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丹处理处位于青云宗后山偏僻山坳,距废丹窟尚有距离,空气中却已弥漫着药毒与焦糊混合的怪异气息。
这里像宗门的垃圾场,堆积如山的废弃丹炉、焦黑药渣、刺鼻废液随处可见,几个杂役弟子面色麻木地分拣垃圾,整个区域死气沉沉。
凌凡按木牌指引找到此处,亮出木牌后,杂役弟子懒洋洋指向山谷深处一间孤零零的石屋。石屋门没关,白发老者正对着一尊缺腿的三足破丹炉发呆,手里拿着工具似在修复。
“晚辈凌凡,依约前来拜见老丈。”凌凡在门口恭敬行礼。
老者头也没抬,沙哑道:“来了?自己找地方坐。屋里乱,别碰坏东西。”
凌凡环顾屋内——除石床干净,其余地方堆满废弃零件、矿石与半成品法器,根本无处下脚,只好站着。
“听说你昨天在小丹会,用震荡之法一锅乱炖,炼成九颗上品凝血丹?”老者忽然开口,手上动作不停。
凌凡心中微凛,谨慎答道:“侥幸成功,让老丈见笑了。”
“侥幸?”老者嗤笑,抬头看向凌凡,浑浊目光似能穿透人心,“混沌灵力强行调和药性,于死局中劈出生路……小子,你这是蛮干,是玩命,不是侥幸。”
凌凡心脏猛跳——老者竟能看出他用了混沌灵力!他到底是谁?
见凌凡脸色骤变,老者摆手:“别紧张,老头子对你的秘密没兴趣。只是你这法子有点意思,也有点……熟悉。”他眼中闪过追忆与复杂,随即又浑浊,“炼丹是对能量和药性的掌控融合。正统丹法讲究循序渐进、君臣佐使;你这野路子像沙场搏命,乱中取胜,倒合了上古残篇里‘战丹’的理念。”
“请老丈指点。”凌凡虚心求教——这老者绝对是高人!
“指点谈不上。”老者低头摆弄破丹炉,“路子不同,正统丹法稳妥易学难精;你这野路子威力可能大,但十炉炸九炉半,死得快,自己想清楚。”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混沌灵力,倒是处理废丹废料的好东西。”
凌凡心中一动:“老丈的意思是?”
老者指了指外面的废弃物:“这些东西药性杂乱、毒性猛烈,寻常方法难处理,堆积久了生祸患。你那灵力能化解异种能量,或许能变废为宝。以后有空常来,帮我处理垃圾,这里的废料随你用。”
凌凡狂喜——这里对他而言就是无尽宝藏!“多谢老丈!晚辈一定常来!”
老者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凌凡识趣告退,看着漫山遍野的“垃圾”,眼神火热。他先逛了一圈熟悉环境,发现不少暗红色炉砖碎片,打听后得知是“地火殿”报废丹炉拆下的(常年受地脉毒火灼烧,含火毒),便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日子,凌凡生活规律充实:每天去废丹处理处“帮忙”,实则用砖爷吸收废料中的能量——废丹的毒性能量、药渣的金属粉末、灵植根茎的乙木精气,都成了他的修炼资源。修为稳步逼近练气五层巅峰,骨戒【镇魔狱】空间扩至四尺见方,金色符文更复杂。他也真的帮老者处理棘手废料,老者看他的眼神缓和了不少。
期间他尝试“非常丹道”,用破三足丹炉练手,炸炉三次,成功一次炼出“痒痒丹”(伤口愈合却奇痒无比),积累了经验。
这一日,凌凡在废弃药渣中“淘宝”,砖爷突然传来强烈震动,指向一堆刚从内门运来、冒黑气的药渣深处!他翻找片刻,从恶臭的黑色药渣中挖出一块拳头大、漆黑沉重、触手冰凉的金属疙瘩——表面布满孔洞,似被严重腐蚀,砖爷感应却异常强烈。
凌凡注入灵力无果,用绿色碎片照射也没反应,唯有混沌灵力能引动它:金属疙瘩疯狂吸收灵力,速度比骨戒还快!他连忙切断供应,疙瘩“意犹未尽”,表面黑色黯淡一丝,露出少许暗金色复杂结构,又迅速恢复原状。
“又是个需要‘喂饱’的宝贝……”凌凡无奈,将其收入骨戒,却没注意到远处废料后,吴勇正用阴冷的眼睛盯着他——自从小丹会受辱,吴勇一直跟踪凌凡,见他藏起“宝贝”,眼中满是贪婪与怨毒:“凌凡!你配拥有宝物?还敢让我出丑!等着!”他悄无声息退走。
凌凡回到住处,研究金属疙瘩无果,便开始修炼。待他从修炼中醒来,肩头一动——沉睡多日的闪灵睁开了眼睛!
碧蓝眼眸更深邃,额间银色符文清晰,气息竟达二阶妖兽(相当于练气中期),毛发更晶莹,体型也大了一圈,透着高贵神秘。
“吱吱!”闪灵蹭了蹭凌凡,指着嘴和凌凡的骨戒,露出渴望。凌凡取出灵石,它却嫌弃推开;取出一点精纯魂能残余,它立刻扑上去吞掉,满足地打了饱嗝——竟只对高品质魂能和特殊能量感兴趣了!
就在这时,闪灵忽然抬头,望向窗外,耳朵竖起,毛发炸起,发出警告“呜呜”声!几乎同时,凌凡怀中的砖爷也传来警示震动!
有危险!
且带着针对他的恶意!
凌凡脸色沉下,猛地站起,看向窗外——夜色中,数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包抄小院,为首者打了个手势,数道乌光射出,精准打在小院四周!
嗡!
一个淡黑色、隔绝声音与气息的光幕瞬间升起,将小院笼罩——
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