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走廊里飘着一股焦糊味。赵勇蹲在楼梯口，手指搭在扳机上，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黑漆漆的拐角。他后背贴着墙，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动什么。
陈昭从监控室出来，手里攥着一张打印纸。他把纸塞进赵勇怀里，“二楼东侧有动静。”
赵勇低头扫了一眼，眉头皱紧，“你确定？”
“我刚用了能力。”陈昭声音有点哑，额头冒着汗，“三个人，穿防弹衣，走得很慢。”
赵勇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那就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小惊喜’。”
李悦坐在监控室角落，手指飞快地敲键盘。她面前的屏幕画面断断续续，还时不时跳出乱码。她咬了下嘴唇，低声骂了一句，“信号又被人干扰了。”
“还能恢复吗？”陈昭走到她身后。
“能，但需要点时间。”她没抬头，继续操作，“不过……”她顿了一下，“刚才断电那会儿，有人用内部账号进了局长办公室系统。”
赵勇站起身，枪口对准门口，“谁有权限？”
“只有局长、副局长和几个组长。”李悦语气不太确定，“但现在……还有内鬼。”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像被冻住一样。
赵勇忽然抬手比了个手势——三点钟方向有动静。
陈昭立刻靠墙站定，耳朵贴上门缝。果然听到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至少五六个。他们走路很小心，皮鞋踩地板的声音很轻，但节奏感很强。
“不是普通打手。”陈昭低声说，“是训练过的。”
赵勇点点头，朝门外扔出一枚闪光弹。
轰的一声炸响，陈昭冲出去举枪瞄准。对方反应也很快，立刻卧倒还击。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在墙上打出一串火星。
“撤！”赵勇大喊。
两人退回监控室，砰地关上门。陈昭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你还行吗？”赵勇看着他发白的脸色。
“没事。”陈昭咬牙，“再给我几分钟，我能找到他们的路线。”
李悦快速调出监控画面，“他们在往b区跑！”
陈昭闭上眼，集中精神。头痛像锤子在脑袋里敲，但他咬牙撑住。
画面在他脑海浮现：一个穿制服的人站在b区尽头，手里拿着钥匙卡。那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左手无名指上有道疤。
“b区！”陈昭睁开眼，语气坚定，“有个戴帽子的人，左手无名指有疤。”
赵勇抓起对讲机，“老王，b区有没有可疑人员？”
对讲机传来一阵沙沙声，接着是模糊的回答：“没看到……但刚才……有个警员……好像……”
通讯中断。
“操！”赵勇狠狠拍了下对讲机。
“我们得去b区。”陈昭抓起外套，“那个人可能是内鬼。”
赵勇点头，拉开门，“我掩护你。”
两人沿着另一条通道前进。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墙壁裂了几道缝，地上散落着碎玻璃。
突然，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勇迅速躲到转角，陈昭则贴着墙慢慢探头。两个身影从b区跑来，穿着警察制服，胸前却看不到警号牌。
“动手！”赵勇率先开火。
枪声在走廊回荡。两人应声倒地，其中一个翻滚着掏武器，却被陈昭一脚踢飞。
赵勇扑上去按住他，一把扯下帽子。
“是你？”赵勇愣住了。
是个年轻警员，脸上满是血，眼神慌张。
“说，谁让你来的？”赵勇一把揪住他衣领。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话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沫。
耳机里传来李悦的声音，“小心！b区又有动静！”
陈昭回头看一眼，“你在这看着他。”
赵勇点头，把他摁在地上。
陈昭独自向b区走去。走廊尽头半开门，风吹进来带起灰尘。他握紧枪，慢慢靠近。
刚迈过门槛，一只手猛地从侧面伸出，抓住他手腕。他本能挣扎，却发现对方力气很大。
两人扭打在一起，摔倒在地。对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陈昭用膝盖顶了下对方肚子，对方闷哼一声松手。他趁机翻身爬起，举起枪。
“别动！”
那人笑了，缓缓摘下口罩。陈昭瞳孔一缩。
“是你？”
对方冷笑一声，从口袋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枚警徽碎片，上面刻着“Zm”。
“这是你的……”陈昭声音发紧。
“现在不是了。”那人站起身，拍拍衣服，“你们以为自己在守护正义？其实……你们只是棋子。”
话音未落，外面炸响一声巨响。
“糟了！”陈昭转身就往外冲。
武器库那边浓烟滚滚，火光映红整条走廊。几名警员正在疏散人群，一名战术男子抱着炸弹站在门口，倒计时已经开始。
“还剩两分钟！”耳机里李悦大喊。
“我去。”陈昭拔腿狂奔。
赵勇已经赶到现场，举枪对准对方，“放下炸弹！”
那人冷笑，“你们拦不住的。”
陈昭赶到一看，“他没启动自动引爆机制。”
“什么意思？”赵勇问。
“意思是……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就能拆掉。”陈昭慢慢靠近，“你掩护我。”
赵勇点头，扣动扳机。子弹打在炸弹箱边缘，溅起一片火花。
那人反应极快，立刻举枪反击。赵勇躲闪不及，左臂中弹，鲜血染红袖口。
陈昭趁机冲上去，一脚踢飞对方手枪。两人扭打在一起，陈昭拼尽全力将他按倒在地。
“快拆！”他对赵勇喊。
赵勇忍痛蹲下检查炸弹结构。他一边拆线一边咬牙，“这玩意真他妈复杂。”
“还剩三十秒。”耳机再次响起。
赵勇满头大汗，手指发抖。最后一根红线剪断，计时器停在00:00:01。
两人瘫坐地上，喘着粗气。
“干得漂亮。”陈昭拍拍赵勇肩膀。
赵勇咧嘴一笑，“差点成烈士了。”
炸弹拆了，但现场留下的字条让所有人沉默。
“你们守护的秩序，不过是腐朽的牢笼。”
李悦破解了门禁系统，暂时封锁了侧门。陈昭带着人布置陷阱，在通道装绊线报警器。
“门禁日志显示最后一次解锁权限来自局长办公室。”李悦皱眉，“用的是……一个失踪警员的身份信息。”
“所以……内鬼还在里面。”赵勇低声道。
“我们必须去一趟局长办公室。”陈昭看向赵勇，“你还能走吗？”
赵勇晃了晃受伤的手臂，“这点伤算什么？走吧。”
两人顺着通风管道潜入局长办公室。屋里没人，但桌上乱七八糟，文件到处都是。
陈昭拉开抽屉，发现夹层里藏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旁边画着个奇怪符号。
“这个符号……”他喃喃，“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赵勇凑过来。
“之前那个密码锁上……刻着的家徽编号。”陈昭抬头，“这不是巧合。”
赵勇盯着那串数字，“你觉得……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陈昭收起便签纸，“但一定重要。”
屋外又传来一阵枪声。
“看来敌人还不打算放弃。”赵勇重新装好子弹，“我们得回去。”
陈昭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残留着一段对话记录：
【用户Zm】：计划进行顺利，按原定执行。
【用户幽灵】：记住，不能让任何人活着离开。
陈昭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