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入清虚子门下已有数月,冯渊在丹道和识草上渐渐显露出灵慧根性。但清虚子并未让他沉浸于丹道一途,而是将他引荐至清虚峰上的几位师叔伯门前。
“修行之路,岂止一门一径?符箓、阵法、术法、丹道,皆为大道之枝叶。你若只知炼丹而不晓其他,日后遇敌时必然吃亏。”
清虚子说罢,带他拜见了掌管符箓殿的赤玄子师叔。
赤玄子面容清癯,双眼微眯,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凌厉锋锐之气。他抬眼打量冯渊,淡淡道:“清虚子,你这徒儿根骨倒好,可练符吗?”
清虚子点头:“他心境沉稳,手法细致,我观正合适。”
“那就试试”,赤玄子道。
于是,冯渊留在赤玄子门下学习符箓之道。
符箓修炼与丹道不同,需要静心凝神,以自身灵力勾勒天地灵纹,再以符纸、朱砂、灵墨为载体,将天地法则封印其中。
初学时,冯渊只觉难以驾驭。灵力如细线般在笔锋上涌动,一旦心神分散,符纹便会溃散,化为飞灰。数日下来,废符堆满一地,冯渊手指也因灵力反噬而布满裂痕。
赤玄子冷眼旁观,并未出言安慰,只在冯渊一次次失败后,淡然说一句:“心不静,则符不成。”
冯渊暗暗咬牙,日夜苦修。他回想丹道识草时的细致心境,逐渐在符纹勾勒时融入同样的沉稳。终于在一个月后,他成功画出第一张最基础的“清风符”,符纸轻晃,竟有清风拂面而来。
那一刻,冯渊心头震动,仿佛打开了另一扇修炼的大门。
赤玄子罕见露出一丝笑意:“不错,有根基了。日后你可修护身符、御剑符、烈火符、大地符等等符箓,皆能助你战斗。”
“另外,这些都是基本符箓,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希望你多练、多画。”
“符箓一道,修至化境,可虚空画符,摆脱符纸、符笔等等的限制,那才是大成。”
“好好修炼去吧。”
“多谢师叔教诲。”冯渊躬身道。
在符箓殿有所成后,清虚子又带冯渊去拜见另一位师伯——阵法长老元河上人。
元河上人白须及胸,声音洪亮如钟。他见冯渊礼拜,便挥手在地上一画,顿时地面灵纹交织,形成一个小阵。
“阵法之道,以势御敌。你可入阵试试。”
冯渊小心踏入,瞬间四周幻象丛生,仿佛进入一片迷雾森林。四面八方传来兽吼声,杀机逼近。冯渊心神一紧,急忙挥剑劈斩,却只斩中虚影。
元河上人哈哈大笑,袖袍一挥,幻象尽散:“阵法之力,非蛮力可破,须以心神寻阵眼。你再来!”
在反复磨练中,冯渊逐渐学会如何通过灵气流动、天地纹理判断阵眼所在。数次尝试之后,他终于精准找到破绽,一剑点出,阵法崩散。
元河上人颔首:“你虽只是初学,却已能在幻阵中自拔,算是悟性不凡。”
冯渊拱手拜谢,心中却清楚,这仅仅是阵道的冰山一角。
元河上人随手一抛,一个带着古朴气息、圆溜溜的阵盘就落到冯渊手中;接着上人又抛给冯渊一个玉简。
“这是大阵的用法,还是我早年常用之物,如今便宜了你小子,多多研习,早点融汇贯通,但不要轻易使用,以免堕了老夫的名头。”元河上人脸色一肃说道。
接着又顺手一抛,16杆阵旗落到冯渊手中。
清虚子瞄了冯渊一眼,“还不快谢你师伯!”
冯渊赶忙一揖到底,“多谢师伯厚赐!”
上人摆摆手道,“好了,也是你的机缘。你们师徒走吧。”
除此之外,门中还有掌控雷火之术的师叔凌天子,以及精研御剑术的师伯剑尘子。
凌天子性情火爆,亲手传授冯渊基础火术与雷诀。他常让冯渊立于雷火阵中承受轰击,逼他在生死之间感悟术法真谛。数次训练下来,冯渊虽被雷火震得遍体鳞伤,但也逐渐能将符箓与术法相合,掌握最初的攻伐手段。
剑尘子则在剑道上对冯渊要求极高。每日清晨,他逼着冯渊在剑瀑崖下持剑立于瀑布冲击之中,淬炼剑意。冯渊常常筋骨欲裂,却依旧咬牙坚持。数月下来,他的剑势锋锐渐显,气势与之前大不相同。
冯渊的学习不仅限于个人。清虚子要求他的几位师兄弟轮流传授各自所长。
大师兄擅长炼器,带他学习灵材锻炼与器具修复;二师兄善阵法,常拉他推演各种小阵;三师姐精通药理,时常带他入山采药,讲解灵草间的相克与相辅。
在这种多方面的熏陶下,冯渊的眼界逐渐开阔,不再局限于一隅,而是开始将丹道、符箓、阵法、术法、剑道互相贯通。
这一段时光虽辛苦,却极为充实。冯渊白日修炼,夜晚则静坐山巅,反复咀嚼所学。
他常常忆起清虚子最初的话:“大道无形,百艺皆通。”
符箓教会他静心凝神;阵法磨砺了他的心智洞察;雷火之术锤炼了他的战斗本能;剑道则锻造出一股锐不可当的锋芒。而这些,正如一条条支流,汇入他修炼的大河。
渐渐地,冯渊在门中声名初显。长老们暗暗称赞,甚至有弟子言道:清虚子收了个好徒弟,将来或许能在门中掀起波澜。
冯渊却未曾自满,他知道这只是开端。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未来的磨难远比现在要可怕得多。
但在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笃定:有师父,有诸位师叔伯的传艺,他定会一步步走向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