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话音刚落,话锋却陡然一转,语气从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过,今日我倒有两件事,想劳烦四位帮忙。”
他压根没看上官朗月四人骤然变了的脸色,自顾自往下说:“第一件事,明日是我和清月的大婚,按我们这儿的规矩,娘家人必须得到场观礼。你们既是清月的亲人,自然得请去大婚现场。至于酬谢 ——就是这第二件事,就算是我给四位的造化:我负责帮你们把修为提到武圣境界。”
这话像道惊雷炸在牢里,上官朗月、上官名、上官星月和上官映雪四人直接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忘了 —— 武圣?那可是高武家族里百年难出一个的顶尖境界,多少人苦修一辈子都摸不到门槛,他竟然说 “负责帮忙”?
还是上官星月最先回过神,性子直爽的她当场就喊了出来,声音里满是震惊和不信:“参加二姐的大婚,本就是我们做家人的分内事,哪用得着你给什么酬谢!不过你这话也太离谱了吧?还帮我们修到武圣,先说说你自己是什么境界?我瞅着你也就跟寻常武者差不多啊!”
说着,她又使劲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困惑,伸手抓着清月的胳膊追问,“不对不对,今天跟我们打的那些姑娘,内力看着特别浑厚,虽然瞧不出具体修为,可明显比我高好几个层次。二姐,难道你现在已经是武圣了?”
清月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件寻常事,可出口的话却让四人再次被震得外焦里嫩:“比武圣还要高些。夫君的功夫比我更高,只是他性子惫懒,懒得琢磨怎么运用一身修为,平时看着才像个普通人。”
“比、比武圣还高?” 上官映雪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声音都发颤,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上官名皱着眉,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伸手悄悄探了探文渊的气息 —— 只觉得对方身上气息平和,跟常人没两样,可一想到白天那些女子的身手,又不敢再轻视;上官朗月也终于变了神色,盯着文渊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和凝重,显然也被这超乎想象的修为惊到了。
牢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四人震惊的神色,先前对文渊的几分审视,此刻全变成了实打实的难以置信 。
七人刚踏入第五府的大门,就见二叔第五欣拄着木杖,从正厅门口快步迎了出来 —— 他腿脚虽还需借力,却也很是稳健,脸上堆着笑意,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欢喜。
文渊率先上前,笑着给双方介绍:“二叔,这几位是清月的家人 —— 大舅哥上官朗月,小姨子上官星月,还有堂兄上官名、堂妹上官映雪。” 又转头向上官家四人示意,“这位是我二叔第五欣,旁边是堂弟第五文豹、堂妹第五云影,都是自家人。”
众人连忙互相见礼,上官朗月拱手时姿态谦和,上官星月也收了先前的锐气,跟着轻声问好;第五欣笑着回礼,连说 “快请进”,第五文豹和第五云影也乖巧地跟着打招呼,厅前一时间满是和睦的气氛。
待众人落座,文渊才看向第五欣,语气诚恳:“二叔,大舅哥他们身份特殊,明日大婚,还得劳烦您带着他们去观礼。若是有不懂的规矩,也请您多指点指点,免得他们闹了笑话。”
第五欣当即摆了摆手,笑得眼睛都眯了:“大侄子,这你可就见外了!二叔的腿脚这些日子好得差不多了,走几步路没问题。再说还有文豹和云影帮衬,保管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你就放一百个心!”
话音刚落,一旁的第五云影已像只灵巧的小雀,“噔噔噔” 跑到青衣身边,伸手就抱住她的胳膊,仰着小脸喊:“嫂嫂!嫂嫂!我现在去学院读书啦!还有个道士爷爷非要教我武功,说我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呢!”
说着,她挣开青衣的手,跑到厅角拿起那柄打磨光滑的木剑,踮着脚尖耍了起来 —— 剑招虽稚嫩,却透着股灵动劲儿,转身、劈剑的动作竟有模有样,看得人眼前一亮。
文渊也看得兴起,等她收了剑,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捏了捏她的小脸:“哦?还有这回事?是哪个道士爷爷这么有眼光?你学了几天了?”
第五云影在他怀里扭了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那个头发、胡子全白了,还穿白衣服的老神仙道士!我都学五天啦!”
文渊一听,忍不住笑了,故意逗她:“那是老神仙爷爷,府里大家都这么叫他。你知道吗?他可是你小九嫂嫂的曾师祖呢!要是你真拜他为师,往后你小九嫂嫂见了你,都得喊你一声‘师叔祖’!”
第五云影眼睛 “唰” 地亮了,小脑袋转了转,骨碌碌的眼珠里满是狡黠:“那、那是不是说,到时候我辈分比大哥你还大啦?这个好!那我明天就去拜师傅!”
文渊被她的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这小屁孩,想什么呢!就算你成了老神仙的徒弟,辈分再大,我也是你大哥,这点可改不了!”
第五云影噘了噘嘴,却也没反驳,只是搂着文渊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那我不管,反正小九嫂嫂要喊我师叔祖,我比她大就行!” 逗得满厅人都笑了起来。
把上官家四人安顿好,又叮嘱仆从备好热水、新衣和宵夜。
文渊和青衣、清月上了马车。车帘刚落下,他就像卸了千斤重担似的,身子一软就往青衣怀里拱,脑袋在她温热的肩头蹭来蹭去,嘴里哼哼唧唧地直喊:“累了累了,今天说的话比练一天功还费劲儿……” 那黏糊劲儿,把青衣和清月逗得笑出了声。
青衣伸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指尖划过他略带疲惫的眉梢,语气里满是笑意与纵容:“夫君这黏人的模样,以前怎么没瞧出来?刚刚天牢里对着上官家的人,还一副沉稳笃定的样子,这会子倒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就知道往人怀里钻。”
清月挨着青衣坐下,忍着笑,指尖轻轻戳了戳文渊露在外面的耳朵,打趣道:“他呀,就是‘纸扎人穿衣服 —— 倒端起架子来了’!在外面撑着场面装稳重,这一回到咱们跟前,可不就‘热包子流糖汁 —— 露馅了’?”
文渊才不管她们的奚落,脑袋往青衣怀里又埋了埋,把冰凉的双脚往清月腿上一搭,还故意用脚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裙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着。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青衣无奈又好笑,只好把他的手往自己怀里裹了裹,清月也伸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脚,用裙摆盖住。马车轱辘轱辘地往前晃,车厢里没了别的声响,只剩三人浅浅的呼吸和偶尔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