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使彻底慌了,它再次加速,试图甩开初号机。
可初号机的双足突然重重踏地,借助地面的摩擦力强行急停,同时左手发力,狠狠拉扯雨天使的躯体——两者的速度差让雨天使的躯体瞬间失衡,眼球离刀刃又近了一分。
“噗呲!”高频震动的刀刃终于刺破了雨天使的 At立场,径直扎进它的眼球。
粘稠的腐蚀性消化液瞬间喷涌而出,溅在初号机的手臂装甲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金属表面很快被烧出一个个坑洼。
碇真嗣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臂传来的灼痛感,却没有丝毫松手,反而操控初号机加大力量,让刀刃彻底贯穿眼球。
雨天使发出尖锐的嘶鸣,躯体疯狂挣扎,多足乱舞着砸向初号机,却都被 At立场挡下。初号机握着短刀,顺着眼球的轮廓狠狠一划——“哗啦”一声,雨天使的眼球被彻底划开,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消化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地面。
随着眼球被摧毁,雨天使的挣扎渐渐减弱,多足失去了力量,软软地垂在地面上。初号机拔出短刀,向后退开几步,看着雨天使的躯体逐渐失去活性,最终彻底瘫倒在广场上,不再动弹。
驾驶舱内,碇真嗣松开操作杆,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冷汗。腹部的疼痛与手臂的灼烧感还在蔓延,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这一次,他没有退缩,没有逃避,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了想要守护的人,阻止了地狱的扩散。
远处的指挥室内,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直到看到雨天使彻底失去动静,才纷纷松了口气。碇源堂则面无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地表的阳光依旧刺眼,广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初号机的身影在废墟中显得格外挺拔。这场与雨天使的决战,终于以人类的胜利告终。
葛城美里和加持终于赶到指挥室,两人都有些衣冠不整——葛城的外套皱巴巴的,领口微敞;加持的领带歪在一边,头发上还沾着些许灰尘。刚进门,就迎上赤木律子带着审视的目光。
“太迟了。”赤木律子指了指屏幕上的战场画面,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而且你们这副样子,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差点在电梯里窒息而已。”葛城美里扯了扯外套,试图掩饰尴尬,眼神却不自觉飘向一边。
加持笑着打圆场:“还好在准备砸开电梯门的时候,电源突然恢复了,不然我们可能真要被困到战斗结束。”
赤木律子没再追问,转而调出深层火山的监测数据:“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雨天使已经解决,但我们还得去回收岩浆里的胎天使胚胎。不能给它孵化的机会。”
她的话音刚落,指挥室前方的显示屏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蓝色信号——那是使徒的生命信号,而且强度远超之前的雨天使!
“该不会是……第八使徒胎天使桑德枫,已经孵化完成了吧?”葛城美里的声音瞬间紧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屏幕上。
下一秒,卫星传来的画面让整个指挥室陷入死寂——之前发现胎天使的火山口,此刻正喷发出冲天的岩浆!在地下高压的作用下,炽热的岩浆裹挟着大量有毒气体,形成一道高达数十千米的“喷发柱”,顶端的气流扩散开来,化作巨大的伞状“火山灰云”,遮蔽了半边天空。
天地仿佛都在为胎天使的诞生庆贺——乌云汇聚,电闪雷鸣,火山灰云中不断有银白色的闪电撕裂黑暗。那是火山灰颗粒在喷发柱中高速碰撞摩擦,产生静电后引发的“火山闪电”,每一道都带着毁灭的气息,照亮了下方赤红的岩浆。
更可怕的是,喷发柱在重力作用下突然崩塌,形成由炽热火山灰、数米直径的岩石碎屑和高温气体组成的“高密度流体”,如同红色的洪水,沿着火山斜坡高速冲下。沿途的树木瞬间被点燃、碳化,甚至直接化为灰烬,原本翠绿的山林,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焦土。
气温在不断升高,指挥室里的人都能感受到透过屏幕传来的炙热气息,甚至连空气中的氧气都仿佛要被点燃——火山喷发引发的高温,已经让周边区域达到了自燃的临界点。
“还没完……”赤木律子的手指死死攥着控制台边缘,声音发颤,“看那里!”
屏幕上,火山穹丘突然开始坍塌,大量的岩浆如同挣脱束缚的猛兽,朝着第三新东京的方向涌来——而在岩浆河流的中央,一道流线型的身影正在快速游动,正是孵化完成的胎天使桑德枫!
祂的形态与之前的胚胎截然不同:两条修长的前肢如同船桨,头顶有一颗发光的眼状物,尾部演化成尾鳍,身体两侧还长着透明的鳍状物,原先蛹中的腿部和巨大头部早已消失,彻底变成了适合在液体中行动的“鱼类”形态。
但这绝非普通的鱼类——胎天使正用 At立场操控着岩浆,将原本四散的岩浆汇聚成一条巨大的“红河”,朝着 NERV总部和第三新东京冲刷而来。祂要将这座城市化作火海,变成真真正正的“火山地狱”,如同传说中地狱的第十六层,让所有生命在岩浆中化为灰烬。
“不行!不能让它靠近城市!”葛城美里猛地站起身,对着通讯器大喊,“碇真嗣!明日香!绫波丽!立刻前往火山区域拦截!”
可通讯器里,只有明日香和绫波丽的回应——初号机的信号,正朝着火山的方向快速移动。
此刻的碇真嗣,早已精疲力尽——与雨天使的战斗让他浑身酸痛,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当他看到那道裹挟着岩浆的“红河”,感受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炙热气息时,他没有丝毫逃避。驾驶舱内,他再次握紧操作杆,初号机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火山的方向奔跑起来。
初号机跃过山丘,踏过焦土,最终抵达高山之巅。碇真嗣低头俯瞰,只见胎天使在岩浆河流中灵活游动,每一次摆尾,都能引发一道岩浆巨浪;祂头顶的眼状物闪烁着幽蓝色的光,仿佛在嘲笑人类的渺小。
鱼类能呼风唤雨,而胎天使,正呼唤着岩浆与热风,要将整个世界拖入炼狱。
驾驶舱内,碇真嗣的目光落在胎天使的身影上,声音虽带着疲惫,却充满决绝:“这里,就是你的终点了。”
火山还在喷发,闪电撕裂天空,岩浆不断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