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炸了锅：
“我操，我好像真闻到地下室的尸臭味儿了！”
“这光影、这阴影，我以为我戴上了VR眼镜，站在废弃医院里！”
“鹅厂游戏虽然傻乎乎，可这技术真没得挑。”
“求求老贼快把这技术拿去啊！我要被吓尿了！”
“哈哈，所以说，不是老贼不够强，是遨游天下太穷，困住他了？”
“用这画质玩逃生，简直爽到飞起！”
“怕不是真能直接吓到心梗。”
“笑死，你们都被老贼洗脑成抖m了吧？还非得被吓哭才爽？”
话还没说完——
砰！砰！砰！
门口传来一阵狂暴砸门声！
三个浑身是血、眼珠子都发绿的疯子，抡着带刺的狼牙棒冲了进来！
搁《逃生》里，广星早就腿软爬地上了。
可这次，他手握一把枪，心里稳得一批。
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想蹲下躲躲——
结果？压根没这动作！
“这……有点离谱啊？连蹲都蹲不了？这操作跟水泥块似的，跟老贼的自由度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小声嘀咕，只能后退。
脚下一滑，踩上一堆发霉的枯叶。
“沙啦——”
声音一响，两个疯子立马调头，嗷嗷叫着就冲他抡棒子！
“卧槽——”
广星刚想尖叫，手一愣，对了——我有枪！
他唰地拔枪，准星稳稳套住其中一个疯子的脑袋。
噗——
枪响了，没声儿，但那疯子脑门爆出一团绿油油的黏液，像被戳破的西瓜，当场跪倒。
剩下的一个从阴影里扑来，广星反手就是两枪。
噗！噗！
枪口轻轻一抖，连后坐力都没有，就冒了点烟。
第二人也跟着闷哼倒地，绿血泼了一地。
打完了，广星站那儿，愣了三秒。
他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老贼的恐怖游戏能封神，玩家哭得跟丧父似的。
而鹅厂这玩意儿……连“吓人”都算不上。
看着两个流着绿血的疯子瘫地上，他想笑。
不是他心大。
是他就没见过国内游戏的血是红色的。
以前玩《逃生》，满地是红浆、断手、内脏，他吓得不敢呼吸。
现在？好家伙，绿色液体，跟机油桶被捅了似的。
真要说有啥不爽？
那这游戏的主角，居然是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在《逃生》里你连跑都跑不动，被疯子按地上搓。
在这儿？你两发子弹，直接送他们回老家。
连点压迫感都没有！
“怪不得老贼死活不给玩家武器。”
广星踹了踹脚边那坨绿血尸体，摇头，“原来不是不能给，是给不起！给就是毁灭！”
“你们想象一下——胖虎大哥冲过来，你抬手一枪，砰！他倒了。还玩个锤子恐怖？”
“草，鹅厂连抄都不会抄！”
广星气得直乐。
“有遨游天下当满分作文摆在那儿，你还能抄成个零分？这叫什么？学渣开卷考还交白卷？”
本来在东京电玩展上，看着老贼的《怪物猎人》让老外一个个激动得尖叫。
他还觉得自己国家游戏总算出头了，能挺直腰板了。
结果今天这一看——
“我错了。错得挺狠。”
“不是老贼太亮，是我眼瞎了。以为他一个人扛起了整片天，还以为华国游戏要崛起了。”
“呵，鹅厂还是那个鹅厂，只会堆预算、不玩脑子。”
“而我们……还是那片荒漠，连杂草都长不出来。”
话音刚落，远处又传来嘶吼。
广星抬手就是两枪。
砰！砰！
绿血四溅，枪口还热乎着。
他却又停住了，望着地面，一声不吭。
“我不是故意挑刺。”
他喃喃道。
“可这枪……手感也太假了吧？”
“换弹慢得像老太太跳舞，瞄准一动就跟卡顿了似的，后坐力？不存在的。”
“这不是游戏，这是用高级引擎跑了个纸片人打架。”
“刚上手那会儿，我差点以为自己在玩cF——连个脚底抹油的感觉都没有，哪有半点《遨游天下》那味儿？”
广星直接凉透了，心拔凉拔凉的，连抬手指的劲儿都没了。
直播间弹幕彻底炸了——
‘笑死，这绿皮外星人是开盲盒抽中的吧？’
‘咱华国人的血本来就是青的！这还用科普？’
‘行，传统艺能，下次直接演个绿色的我爹行不？’
‘我本来看恐怖直播是提神的，结果这玩意儿催眠效果比我妈念经还管用……’
‘老贼那逃生玩得我心跳飙到180，回头再看这坨，感觉像吃完了米其林三星，转头咬了口泡面坨子……’
‘就这？几个亿投进去就整出这玩意儿？你当玩家是地沟油吃不饱的吗？’
‘怪猎成本五千万，这玩意儿花两个亿，真当钱是风刮来的？’
‘那动作僵得像被冻住的机器人，吓人？连个风声都听不见，被一千块做的逃生吊着打！’
‘鹅厂该不会是偷偷把研发团队卖了吧？’
‘兄弟们，咱别卷了，回怪物猎人那边磕头吧，至少人家会做人。’
‘谢天谢地还有老贼顶着，不然咱们华国游戏的脸真要被踩进东京地铁缝里了。’
‘妈呀，我从路人转粉了，求老贼收下我的膝盖！’
……
广星硬撑着又试了十分钟，脑袋跟灌了水泥似的，干脆一拍大腿，起身走人。
工作人员想拦又不敢拦，只能干笑点头，眼睁睁看他推开体感仓，头也不回地晃出了鹅厂的展台。
夜色说来就来。
东京电玩展第一天，转眼就到了收摊的时候。
胥炼瞥了眼腕表，转头问戚思韵：“思韵姐，首日预售数据……该出来了吧？”
没人应。
他疑惑抬头，发现戚思韵僵在屏幕前，瞳孔瞪得像见了鬼，嘴唇微微发抖，整个人跟被施了定身法，连呼吸都停了。
她旁边的毕兰春更夸张，整个人往后一仰，缩在沙发里，像条被晒干的咸鱼，眼泪汪汪，眼神空洞，仿佛人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废物。
“个……十……百……千……”
戚思韵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发颤。
“四……四十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