚无之眼”本体的侵蚀感，就越发强烈……
就在距离控制中枢约十米左右，一个不起眼的巡逻节点，楚夜停下了脚步，如同一个尽职的守卫般肃立。
他的位置，恰好处于那两名核心长老，视觉的一个盲区，而正对着，那名叛徒清道夫的侧后方。
“机会只有一次。”楚夜心中暗道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一张刚刚绘制好的、“虚假订单”符箓无声无息地滑入掌心。
这符箓的核心，是模拟出一股精纯的、带着“交易”与“强制履行”规则的波动，并将其“注入”到控制中枢的能量流中。
他要给这个正在运行的“升华仪式”，下一份“货不对板”的订单！
心念电转间，符箓被灵力悄然激发！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不容置疑规则意味的波动，如同投入静水中的石子，朝着控制中枢，荡漾而去！
这波动太细微了，在庞大而混乱的仪式能量背景下，几乎难以察觉。但它所蕴含的“规则”特性，却与这片纯粹“虚无”的领域，格格不入！
首当其冲的，是那名叛徒清道夫！他对规则之力更为敏感！在那波动掠过的瞬间，他猛地转过头，战术目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波动传来的方向——楚夜所在的位置！
“有异常规则扰动？！”他声音冰冷地示警。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两名核心长老也察觉到了异样，浑浊空洞的“目光”扫视过来！
“暴露了！”
楚夜心中凛然，但脸上伪装出的空洞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配合着，周围其他被惊动的教徒，露出了些许“茫然”与“警惕”。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
嗡！！！
控制中枢，那由暗物质构成的面板，猛地亮起一阵不正常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灰白色光芒！
面板上，原本稳定流转的各类源质能量流，如同被投入了混乱编码的程序，瞬间变得扭曲、冲突、互相排斥！
“【虚假订单】生效了！它模拟的“交易规则”，强行介入仪式能量的运转逻辑，试图“定义”这些能量，引发了系统级的紊乱！”楚夜心中暗道
“怎么回事？！”
“能量回路冲突！沉眠源质与恐惧源质在相互侵蚀！”
“快稳定它！”
两名核心长老惊讶，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回控制面板，双手快速结印，试图平复紊乱的能量流。那名叛徒清道夫也暂时顾不上，楚夜这个“可疑分子”，上前一步，手中拿出一个能量稳定器的装置，对准了控制面板。
整个核心区域的能量场，因为控制中枢的紊乱，而变得极不稳定。
祭坛上，那巨大的晶体结构，开始微微震颤，与黑暗旋涡连接的能量管道，光芒明灭不定，连下方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旋涡，其速度都出现了凝滞！
“就是现在！”
楚夜眼中寒光一闪！他不再伪装，身形如同鬼魅般暴起！目标是旁边，一根连接着，“怨念源质”的暗紫色能量管道！
他要趁乱，给这场仪式，再加一把火！
“此地能量管道，存在‘质量缺陷’，现予以‘强制召回’！”
他低喝一声，【营业执照】的虚影，在身前一闪而逝！一股蕴含着，“产品质量仲裁”与“强制回收”概念的规则之力，如同无形的钳子，狠狠“夹”在了，那根能量管道与祭坛的连接处！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规则断裂的声响！自那根能量管道断裂处发出！
失去了管道约束，其中蕴含的、庞大而精纯的怨念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这股能量，在楚夜的引导下，如同拥有了短暂的“意识”，疯狂地扑向了，旁边那根连接着“恐惧源质”的管道！
怨念与恐惧，两种性质迥异的负面情绪能量，如同宿敌般，猛地撞击在一起！
轰——！！！
一场小范围但极其猛烈的能量爆炸，在祭坛边缘爆发！暗紫色的怨念与暗黑色的恐惧能量，互相湮灭、撕扯，形成一团混乱的能量风暴，瞬间席卷了小半个祭坛！
“不好！”
“阻止他！”
控制中枢的三名强者，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两名核心长老，舍弃了控制面板，转身扑向楚夜，干枯的手掌拍出，带着湮灭灵魂的虚无之力！
那名叛徒清道夫则眼神冰冷，手中的稳定器调转方向，射出一道惨白的、带着“存在抹除”意味的光束，后发先至，直取楚夜眉心！
面对三名乙等巅峰，楚夜避无可避！
但他本就没打算硬抗！
在能量爆炸引发的混乱风暴掩护下，他一直扣在左手中的【小诸天挪移阵盘（一次性）】，被瞬间激活！
阵盘爆发出刺目的银光，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包裹住他，强行撕裂了，这片本就不稳定的虚空！
“想走？留下！”那名叛徒清道夫，反应极快，惨白的抹除光束，如同附骨之疽，没入了即将闭合的空间裂缝！
噗！
楚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在数百米外，另一块漂浮的陆地碎片上踉跄出现，左肩处传来一阵剧痛，一个碗口大的焦黑伤口，赫然在目，边缘还残留着惨白的、不断侵蚀他肉身的“抹除”能量！清道夫那一击，终究是伤到了他！
但他顾不上伤势，猛地回头望去。
只见核心区域，已然大乱！
怨念与恐惧能量的冲突，如同导火索，彻底引爆了，【虚假订单】埋下的规则混乱！
控制面板彻底失效，各种源质能量失去平衡，在祭坛上横冲直撞！那十二名维持祭坛的核心长老，不得不全力镇压，疲于奔命！
而最可怕的，是下方那巨大的黑暗旋涡——“虚无之眼”！
失去了稳定能量源的支撑，又被混乱的规则和冲突的能量，近距离冲击，它那原本稳定的坍缩节奏，被彻底打乱！
旋涡的边缘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时而膨胀，时而收缩，散发出的吞噬气息，变得狂暴而不稳定！仿佛一个即将失控的黑洞！
整个“虚无之眼”半个位面，都在这核心的剧变下，剧烈震动起来！灰色的虚空，出现道道裂痕，漂浮的陆地碎片，互相碰撞、崩解！
升华仪式，被强行中断，并走向了不可预知的暴走！
“成功了……”楚夜忍着肩头的剧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虽然他受伤不轻，但仪式能量，已完全暴走，目的已经达到。一个失控的“虚无之眼”，一个被打断的“升华仪式”，足够“无目教”和那些叛徒，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而且，他拿到了最关键的情报——仪式的核心结构，叛徒清道夫的身份，以及“虚无之眼”的弱点！
现在，该撤离了。
他看了一眼，陷入混乱和恐慌的核心区域，没有任何犹豫，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借助【虚空潜行符】的力量，和漂浮陆地的掩护，急速遁走。
身后，是“无目教”老巢的惊天爆炸，与愤怒的咆哮。
他的第一次，“市场调研”兼“竞争性技术破坏”，虽然险象环生，但总算，圆满完成了“订单”。
接下来，该回去准备一份，详细的“调研报告”，并思考如何利用这份报告，进行下一步的“商业扩张”了。
当然，离开前，他也没忘记，用【幽途】通讯器，给苏晚晴发送了一条，简短的加密信息：
“订单已送达，客户反馈‘热烈’。可准备‘后续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