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京吓得连忙把手抽了出来,说:“你……你别妄想了,现在全城的锦衣卫都在抓你,你跑不掉的。
我劝你还是早点去自首吧,兴许也能像我爸爸那样,在牢里改过自新,出来重新做人。”
方济一听京京劝他自首,轻蔑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随即又露出凶容:
“那我也劝你别妄想袁飞宇能来救你,我得不到你,他也别想!”
方济问京京是否知道成国公的通行令牌在哪里,京京说她只知道朱琦的房间里有一块。
于是方济押着京京走出菡萏云舍,一路上小心翼翼,来到朱琦的房间,一看里面没人,便推京京进去找令牌。
京京在房间里翻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令牌。
两人正准备出门,朱琦的丫鬟——小意正巧路过,撞见了他们。
方济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运内力,一个斜掌劈在小意脊椎上,将她打晕了过去。
京京吓得眼睛瞪得通圆,心中对方济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方济蛮横地拽着京京,狠狠地命令:“别出声,快走!”
两人接着悄悄前往马厩,快到时,看到有个小厮在喂马,方济让京京喊他过来。
那小厮一看是方公子和京京姑娘,也没多想便走了过去。
方济故技重施,又用刚才那招把小厮也打晕了。
接着他把手放进嘴巴,吹了一声长哨,马厩里两匹他带来的大宛良驹便跑了过来。
两人分别骑上马,方济牵着京京的缰绳,趁着救兵未到之前,犹如一阵风般地离开了国公府,奔西逃去。
丫鬟小满火急火燎地奔回国公府,可偏偏不巧,朱仪今日并不在府中,她只能赶忙去向朱琦禀告。
朱琦听闻,顿时眼眸中满是惊恐。
眼下何侍卫也不在府上,若要搬救兵,就得拿都督府令牌去找她哥哥。
朱琦心急如焚,赶忙带着小满回屋。
哪晓得,刚到门口,便瞧见小意被人打得昏死在地上。
这一幕,可把主仆俩吓得不轻,那发出的尖叫声瞬间划破了宁静的院落。
小满连忙呼喊着让人过来把小意抬进屋子,朱琦则转身慌慌张张去找令牌,然而,那令牌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已然不见踪影。
“这……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令牌被盗,小意又被人打昏了……”朱琦满脸愕然。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啦!刚才管家传话说,发现马厩的小厮被人打晕,还丢了两匹马!”一个家仆急匆匆地赶来禀报。
“哎呀,小姐,老爷不在府上,咱们令牌也丢了,家里还进了刺客,这可如何是好呀?”
小满在一旁急得眼泪汪汪,都快哭出来了。
“小姐!小姐!”又一个家仆脚步匆匆,飞奔而来。
“又怎么啦?”朱琦此时已然急得六神无主,慌里慌张地问。
“锦……锦衣卫来了,说是咱们府里有……有刺客,还带了大队人马过来核查……”家仆跑得太急,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
朱琦赶忙提起裙子匆忙往外跑。
瞧见袁飞宇带着缇骑此时已经进入了府中。
她忙不迭地着急问道:“飞宇,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呀?”
“医馆的人说京京在国公府有危险,怕是行刺案的嫌犯混入府里挟持了她。府上可有什么异常?”
“你怎么才来呀!府上都快乱成一锅粥了,那刺客打伤了我的丫鬟和家仆,还偷走了我的令牌。
什么?你说刺客挟持了京京?糟糕,赶紧去菡萏云舍!”
朱琦又急又气,赶忙和飞宇一起往云舍奔去。
飞宇猛地一脚踢开屋门,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忙问:
“京京呢?”
“京京早晨说得了痘疹,要在屋里隔离,我只在屋外听到她声音,没瞧见她人。后来她写了个药方让小满送到医馆,这会儿人就不见了。”朱琦慌着回答。
“一定是刺客挟持了京京,所以才不让她开门。他还打伤了府上的人,偷走了令牌和马匹,挟持京京逃走了。”飞宇说。
“啊?哪个刺客这么大胆,竟敢在国公府放肆?”朱琦一脸震惊。
“是方济,肯定是他!他昨日被我打伤,侥幸逃脱,我搜了大半个北京城都没找到他,原来是躲进了国公府!”飞宇一脸笃定地分析道。
“什么?方济?方泽林?怎么可能呀?他不是刚入职翰林院吗?怎么会是刺客呢?”朱琦更懵了,脑袋里一片混乱。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朱小姐只知道他方泽林是你幼时好友,还作为贵客请他在国公府暂住,却不知他是阉党汪雨安插在翰林院的暗哨。我这伤可就是拜他所赐啊。”
程彦和我此时也赶到了国公府,见朱琦不相信方济就是刺客,程彦赶忙向她证明飞宇所言非虚。
“长安,你们来了。梦徽说的是真的吗?方泽林真的是刺客?”朱琦不解道。
“证据确凿。陛下亲自降旨捉拿行刺案的嫌犯,他现在挟持了京京又跑没影了,必须赶紧想办法将他缉拿,不然姑娘恐有危险。”我说。
“他既然盗了都督府的令牌,肯定是想出城。我赶紧去四处城门追查他们二人下落。”飞宇向我们施了礼,便匆匆离开了。
“这个方泽林,都已经考取了功名,怎么突然就变成阉党了?还敢行刺官员?”朱琦依旧满脸疑惑,想不明白。
“他抑或是被人利用,有他自己的苦衷。若是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我倒真心希望放他一马。”程彦说。
“他指使孙琰把你伤成这样,你还替他说话?”我说,“此人虽有才智,但心术不正,文武双全却不用于正道。
其实他刚来北京时,我就请何侍卫暗中调查过,知道他会武功且和‘破云圣手’孙琰的关系,把他安置进翰林院,也是希望能约束于他。
谁料事情并没有像我所期望的那样,才会有如今这局面。”
“你早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怎么也不告诉我,还让他在我家住那么久?”朱琦责怪我。
我笑了笑:“这可真是冤枉,明明是你们国公府夹道欢迎把他请来做客的,跟我无关呐?”
“你……哼,京京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们怎么办?”朱琦把胳膊往胸前一抱。
“他敢动京京一根汗毛,别说我们,飞宇必定把他活剥了不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