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买完药回到鸦碑村时,天已经是黄昏了。村子不大,已经几十户人家,此刻大多已经升起了炊烟。。
陈林再次回到那座简陋的土坯房。“时候不早了,该做晚饭”。陈林看了看米缸里面多出来的四斗米,面露苦涩。那是周家对他们家的赔偿。最终,在周家强势下,选择了赔偿死者八斗米,伤者四斗米。最后村民也只能捏鼻子认了,但始终有一股怨气萦绕在村民的心头。
陈林开始在简陋的厨房里面忙碌了起来。陈林一边煮着饭,一边熬着药。
太阳又往西边沉了沉,陈林的饭菜终于做好了。饭菜并不好,大多都是一些野菜,并没有肉菜。陈林家里面是有肉的,每次打猎,陈林都会留下一些肉晾干保存但是陈琳打算等父亲康复的差不多后再吃。陈林的父亲还在昏迷中,吃不了什么东西,陈林只能为先喂些稀粥给他父亲,维持生命。然后陈林又喂了蹲坐在门口的小黄。
不过陈林也没有忘记屋里面还有一位女子。他还要给这名女子喂药,敷药。
陈林进入屋中,又看见了那个满脸血渍的女子。陈林先是检查了这名女子的状态,虽然经过了李郎中的治疗,气息已经趋于平稳,但脸色还是呈苍白色。“应该是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了”陈林又思索了一番,“先给你试试微微稀粥吧,但是这么给你喂也不是一回事,还是先帮你擦擦脸吧。”陈林暗想着就去找了一块干净的粗布,沾了点水,又回到了屋中。
陈林来到那女子面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头,轻轻的擦拭着那位女子的脸。
随着陈林细心的擦拭,那位女子脸上血渍也在渐渐的减少。随着擦拭得越来越干净,陈林面露惊异“还真别说,真的如那李伯说的,还真挺好看的。”
不过陈林也只是惊奇了一下,擦干净后就将粗布放置在了旁边。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扶坐起来,将那把放在旁边的稀粥也拿到了手上。陈林生怕这女子被烫到,每次都将勺中的稀粥吹凉之后才喂的。
虽然陈林尽心尽力,但是并没有喂进去多少。陈林也只能先暂时放弃,开始尝试喂药。
陈林喂药很成功,比喂粥轻松多了。
喂完药后,这里面临着一个巨大难题。这女子中箭的地方是胸口,虽然陈林这十几年除了隔壁的王婶就几乎没怎么跟女子交往过,但他也清楚的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陈林无从下手“还是找王婶帮下忙吧”
王婶家就在陈林家旁边,陈林出了院门转身就到了。“王婶,王婶在家吗?”陈林敲着王婶家的门喊道。但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回应。
陈林面露疑惑“都晚上了,王婶能去哪里啊?”
陈林突然想起来了,之前陈林来找王婶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后来得知王婶是去帮别人接生去了。
陈林很是苦恼“王婶不在家,难道要去找别人吗?不行,这女子来路神秘,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妙,不过这样的话,这就麻烦了,王婶接生,大概明早才能回来啊”
陈林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他的娘亲,隔壁的王婶也像对待他亲儿子一样对待他,他早已把王婶当做他的娘亲一样看待了,所以陈林非常相信王婶。
陈林又回到了屋中,看着本应该是自己的床上躺着一名虚弱的女子,脸色苍白,胸口处还有大片干涸的血渍。
陈林开始了辛苦与矛盾的心理博弈“姑娘,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偏偏伤在了胸口这个位置”,陈林做出了伸手的动作,但马上要收回了“不行不行,这样做了,我不就成耍流氓了吗?”
陈林反复了几次这样的动作“实在不行,我去找找别人吧”但马上陈林又开始反驳自己“不行不行,该行为存在一定危险,算了,一鼓作气!”陈林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陈林攥着药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盯着女子被血浸透的衣襟,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窗外蝉鸣突然尖锐起来,吵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得罪了。\"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抄起剪子时手抖得差点戳到自己。当剪开衣料的\"刺啦\"声在寂静的茅屋里炸响时,他猛地别过脸去,后颈瞬间爬满汗珠。
药钵\"咣当\"砸在炕沿,不过幸好陈琳眼疾手快接住了,要不然今天敷的药就全掉地上了。陈林闭着眼去摸纱布,却碰到一段微凉的肌肤,惊得他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手。王婶去年给他说亲时的念叨突然在耳边炸响:\"林家小子,姑娘家的身子可比瓷器还金贵...\",陈林的脸上马上被一股红色蔓延开来,直至蔓延到了耳朵根。
陈林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敷药。黑暗放大了其他感官,他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闻到血腥味里混着女子发间淡淡的桂花香。当指尖再次触到伤口时,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给受伤的麻雀接骨的感觉——那时候,他手心捧着的也是一团颤抖的温暖。
陈林害怕自己敷错位置,还是偷偷的将一只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那女子雪白的肌肤与那半片山峰马上就呈现在了陈林眼前,陈林刚才退去的红色马上要蔓延了上来,好像比之前更甚。
突然,女子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陈林浑身一震,以为这女子要苏醒。吓得心虚的陈林敷药的手一抖,那女子又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陈林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在刚刚陈林偷偷的一瞥之下,他也关注到那个伤口,那伤口周围呈现着黑紫色,不过幸好没有蔓延,“说明李伯的治疗还是有效的”,陈林舒了一口气
陈林敷完药后,开始整理周遭的事物。整理好后,小心翼翼的给那名女子遮掩好衣物,盖好了被子,悄悄的离开了屋子。
陈林来到了父亲的房间里,打了个地铺,等待着明天早上王婶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