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历时月余,终于迎来尾声。斗台之上,光辉散尽,只余冯渊一人,衣衫微破,气息沉稳如山。
三强会武中,他先破韩烈之雷罡,再破柳清婉之幻音,二战皆胜,无人再能质疑。至此,整个太玄宗大比魁首,已然落在他手。
擂台四周,寂静如死。片刻后,轰然爆发。
“冯渊!冯渊!”
“外门起步,竟一跃夺魁!”
“此子简直妖孽!”
弟子们的呼喊震天,仿佛潮水席卷全宗。无数双眼睛盯着斗台上那少年,或敬畏,或嫉妒,或狂热。
冯渊心神沉静,他抬眼望天,天穹之上云卷云舒,仿佛亦为他喝彩。
高台之上,掌门太玄子面色凝重,缓缓起身。
“此届大比,魁首已定。”掌门声音雄浑,响彻全宗,“冯渊,自今日起,入内门真传,授予道号‘渊真’!”
轰!全场再次沸腾。
真传弟子!那是内门至高之位,弟子万千,唯有寥寥数人能得!此刻,冯渊从外门寒门之子,一跃成真传弟子,境遇之差,天壤之别!
冯渊心神微震,随即拱手拜道:“弟子冯渊,拜见掌门,谨遵教诲!”
声音清晰,响彻天地。
众长老各怀心思。
有的暗自点头:“此子心性沉稳,不为浮华所扰,未来可期。”
也有的眉头深锁:“少年锋芒毕露,易遭天妒。若不给他磨砺,恐心境不稳。”
更有一人,声音低沉:“他符丹阵武无一不精,若真传于我峰,将来未必能压得住。”
掌门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淡淡道:“诸位不必争执,冯渊既显天资,自当立于宗门之巅。其路坎坷,天道自会试之。”
清虚子冲掌门微微拱手,“掌门,冯渊已入我门内亲传弟子之列,多谢再将其收入真传之列。”
此言一出,众长老俱默。
“渊儿,还不过来谢过掌门和一众长老的栽培。”清虚子对冯渊使了一个眼色。
冯渊赶紧上前,冲掌门等众长老深深一躬道:“冯渊多谢掌门、师尊、众长老和宗门的栽培,他日若有腾龙日,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好!好!好”,太玄子连说了三个好。
大比魁首授礼仪式隆重举行。
广场中央,青铜古钟敲响九声,回荡不绝。冯渊披上真传弟子道袍,衣襟翻飞,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
一道道灵光自宗门主峰垂落,化作祥云瑞彩,将他笼罩。那是宗门古阵自行感应,唯有大比魁首,方能得此祥瑞加身。
弟子们瞠目结舌,只见天空中,似有金龙盘旋,凤鸟长鸣,灵气激荡,宛若天降异象。
“天兆……这是天兆啊!”
“莫非此子真是天命所钟?”
无数人心中震撼。
冯渊站立祥云之下,只觉全身经脉舒展,灵力运转比以往顺畅数倍,心神也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明白,这是一种无形的认可,亦是一种沉重的责任。
典礼过后,宗门为他设宴。
酒席之上,众弟子敬酒不绝,有人恭维,有人真心佩服,也有人暗中带刺。
“冯师兄,果然当世无双,日后若得闲,还请不吝指点。”
“哈哈,冯渊师兄,不愧是魁首,改日若有闲暇,不妨一较高下。”
冯渊微笑应对,不卑不亢。他心中明白,此刻越是锋芒,越需稳住步伐。
宴席之余,柳清婉轻声走来。她换下战斗时的琴衣,素雅如兰。
“冯师兄,清婉此前败于你手,却并无怨怼。”她低声道,“只是……你的剑与心,都太过锋锐,愿你能护得住自己。”
冯渊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多谢柳师妹善意提醒。”
韩烈也走来,豪迈一笑:“痛快!能与冯兄一战,不枉此生!日后若有血战沙场,愿与冯兄并肩!”
三人相视,心中各有波澜。
然,盛典背后,暗流涌动。
宗门某座密殿内,几位长老暗自议论。
“此子锋芒毕露,难以掌控。”
“但他毕竟已是魁首,且得掌门认可,轻易动不得。”
“如此天骄,恐怕会引来外敌窥视……”
黑暗中,有冷厉的眼神一闪而逝。
夜深,冯渊独自立于山巅。月华洒落,他静静闭目,回顾一路而来。
自穷山少年,到外门受辱,再至秘境生死,历经劫难,才有今日魁首之位。
他心中暗誓:
“我冯渊,不为魁首虚名,只求有朝一日,能护我至亲,能证我大道。”
“若天阻我路,我便逆天而行!”
月色下,他的身影孤傲而坚定,仿佛一柄直指苍穹的利剑。
无人知晓,这位新晋魁首,将来会掀起怎样的风云,搅动天下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