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始至终，监控都只拍到女人的侧影和背影，完全看不到正脸。
“倒回去，再看一遍。”陈默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小张按了回退键，画面重新播放，他还是没看到女人的脸；再看第三遍，依旧如此——女人像是刻意避开了监控的正面角度，每一步都走在监控的盲区边缘。
“就这？没有其他角度的监控了吗？”陈默抬头问，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赵思雨摇了摇头：“单元楼门口就这一个监控，其他监控要么太远，要么被树挡了，只能拍到她拐进小巷的背影，之后就没画面了。”
陈默的指尖冰凉——他看着屏幕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又想起流浪猫笃定的话“没看见她下楼”，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出来：监控里的人，会不会根本不是赵敏？
这个想法刚出现，他就打了个寒颤。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之前在赵敏家门口隐约闻到的一丝血腥味，就有了更恐怖的解释——赵敏可能根本没出过门，而是早就出事了，尸体说不定还在家里被处理掉了。
他不敢把这个猜测说出来，只能死死盯着屏幕里的身影，试图从那模糊的动作里找到破绽。米白色连衣裙、浅蓝色小包、高跟鞋……这些都和张辉描述的一致，可偏偏看不到脸。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伪装？大胆的猜测
陈默盯着石桌上的电脑屏幕，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张辉憔悴的神情——之前见到张辉时，对方眼眶通红，说起赵敏失踪时声音都在发颤，那痛苦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另一个想法压了下去：流浪猫说赵敏没下楼，他在赵敏家厨房闻到的淡淡血腥味，还有监控里始终看不到脸的“身影”，这些疑点像针一样扎在心里。
如果张辉真的在家中对赵敏下了手，那监控里的人是谁？总不可能带着尸体出门，还特意伪装成赵敏的样子吧？可要是赵敏没下楼，监控里的“她”又是怎么回事？
陈默深吸一口气，看向赵思雨：“赵姐，我还有个疑问——赵敏拐进小巷后，周边有没有其他监控拍到她出小区，或者打车、跟人碰面？”
“没有。”赵思雨摇头，“小巷尽头是死路，旁边的岔路要么没监控，要么角度不对，我们查了周边所有路口的监控，都没找到她的踪迹。而且巷子里的住户和商户我们都问遍了，没人见过她。”
听到这话，陈默攥了攥手，终于把那个大胆的猜测说出口：“赵姐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赵思雨和小张立刻看过来，赵思雨笑着摆手：“说！我们现在正没头绪呢，不管什么想法，都能聊聊。”
“我怀疑……监控里的人，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赵敏。”陈默指着屏幕里那个模糊的背影，声音有些发紧，“你们看，她全程都没露过正脸，只有衣服、发型。要是有人故意穿成她的样子，避开监控正面，不就能伪造她出门的假象吗？”
这话一出，凉亭里瞬间安静下来。小张瞪大了眼睛，和赵思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他们之前一直认定监控里的人就是赵敏，压根没往“伪装”这个方向想，这简直是钻进了思维误区。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个！”赵思雨猛地一拍石桌，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要是监控里的是假的，那赵敏根本没出过门！她人说不定还在那栋楼里！”
小张立刻重新调出监控，反复播放着女人从单元楼出来、拐进小巷的画面：“你看，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高跟鞋踩得很轻。越看，两人越觉得陈默的猜测有道理。赵思雨的眉头却皱得更紧：“可如果监控里的不是赵敏，那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伪造赵敏出门的假象？还有，赵敏要是没出门，她现在在哪？是活着还是……”
赵思雨只觉得心里的迷雾一下被拨开——之前困在“赵敏凭空消失”的死胡同里，就是因为默认了监控里的人是她，可一旦推翻这个前提，所有疑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赵敏没下楼，自然不会在巷子里留下痕迹；监控里的“假赵敏”拐进盲区后消失，大概率是脱下伪装、换装束离开，这才让他们查不到后续。
“小张！立刻给技术部打电话！”赵思雨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让他们重新排查巷子里所有监控，重点看赵敏‘出门’前后半小时，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尤其是背着包、身形和‘假赵敏’相似，或者举止反常的人！”
小张立刻掏出手机拨号，一边听电话一边点头，挂了之后又补充：“我跟技术部说了，让他们同步查小区门口的非机动车道监控，看看有没有人在那个时间段骑着电动车或自行车带东西出去！”
安排完监控排查，赵思雨又陷入沉思——赵敏没出门，人还在楼里，可张辉家他们已经查过，没发现血迹、打斗痕迹，她到底怎么“消失”的？总不能真像人间蒸发一样。
“赵姐，”旁边的陈默突然开口，声音有点轻，“要是一个人在家中没了踪迹，会不会是……被人处理了，比如分尸后冲进下水道？”
这话像一道闪电劈进赵思雨的脑海，她猛地抬头，眼底瞬间透出精芒——之前只想着查“人”的踪迹，却忘了查“痕迹”的去向！如果真的是分尸，那处理尸体的渠道很可能就是家里的排污系统。
“对！就是这个方向！”赵思雨立刻转向小张，语气急促，“你现在联系队里，让法医和技术人员带上设备过来，重点查张辉家的下水道、卫生间排污管，还有整个小区的化粪池！立刻！马上！”
小张的眼睛也亮了，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转身就往巷口跑，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声音里满是兴奋——这很可能是案件的关键突破口。
陈默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看着赵思雨在旁边打电话布置工作，心里却有点发沉。如果他的猜测成真，那张辉之前那副憔悴、伤心的模样，就全是装出来的——一个能对朝夕相处的妻子下狠手，还能冷静处理尸体、伪造监控的人，想想都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赵思雨挂了电话，走到陈默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今天多亏你提醒，不然我们还在监控里绕圈子。”
陈默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瞎猜的，能不能查到还不一定。”
“不管怎么样，也是个重要方向。”赵思雨看着单元楼的方向，眼神变得严肃，“要是真在排污系统里查到线索，那这就不是失踪案，是故意杀人案了。”
两人没再说话，凉亭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陈默能感觉到，随着技术人员和法医的到来，这起看似无解的“失踪案”，很快就要揭开最黑暗的那层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