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离岛
经历了与狂暴风浪和撕裂天空的雷霆的殊死搏斗,庞大的「死兆星」号如同一位伤痕累累却意志不屈的巨人,终于艰难地突破了那片仿佛永恒存在的雷暴壁障。
当船舷触碰离岛码头的木质栈桥,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时,船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北斗船长第一个踏上码头,她伸展了一下因长时间掌舵而有些僵硬的臂膀,豪迈的声音打破了码头上略显沉闷的空气:“各位!到了!欢迎来到稻妻——「永恒」的国度!”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成功完成高难度航行的自豪。
万叶站在船舷边,海风吹拂着他白色的发丝,他望着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红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他并没有立刻下船的意思,只是对身旁的天一轻声说道:“天一小姐,你们先随大姐头下去吧。我...暂时先不去了。” 他的身份敏感,在这幕府管辖的离岛,贸然露面并非明智之举。
天一点点头,表示理解:“嗯,好的。万叶,你自己小心。”
她拉了拉身上那件由长顺先生赠送、此刻显得格外应景的稻妻服饰,深吸了一口与璃月截然不同的、带着潮湿海风与淡淡枫叶清香的空气,跟随着北斗、空和派蒙踏上了稻妻的土地。
派蒙一离开船舷的遮挡,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她飞高了一些,小脑袋来回转动,发出惊叹的声音:“哇——!这里就是稻妻吗?看那些山!好高好陡!还有那些红色的树...是枫叶吗?好漂亮啊!感觉和璃月完全不一样呢!”
离岛环抱在群山之中,深秋的枫叶如火如荼,点缀在苍翠与墨色山岩之间,构成了一幅极具异国风情的画卷。
码头上堆放着不少货箱,显得有些杂乱。其中一个较高的货箱上,正蹲着一个身影。那人穿着一件醒目的红色马甲,里面是深色的短打,一头金色的短发显得十分利落。
他正百无聊赖地向上抛着一枚摩拉,然后精准地接住,眼神却敏锐地扫视着码头。当他看到北斗一行人下船时,立刻停止了抛接的动作,脸上露出了热情而爽朗的笑容,一个灵巧的翻身,如同燕子般轻盈地落在地上,朝着北斗挥了挥手。
“呦!” 他声音洪亮地打了个招呼,快步迎了上来,“终于来了,「璃月人的大姐头」,可让我好等。” 他的目光随即越过北斗,落在了她身后的空、派蒙和天一身上,笑容中多了几分探究和了然,“还有这三位...‘偷渡客’...哦不,瞧我这用词,应该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才对。” 他话语中的调侃意味十足,显然对北斗船队偶尔会携带一些“特殊乘客”心知肚明。
派蒙一听“偷渡客”三个字,立刻紧张地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小声点呀!”
北斗双手叉腰,对着托马抱怨道,语气中却带着熟稔:“还不是因为你们那位将军大人!最近稻妻外海的雷暴和风浪比之前还要夸张猛烈,简直像是要把所有靠近的生灵都撕碎一样!我的船队这次可是大显身手,跟老天爷和雷电将军的意志都好好较量了一番!饶是如此,还是比预计的耽误了些时间。”
北斗侧过身,正式为双方引荐:“哦,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托马,在离岛这一带很吃得开,算是我最近才熟络起来的商业伙伴,帮过我不少忙。”
托马笑容灿烂地对着空、派蒙和天一点了点头:“呦!几位好,我是托马。一直很期待能见到你们。” 他的态度十分友好,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北斗刚想具体介绍空和派蒙,托马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空身上,语气带着真诚的赞叹:“不用介绍了,北斗大姐头。这位异乡旅人的名望,可是连外海的暴风雨都拦不住,早就传到离岛了。击退风魔龙,对抗愚人众,甚至在璃月港参与了对抗魔神...如此事迹,早已如雷贯耳。” 他看向空,眼中带着欣赏。
空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颔首:“过奖了,只是恰逢其会,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派蒙则高兴地晃悠着小腿,对托马的奉承很是受用:“嘿嘿,你说话真好听!比某个整天说我是应急食品的家伙强多了!”
托马的目光随即转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天一,他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热情:“倒是这位小姐...看您身着稻妻的服饰,样式还很新颖别致,但我似乎在离岛从未见过您?不知该如何称呼?”
北斗接过话头,简单介绍道:“这位是天一,她也是随这位旅行者一同来的,目的与他们一致,算是同伴。”
托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容更加深了几分,他内心快速盘算着:(能与这位名声在外的旅行者同行,并且让北斗大姐头亲自带来稻妻,这位天一小姐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看她气质沉静,不似常人,回头得跟小姐好好聊聊,说不定是什么重要人物。)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热情地招呼道:“啊哈哈,原来是天一小姐!幸会幸会!欢迎来到稻妻!”
天一也礼貌地微微躬身回礼:“托马先生好。”
北斗见双方算是认识了,便对空和派蒙说道:“这下就方便多了。托马在离岛混迹了很长一段时间,人头熟,门路广,说他是这里的地头蛇,也毫不为过。你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如果遇到什么难处,比如找不到住处,或者被勘定奉行的人刁难,尽管找他帮忙。”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半开玩笑地对托马说,“不过,托马,如果他们跟我说你对我的朋友们图谋不轨...哼哼,等下次我的船再来稻妻,我可要好好找你‘谈谈心’了!”
托马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却笑得更加爽朗:“哈哈哈...放心放心,北斗大姐头!我托马做事,向来有分寸!更何况是您的朋友,我预感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他的态度让人安心。
北斗看了看天色,又瞥了一眼停泊在港口的死兆星号,说道:“那时间差不多了,我这边也得准备一下返航的事了。毕竟...我的船上还藏了个不太方便露面的「通缉犯」,在这离岛待久了,容易节外生枝。”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派蒙立刻反应过来,压低声音:“是说万叶呀......”
北斗拍了拍空的肩膀,语气带着鼓励和江湖气:“下次再见吧,旅行者!记住,不管你在稻妻遇上什么「惊涛骇浪」,是人是鬼,都要给我好好捱过去啊!可别丢了我们璃月朋友的脸!”
空感受到北斗话语中的关心与期待,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很期待下次见面!谢谢你,北斗姐。”
天一朝北斗挥了挥手,柔声道:“北斗姐再见,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