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王宁每天晚上都会去夜火酒吧帮忙。他跟着阿凯学习端酒、记账,偶尔也会帮老陈整理一些文件。老陈说话算话,在酒吧的角落里给了他一个小桌子,让他在没客人的时候看书复习。
阿凯人很好,知道王宁要高考,总是尽量多帮他分担工作,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学习。酒吧里的客人也都很规矩,没人会为难他,偶尔还有客人会笑着问他:“小伙子,学习挺努力啊,以后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王宁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白天在学校上课、复习,晚上去酒吧兼职、学东西,日子过得很充实。他肩膀上的伤也慢慢好了,只是偶尔还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槐巷里的那场冲突,也提醒着他,必须变得更强。
周五晚上,酒吧的客人比平时多了不少。阿凯忙得不可开交,王宁也跟着跑前跑后。快到十点的时候,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到吧台前,拍了拍桌子:“给我来一瓶威士忌,要最好的。”
阿凯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去拿酒。男人的目光落在王宁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这小子是新来的?看着挺嫩啊。”
王宁没理他,继续擦着手里的杯子。
男人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不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问你话呢,没听见啊?”
王宁皱了皱眉,躲开了他的手:“我在干活,有什么事你问阿凯。”
“哟,还挺横。”男人笑了,伸手就要去拽王宁的胳膊,“我看你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吧?”
就在这时,阿凯端着酒走了过来,把酒杯放在男人面前,笑着说:“强哥,别跟小孩一般见识,他还要高考呢。”
被称为强哥的男人瞪了阿凯一眼:“阿凯,这是你的人?也不知道教教他规矩。”
“是是是,我的错,强哥您别生气,这杯酒我请您。”阿凯赶紧赔笑着说。
强哥哼了一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没再为难王宁,但眼神里的不屑,却让王宁心里很不舒服。
晚上下班的时候,王宁刚走出酒吧,就看到强哥带着两个小弟站在巷口,显然是在等他。
“小子,挺能装啊。”强哥靠在墙上,叼着一根烟,“在酒吧里有阿凯护着你,出了这门,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王宁心里一紧,知道今天这事躲不过去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强哥:“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教教你规矩。”强哥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在这一片混,就得懂规矩,见了长辈,就得有礼貌。你今天对我那么横,是不是该给我道歉?”
“我没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王宁挺直了腰板,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他知道,不能示弱。
“哟,还嘴硬。”强哥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两个小弟立刻冲了上来,朝着王宁挥起了拳头。
王宁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左边那个小弟的拳头,然后伸出脚,绊了右边那个小弟一下。右边的小弟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左边的小弟见状,更加生气,朝着王宁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王宁没躲开,肚子传来一阵剧痛,他弯下腰,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强哥笑着走过来,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小子,现在知道错了吗?给我道歉,我就放你走。”
王宁看着强哥那张嚣张的脸,想起了槐巷里的张磊,想起了老陈说的“实力”。他猛地抬起头,用额头狠狠撞向强哥的鼻子。
“啊!”强哥惨叫一声,松开了手,捂着鼻子蹲在地上,鼻血瞬间流了出来。
王宁趁机往后退了几步,喘着粗气。那两个小弟见状,赶紧扶起强哥:“强哥,你没事吧?”
强哥捂着鼻子,眼神里满是怒火:“给我打!往死里打!”
两个小弟立刻朝着王宁冲了过来。王宁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两个人,转身就往酒吧的方向跑。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住手!”
王宁回头一看,只见老陈站在酒吧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强哥他们。强哥看到老陈,脸色瞬间变了,刚才的嚣张劲消失得无影无踪:“虎、虎哥,我……”
“强子,你胆子不小啊,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人。”老陈一步步走过来,眼神里的寒意让强哥浑身发抖。
“虎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跟这小子闹着玩呢。”强哥赶紧解释道,“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啊。”
“我的人你也敢动?”老陈冷笑一声,“在这一片,谁不知道夜火酒吧的人不能碰?你是不是活腻了?”
强哥吓得赶紧点头哈腰:“虎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老陈看了看王宁,又看了看强哥,“给我兄弟道歉。”
强哥赶紧转过身,对着王宁鞠了一躬:“兄弟,对不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王宁没说话,只是看着老陈。
老陈对着强哥说:“滚吧,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找他麻烦,我打断你的腿。”
强哥如蒙大赦,带着两个小弟赶紧跑了。
老陈走到王宁身边,看着他脸上的伤,皱了皱眉:“没事吧?”
“没事,陈叔。”王宁摇了摇头,“谢谢您。”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够硬气。”老陈笑了笑,“刚才那一下撞得不错,有你爸当年的风范。”
王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不过,光有硬气还不够。”老陈说,“刚才你要是没跑,肯定会被他们打惨。以后遇到这种事,能跑就跑,跑不了再打,别硬拼。”
王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陈叔。”
“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老陈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在外面,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嗯。”王宁点了点头,转身往家走。
路上,王宁想起刚才老陈的话,心里很感动。他知道,老陈是真的把他当自己人,才会这么帮他。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跟着老陈学东西,不能让他失望。
回到家,妈看到他脸上的伤,又开始担心起来。王宁赶紧安慰她,说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妈还是不放心,给了他擦了药,才让他去睡觉。
躺在床上,王宁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了强哥的嚣张,想起了老陈的霸气,也想起了自己的弱小。他知道,想要真正保护好家人,想要不被人欺负,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他不害怕,因为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