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一家人准备去上工,只是秦母发现秦知秋脸色不太好,让她在家休息。
秦知秋摇摇头,“妈,我没事,可以去上工的。”
以往也这样,不是照样上工,咬咬牙也能坚持下去。
再说现在家里七口人吃饭,只有四个人上工。
要是她也不去上工,等队上分粮食的时候也分不了多少。
“知秋,少上一天工少不了多少粮食,听你妈的。”秦卫国也开口劝她。
“你们都别劝我了,我是一定要去上工的。”秦知秋一脸坚定,谁的话也不听。
秦烈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从小就倔。
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懒得劝。
“知秋,你在家休息吧,我去上工。”
江苡菲也不想去,只是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也要去上工,她也不是那种冷血之人。
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秦知秋有些不可置信,她嫂子什么时候这么会体贴人了?
秦父秦母正准备开口让她也别去,谁知秦烈先一步开口,“你们谁都别去,少一天工分少不了多少粮食。”
话都说了出来,江苡菲并没有收回去的打算。
加上她也没有体验过这个时代的集体劳动,多少有些好奇。
“没事,我就去上一天,明天就不去了。”
听她这么说,秦烈也不再劝她。
算了,她想去就去吧,大不了他快点做完再去帮她。
一路上都是去上工的村民,还有陆陆续续从知青院出来去上工的知青们。
劳累了几天,又缺食少油,人人都是一脸菜色,精力不济。
反观秦家人,个个都精神抖擞,精力充沛。
众人见到江苡菲也去上工,都十分惊讶,开始议论纷纷。
“哎,不是说秦烈他们两口子要离婚吗?江知青怎么还来上工?”
“嗐,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一位大嫂嫌弃的瞥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人。
得意的道,“昨天傍晚秦大婶可是和我说了,她儿子媳妇不会离婚了。 ”
周围不知谁发出一声质疑,“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
听了他们的话,谢思甜道,“是真的,不过他们只是暂时不会离婚。”
言外之意就是以后还是会离婚,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懂谢思甜这是啥意思?
陈英道,“思甜,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不等谢思甜开口,大队长谢北方就开始分配任务。
之前秦知秋都是和秦父秦母分到一块去插秧,秦烈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谁知江苡菲竟然分到了别的组,还是分到去掰玉米,秦烈有些担心。
她穿的是短袖,皮肤还嫩的很,肯定会被玉米叶子划伤。
不行,他得去跟大队长说说,她第一次上工,得换一个轻松一点的活。
眼看大队长安排任务之后就要离开,秦烈赶紧跑上前。
“大队长,能不能给我媳妇儿换一个轻松一点的活?”
谢北方闻言,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道,“秦烈,你刚刚说给谁换一个轻松一点的活?”
“我媳妇儿啊。”
秦烈也没有难为情,本来就是自己媳妇,“大队长,我媳妇儿第一次上工,我担心她吃不消,关键她还穿着短袖呢。”
原来是为了他媳妇儿?
“秦烈啊,任务已经安排下去,更改不了,要不明天我再给她换一个轻松一点的?”
“大队长,我媳妇儿她明天不来上工了,今天她是替知秋来的。”
谢北方,“……”
上一天工,你用的着来找我换个轻松的活?合着你是一天苦都舍不得你媳妇吃?
“任务已经分配下去,总不能把人又叫回来重新分配吧?”
谢北方也有些为难,不过也不能不卖秦烈一个面子,接着道,“要不,让你媳妇回去换一身衣服。”
“你放心,我会通知思甜,换身衣服的功夫,让她别扣你们的工分。”
行吧,只能这样了。
秦烈点点头,道了一声谢之后就赶紧去找江苡菲。
谢北方望着他跑远的背影,有些纳闷,秦烈这么疼媳妇的吗?以往他怎么没发现?
正准备跟着社员一起去玉米地,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竟然是秦烈。
江苡菲有些惊讶,“秦烈,你怎么没去上工?”
望着露在外面那节白生生的手臂,秦烈不忍心看到上面伤痕累累。
“回去换身衣服,不然会被玉米叶子划伤的。”
看着走远的社员们,江苡菲本能的想拒绝,“去晚了,会不会扣工分?”
“不会的。”秦烈拉着她往家里走,不忘跟她解释,“大队长说了回去换身衣服不会扣我们的工分。”
两人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去,刚进门就遇到提着一桶衣服准备去河边洗的秦知秋。
“哥,嫂子,你们怎么回来了?”
“带你嫂子回来换身衣服再去,她分到了掰玉米那组,穿短袖会划伤她的手。”
秦知秋望着自己嫂子那白生生的臂弯,别说他哥哥了,就是她看了也不忍心她受伤。
“嫂子,你要是没有长袖衣服,我那里有。”
“……我先去箱子里找找,要是没有再穿你的。”
当时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上工,买的都是好看的,实用的是一件没有。
在里面好不容易找到一件雪纺长袖衬衫。
袖口那里也是带扣子的,也不怕划伤手臂。
走出门,江苡菲问两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嫂子,你穿成这样,哪里是去上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厂里上班的呢?”
江苡菲也不想,只是她没有别的衣服。
“我没有别的衣服,只有这样的。”
“不如穿我的,这么好的衣服划烂的多可惜呀。”秦知秋说完,准备进屋拿自己的衣服。
“算了,就这身吧,衣服坏了以后再买。”秦烈觉得那种粗糙的衣服,她肯定穿不惯。
临出门,他又进屋拿了一条帕子给她把头和脸都包住,再带上草帽,才满意的出门。
“秦烈,有必要这样吗?”包的这么严实,江苡菲十分不解,“不就是掰玉米吗?”
“有必要,等你掰玉米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烈把她送到玉米地,叮嘱她,“能掰多少就掰多少,别逞强,我那边做完就过来帮你。”
江苡菲点点头,“嗯,知道了。”
在里面掰玉米的那些妇人都有些酸了,看看人家男人多体贴啊,再看看自家男人。
别说来帮你了,回家你还得伺候他们吃喝拉撒,同样是女人,区别咋就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