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盯着自己的鞋尖愣了好一会儿，指节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眼神里没了刚才的犹豫，只剩一股憨直的坚定：“默哥，我听你的。你去京城要是能有好发展，我绝对支持你！就是……你别忘喽，江城还有我这个兄弟等着。万一哪天你在外头累了、混不下去了，回头找我，我永远在。”
陈默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鼻头竟有些发酸。他没多说什么，直接伸开双臂，把小胖拉过来狠狠抱了一下——这个兄弟，没白交。
就在两人肩膀还贴着肩膀时，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思雨拎着保温餐盒走进来，刚要开口喊陈默，视线就撞进两人相拥的画面里，尤其是瞥见小胖眼角没擦干净的泪花，眼里顿时浮起一丝古怪。
“你们这是……怎么了？”她把餐盒放在柜子上，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小胖像是被抓包的小孩，猛地从陈默怀里退出来，手忙脚乱地抹了把脸，又挠了挠头：“赵姐你来了，快坐快坐！我、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办，先出去了啊！”话音刚落，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病房，还顺手轻轻带上了门。赵思雨把保温餐盒放在床头柜上，手脚麻利地打开——温热的鸡汤冒着袅袅热气，米饭上还卧着个金黄的溏心蛋，全是陈默爱吃的。她看着陈默一口口把饭菜吃完，刚拿起空餐盒准备收拾，就听见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姐，你坐会儿，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回头时，正撞进陈默格外严肃的眼神里，心突然慌了一下。是要……告白吗？上回带他回赵家冒充男朋友，可他从来没说过一句正经的喜欢。她攥着餐盒的手指紧了紧，眼神不自觉地往房间四周扫了圈，确认没旁人后，才带着点发烫的脸颊，轻轻坐在了病床边。
下一秒，陈默的手突然伸了过来，稳稳攥住了她的手。赵思雨下意识想抽回，可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时，又硬生生停住了——若是抽回去，会不会太伤人？
她就这么任由陈默握着自己的手，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赵姐，跟你相处这么久，我心里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
赵思雨的心跳瞬间快得像要撞出胸腔，双颊烫得几乎能烧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错过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陈默握着赵思雨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软肉，双眼亮得像盛着星光，终于将憋了许久的话吐了出来：“赵姐，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赵思雨就觉一股电流顺着相握的手窜遍全身，连指尖都轻轻颤了颤——原来这就是旁人说的“心动触电”？她比陈默大两个月，却在感情里像个没经验的小姑娘，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真切地喜欢一个人。她慌忙低下头，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呼吸都变得细碎。
陈默又紧了紧手，声音里裹着几分紧张的期待：“赵姐，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像道惊雷，在赵思雨心里炸开。她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久到刚才的慌乱都被狂喜压了下去。她猛地抬起头，双颊泛着桃花般的绯红，撞进陈默炙热又认真的眼神里，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幅度不大，却格外坚定。
陈默的嘴角瞬间扬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着赵思雨那张泛着红晕的脸，他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身体微微前倾，一点点凑近她的唇。
赵思雨的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鼻尖快要碰到自己的，心里两个念头在打架：一个喊着“别慌，推开他”，一个却软着声音说“就这样，别躲开”。她僵在原地，连眼睛都忘了眨。
下一秒，陈默的唇轻轻覆了上来。那触感比想象中更软，带着点他刚喝的鸡汤的温甜，像一片羽毛轻轻挠在心上。赵思雨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后慢慢放松下来，连攥着衣角的手都松了些。病房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连时间都好像慢了下来，只剩下唇齿间传递的温柔，缠缠绵绵，不愿分开。走廊里突然传来护士推车的轱辘声，“咕噜咕噜”越来越近。赵思雨像被烫到似的慌忙推开陈默，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警服衣角，耳尖还烧得发烫。
门被推开时，护士一眼就看见穿着警服却双颊通红的赵思雨，再看病床上的陈默——耳根红得能滴血，眼神躲躲闪闪，活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她心里嘀咕着“这俩人刚才干啥呢”，却没多问，径直走到病床前检查伤口。
指尖触到陈默手臂上的结痂时，护士忍不住惊叹：“哇，你恢复得也太快了！伤口都结牢痂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默试着动了动胳膊，如实说：“挺好的，就是里面有点痒。”
“那是在长新肉呢，痒才正常。”护士笑着叮嘱，“明天我来给你换药，记得别用手抠痂。”说完推着车出去，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两人，赵思雨嗔怪地瞪了陈默一眼，陈默也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耳尖的红还没褪。赵思雨拿起餐盒，刚想找个由头逃离这让人心跳的氛围，就被陈默一把抓住了手。
她侧过头，就见陈默望着自己，眼神认真：“思雨，你坐，我有话跟你说。”
赵思雨心里一动，顺势坐下，轻声说：“以后别喊赵姐了，听着生分，喊我思雨就好。”
陈默笑着点头，却没立刻接话，顿了顿才说：“思雨，我想去一趟京城。”
“京城？”赵思雨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刚才还满溢的甜蜜像被戳破的泡泡，一下就散了，心里涌上说不清的涩味。
陈默见她脸色变了，连忙握紧她的手，语气放得极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去京城，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赵思雨茫然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陈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提醒道：“你还记得上回我去你家，跟赵伯父说的话吗？”
赵思雨愣了愣，慢慢点头——她当然记得。
“我说，要是有一天我想娶你，一定会以能匹配你的身份和身家来求娶。”陈默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爸妈有钱是他们的，但我想给你的，是我自己挣来的底气，不是靠赵家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