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走出总部大门,果然看见那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正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的石灯笼旁。
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被那群懵掉的同僚“问询”后出来找他。
“出去干什么?”她走到他面前,直接问道。
他晃了晃脑袋,用那伪装的声音回答,语气倒是认真了些:“看看刀。买一把。”
他顿了顿,解释道。
“我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太多,所以,买些普通的刀(并非鬼杀队专用的日轮刀),平时‘协助’他们的时候用用罢了。”
蝴蝶忍挑眉:“你不是有剑了吗?”
指的是那把神秘强大的青铜古剑。
他立刻摇头,语气里带着点嫌弃:“不爱用。” 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蝴蝶忍没再追问这个,转而提起另一件事:“这个月,富冈先生会出差,你要去吗?”
他愣了一下,面具后的声音带着点惊讶:
“你怎么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
指的是他之前承诺过,会暗中保护出差的队友。
蝴蝶忍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我们没见的五个月,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那里了。”(指他承诺会保护她队友,随后便“死亡”了)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要去。不能陪你了。”
蝴蝶忍闻言,非但没有不高兴,脸上反而露出了那标志性的、温柔中带着危险的笑容,语气轻快: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反正超过三天你回来……哼哼。”
那两声“哼哼”,含义丰富,威胁意味十足,显然是在提醒他之前立下的“超过三天晚一秒回来就不批下次假”的“家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的腰,面具下的脸可能有点发白,连忙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准时!一定准时!”
看着他这副“怂”样,蝴蝶忍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回了总部。
……
……
……
他下午便返回了蝶屋,径直去了蝴蝶忍的办公室“销假”。
他将新买的胁差随意放在桌上,刀刃收敛在朴素的鞘内,尺寸短小,看起来确实其貌不扬。
蝴蝶忍抬眼瞥了一下,以为是他买来处理药材或偶尔下厨用的小刀,心里甚至有些无奈地想:(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真遇上恶鬼,还不如他空手来得利索。)
她放下手中的笔,语气温和地提议道:
“其实,你若真想帮他们,更顺手些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向锻刀村村长铁地河原铁珍先生求一把日轮刀,”
“这没什么的,以我的名义,并非难事。”
她认为这是一条更实用的路径。
他却摇了摇头,态度随意,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傻瓜,”
“那是你们总部的资产,不是我的。”
“就算是借,用坏了,弄丢了,我还是得还,还得解释,麻烦。”
“还是算了。” 他最后总结道,带着他一贯的怕麻烦性子, “不爱麻烦别人。”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不识好歹”的样子,再看看桌上那柄看起来毫无用处的胁差,脸上那温柔的笑容瞬间变得“和善”起来,紫眸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啊啦,先生真是深明大义呢,时刻记得公私分明~”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以为某人终于想‘积极上进’一点了。”
“原来先生宁可拿着这‘烧火棍’去比划,也不愿承我这点人情呀?”
“还是说,在先生心里,跟我算得这么清楚,才叫‘不麻烦’?”
“唉,看来我想给自家先生行个方便,都是我不懂事了呢。”
“毕竟先生您啊,最~怕~麻~烦~了嘛!”
他听着她连珠炮似的阴阳怪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又来了……\"
眼见蝴蝶忍眼神越发危险,他连忙指着桌上那把其貌不扬的胁差转移话题:
\"别看它这样,很锋利的!\"
\"哦?\"蝴蝶忍拈起茶杯轻啜一口,\"比日轮刀还锋利?\"
\"那不能比……\"他讪讪地挠了挠面具,\"但够用了。\"
\"够用什么?\"
她放下茶杯,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够给恶鬼修指甲?还是够给你削苹果?\"
\"都、都行……\"他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蝴蝶忍忽然起身绕过书桌,在他反应过来前抽出了那把胁差。
刀刃在夕阳下泛着清冷的光,她伸出食指轻轻抚过刀背:
\"锻造工艺尚可,但刀普通。\"
她抬眼看他。
\"所以这就是你宁愿用这种凡铁,也不愿接受日轮刀的理由?\"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正想辩解,却见她手腕一翻——
\"咔嚓!\"
胁差应声断成两截,断面整齐得像被什么无形之物切断。
她将断刀轻轻放回桌上,语气温柔如初:
\"现在可以重新考虑我的提议了吗?\"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断刀,又看看她依旧含笑的脸,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他看着她将那把胁差像折断一根树枝般轻易毁掉,又听到她那番“温柔”的质问,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和控诉:
“你……你不是说过……不逼我了吗……?”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紫眸中闪烁着“和善”的光芒,开始了她的表演:
“啊啦,先生居然还记得我说过这话呢?”
“真是让人感动~”
她话锋一转,语气依旧轻柔,却字字如刀,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假装\"心痛而死,然后又玩消失玩了整整五个月呢?”
“这五个月,我每天对着个土堆说话的时候,怎么没见先生出来说‘别逼我’呀?”
她微微前倾身体,明明在笑,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现在可不是在‘逼’你哦——”
“我这是在‘通知’你。”
“就像老师给学生安排课后作业一样,”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这是为了你好,是你的‘义务’,可不是什么‘命令’哦~”
“毕竟,总不能每次都指望我徒手去掰断恶鬼的脖子,来保护某位宁愿用‘烧火棍’也不肯要日轮刀的‘大高手’吧?”
这一番连消带打,既翻旧账又立新规,还顺带嘲讽了他的“怕麻烦”和武器选择,将“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尤其是在“消失五个月”这件理亏至极的事情面前。
他只能蔫头耷脑地站在那里,像只被雨水淋透的猫,彻底没了脾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种难得的坦诚和无力感:
“不是……我是真不想用(日轮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真想杀鬼,早就杀了。”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我只是想让他们相信我有一定的实力,然后……训练他们,协助你。你知道的。”
他摊牌了,表明自己并非缺乏能力,而是有着更深的考量——
他不想直接介入杀戮,而是希望通过提升队友的实力来间接帮助她,这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和承诺。
蝴蝶忍静静地听完,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柔,却也依旧不容置疑。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和:
“我当然知道啊。”
她完全理解他的意图和能力。
但紧接着,她便重复了那句将他所有解释都堵回去的话,语气轻快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
“但就像我说的——”
“我只是在通知你。”
她理解他,但不代表她会顺从他。
在“为他配备更有效武器以更好保护他自己和协助队伍”这件事上,她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
理解是理解,通知是通知。两码事。
他被她那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没辙,下意识又捡起了之前斗嘴时用过的、近乎耍赖的词语,声音都带上了点委屈的哭腔:
“……别这样嘛……你幼稚你!你你你……俗气你!”
这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到令人头皮发麻,紫眸眯起,一连串如同淬毒蜜糖的话语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啊啦?原来在先生眼里,关心您的安危就是‘幼稚’?”
“希望您能用更有效的武器就是‘俗气’?”
“那看来是我太不懂事了,居然妄想能配得上先生您这‘高雅’的品味和‘成熟’的处事方式!”
“毕竟您宁可拿着破铜烂铁去冒险,也不愿接受我这‘俗气’的关心嘛!”
“看来我以后还是对您放任自流比较好,反正您实力高强,死了也能自己从坟里爬出来,对吧?”
他被这一顿密集输出轰得晕头转向,自知失言,连忙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的姿态,声音都带上了真切的慌乱:
“别别别!别这样嘛!”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抛出条件。
“我保证!这次出差之后,我三天之内一定回来!并且保证不带任何伤!一根头发都不少!”
他咬了咬牙,祭出了“杀手锏”,脸上甚至浮现一丝悲壮。
“如果……如果我有受伤的话,晚上……晚上任你处置!并且……我主动!行了吧!”
为了保住“不使用日轮刀”的坚持,他算是豁出去了,连“晚上任你处置”和“我主动”这种羞耻度爆表的承诺都喊了出来。
蝴蝶忍听着他那“悲壮”的保证,脸上的“和善”笑容终于转化为了带着一丝得逞意味的真实笑意,她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先生都这么保证了……”
但她随即又竖起一根手指,笑吟吟地补充了一个要求: “
不过,前车之鉴,你回来那天晚上,我来做饭吧?”
她眨了眨眼,语气暧昧,。
“毕竟……吃饱了,才好办‘正事’嘛。”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做饭”和“办正事”指的是什么,瞬间懵了,脱口而出:
“你……你有这么好色吗……?!”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啊啦?刚才才答应的事情,现在就要反悔了吗?”
“看来先生的保证,和某些人的‘性冷淡’一样,都是说来骗人的呢?”
“还是说,您觉得‘主动’这件事,比面对上弦之鬼还要可怕?”
他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深知在口舌上自己永远不是她的对手,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所有伪装,用回了自己原本低沉的声音。
也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今天早上因为混乱而忘记问的一个关键问题。
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声音也压低了些: “……你肚子……怎么样了?”
他顿了顿,更直接地暗示。
“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蝴蝶忍听懂了他含蓄问的是关于怀孕的可能性。
她脸上飞起一抹极淡的红晕,随即语气干脆:
“你想什么呢?” “我安全期。”
直接打消了他那刚刚萌芽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