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拜师之后,每日清晨在清虚子指点下练功,午后便进入丹阁研习药草。数日之间,他已初步掌握了数十种常见灵草的药性,但清虚子并未满足,而是将他领到清虚峰背后的一片幽林。
林中灵气浓郁,山风吹过,便能听见无数草叶簌簌作响,仿佛在低语。清虚子负手而立,声音沉稳如山:“纸上得来终觉浅,识草不止在书册,更要亲眼所见,亲手辨识。今日为师带你走一趟,便是要你学会用心去看,用心去闻,用心去悟。”
冯渊点头应是,双眼闪着光芒。
二人缓步进入林中,四周枝叶郁郁葱葱,灵雾氤氲。清虚子伸手一指,前方一株碧绿色小草生长在岩缝之间,草叶纤细,却透着隐隐寒意。
“这是冰髓草,性寒。入丹可清心静气,但若误用,会损伤经脉,令修士寒毒入体。”
冯渊俯身观察,伸手轻触,果然有一股凉意渗入指尖,甚至沿着经脉传入手臂,令他微微打了个寒颤。他心中暗暗震动——区区一株灵草竟有如此强烈的属性。
继续前行,不远处一株红色花朵悄然盛开,花瓣仿佛烈火燃烧,周围空气都微微扭曲。清虚子目光一凝:“此乃火焰花,采之须以真气护体,否则烈焰之气能灼伤经脉。”
冯渊依言运转灵力,小心将花朵摘下。火焰花入手的瞬间,掌心一阵灼热,他咬牙坚持,才堪堪将其放入玉盒中。清虚子见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一路之上,他们先后见到灵光茸、幽冥草、金灵藤等灵材,每一种都带着独特的属性与气息,仿佛是天地造化孕育的奇迹。冯渊一边采集,一边将特性铭记于心。
至暮色时分,山林深处忽传来一阵低沉兽吼。林雾骤然翻滚,一只通体漆黑的灵豹缓缓走出,双眸幽绿,气息凶戾。冯渊心头一紧,正欲出手,却见清虚子抬手制止:“这是黑灵豹,常以幽冥草为食,皮毛可炼防御之甲。你可试着应对一二。”
冯渊心中一凛,但还是拔出灵剑,身影闪动迎了上去。灵豹速度极快,残影交错,眨眼便扑到近前。冯渊勉力抵挡,几次被逼得险象环生,但在战斗中,他逐渐适应豹的速度,剑势也渐渐流畅。最终,他一剑刺入豹身要害,黑灵豹长啸一声,轰然倒下。
气息未定,清虚子挥袖收起灵豹尸体,淡淡道:“修士采草炼丹,常伴危险。若无一身实力,再好的药草也不过是他人之物。”
冯渊拱手,心中肃然。这一战虽险,却让他明白了丹道与武道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接下来数月,清虚子常带冯渊出入山林荒野,让他亲手辨识灵草,采摘入药。冯渊渐渐能通过色泽气息辨认灵材的年份与药性,甚至能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迅速判断是否值得冒险。
有一次,他们来到一处绝壁之下,岩石缝隙间生长着一株通体金黄的草木,叶片如刀锋般锋利,散发着淡淡剑意。冯渊眼神一凝:“这是金锋草?”
清虚子微笑点头:“不错。你已能识得稀罕灵材,算是入了门径。”
冯渊眼中闪着自豪,却仍不敢自满,谨慎地用灵力护体,小心采下金锋草。那一瞬,锋锐剑意划破虚空,在他手臂上留下浅浅血痕。他却忍着痛,稳稳将其收好。
日复一日,冯渊的识草本领日益精湛,丹道理解也不断深入。他常常通宵研读古籍,白日随师入林采药,夜晚便亲自尝试小丹。虽屡屡失败,但心性却越发坚毅。
清虚子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赞许:此子根骨不凡,心志更是难得,将来必能在丹道与修炼上双双有所成就。
而冯渊自己也在心底立下誓言:无论丹道还是修炼,他都要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为日后更大的劫难与机缘做好准备。
自此,冯渊真正踏入了识草用药之途,为丹道与修行打下了最坚实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