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看到郁怀的眼相后改了主意,拨弄着手指上的扳指:“你这次的厄相不小,可能是祖坟出了问题,众所周知,迁坟是最麻烦的事,上回我给李总迁坟是这个数。”
谢砚竖起了三根手指头,郁怀的脸色一变,三十万?
【那女人撇开我的时候才给了一百万,现在要拿三十万去看祖坟,这也太黑了!】
“你要是觉得不公道,可以去找别的师父,北城从来不缺风水大师,”谢砚又说道:“你要是认这个价钱,我陪你走一趟,事情要是不成,全额退给你。”
苟大壮在边上嘀咕起来——【砚哥也太心软了吧,三十万,五十万都不给他弄,叛徒!】
大壮还是敢爱敢恨了,但是郁怀赤脉贯晴,眼相如此,到时候一番乱杀,谁晓得杀到谁头上,他自己倒还好了,有点身手在身上,这哥仨又没练过,遭了祸实在无辜。
“说话算数?”郁怀埋下头,拿起啤酒咕咚喝了好几口:“明天就去,行不行?”
“定金要付,十万。”谢砚毫不留情:“事情不成,定金一并退还,不收尾款。”
说了公事公办,那就要讲规矩。
郁怀咬牙,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复从前,现在是休想从谢砚身上讨到一毛钱便宜,将心一横道:“咱们要签个合同。”
“好说。”谢砚巴不得公事公办。
谢砚顶着苟大壮快要喷火的眼神现场拟好了合同,还是用大壮的打印机打的,现场就按了手印,签了字,谢砚甚至说能拿去公证。
郁怀这才打消心底的疑虑,他们都是北城本地人,但是老家其实在省内别的城市,开车只要两个小时,苟大壮突然扯着谢砚的膀子说道:“我也去凑个热闹呗。”
骆天和曾意都得上班,就属他时间自由些。
【我砚哥九成九又心软了,我得看紧些,省得郁怀这小子又背刺他一回。】
要说人间还是有真情,谢砚眯了眯眼:“好,明天早上八点,我们一起出发。”
那边厢,郁怀抖着手转了账,心情看着没好上半分,这一下子十万变三十万,他暗地里仍旧在咬牙切齿——【这钱是真的不经用,谢砚这个趁火打劫的,明明上次说好的是十万!】
不是所有人都能迷途知返,更不能自省,谢砚在心中直摇头,救不了喽。
郁怀是心事重重,一晚上都没有怎么说话,骆天和曾意几次想八卦他这些天的经历,他都像锯嘴葫芦不吭声,后面也就草草结束,郁怀也是买完单后匆忙离开。
“啐,真不是东西,要用上人了就回头了。”苟大壮对着郁怀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苟大壮今天是实收,半毛折扣没有,回过头来对谢砚有些埋怨:“你怎么还管他闲事。”
“十万变三十万郁怀都答应了,这家伙这口软饭没有白吃。”骆天倒是想得开:“砚哥是去赚钱的,拿他当普通客户也没毛病,干嘛和钱过不去。”
曾意却是挠挠头:“我怎么觉得这家伙今天怪怪地,和他坐在一起我都凉得慌。”
就那种从脚底板上往上窜的凉气。
曾意八字轻,谢砚是知道的,这种八字对吉凶和敏锐度也要高些。
“就是怪,所以不敢拒绝,只能加高门槛,我和你们提个醒,最近不要和他发生口角冲突,”谢砚说道:“省得他走极端,保护好自己。”
苟大壮听得头皮发麻:“砚哥,你说得也太玄乎了。”
“不信咱们就走着瞧吧,你跟我去没毛病,出门后一切听我的。”谢砚一道眼风扫过去,苟大壮瞬间老实了——【当然听,我还想当你未来姐夫呢。】
谢砚听得心一哆嗦,想当姐夫的可不止你一个,各凭本事吧,他可管不着。
今天这顿饭吃得寡然无味,但等郁怀一走,只剩下他们四个就恢复正常了,今天不见赵弱弱来驻唱,谢砚就说道:“你女朋友呢?”
“流感,在家歇着呢,别说兼职了,正职都请假了。”骆天提到女朋友就笑得嘴合不拢,两人正处于热恋期,属于对方打个臭屁都闻得有滋味的阶段。
苟大壮对于好朋友把自己员工挖去当女朋友的事十分无语:“一个个都怪有本事的。”
曾意在边上直笑,打趣着谢砚说道:“砚哥几时把嫂子带过来瞧瞧?”
“我那个是假的,可不是女朋友。”谢砚觉得有必要以正视听:“以后见面别乱说。”
啥?闹了半天还是单身狗,不得不说苟大壮和曾意瞬间觉得好受多了,幸好脱单的只有一个,不然他俩是不是太显凄凉?
谢砚被这哥俩逗乐了,这下更衬得骆天得意,不过想到赵弱弱那三婚四嫁的命格,谢砚觉得好好恋爱就行,别的事情且看吧,指不定有多曲折呢。
既然商定好要去郁怀家的祖坟,谢砚早点回去做些准备工具,把该带上的带上,这一去,也不知道周六能不能回来张罗那一桌,他和周虹简要地说了下情况,到时候随机应变。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开车去接上苟大壮,郁怀自己开着车,三人碰头后苟大壮就眨眨眼。
昨天还在笑人家吃软饭呢,这就换车了啊,虽说也就五十来万的车,从前可就十几万。
三个人明明可以一辆车, 这小子非要自己一辆。
“要说我他就是装,整得我们不知道他底细一样,他要是好好地端住这碗饭,我还佩服他,饭碗都没有端稳,还得瑟什么。”苟大壮嗤笑道:“砚哥,你说呢?”
谢砚也是见过那位女总监的:“能干到许氏集团总监的能是什么没脑子的人吗?会看不出来郁怀这点浅薄的心思,能让他把这碗饭吃久了才叫奇怪。”
苟大壮连连点头,看着前面故意要甩开他们的郁怀直叹气:“人啊,怎么能变成这样。”
郁怀甚至懒得去老宅,直接带他们去了祖坟那里,要说这边厢还能精准地找到祖宗的坟地可真不容易,穿了一条小道又一条,等看到的时候,谢砚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