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
斯维因心想。
做出这一步对斯维因自己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但他已经明白了诺克萨斯的贵族,所谓的精英统治阶层对诺克萨斯的危害了。
比起诺克萨斯的利益,他们更注重自己家族的利益,为此不惜损害帝国。
这些贵族就像身体里的肿瘤,诚然,减除掉也会让诺克萨斯元气大伤,但若是一直拖着不去处理,诺克萨斯将没有未来可言。
斯维因很清楚,自己就是贵族,所以他甚至没有放过杰里柯家族——他亲手处决了自己的父母,在知道他们密谋危害帝国之后。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尽管开口无妨。”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也是贵族吧?”
杜廓尔已经明白了诺克萨斯的本质,但他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人性如此,那些人的做法丝毫不奇怪。
但他不明白,斯维因为什么会要这么做,他明明也是贵族。
“因为,我爱诺克萨斯。”斯维因沉默了一下做出了回答。
总有人会为了更加崇高的理想背叛自己的阶级。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杜廓尔只会觉得可笑无比。
但从斯维因口中听到,杜廓尔却心中有些发堵。
因为他很难确定,自己对帝国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愿意为帝国尽忠职守,却很难说自己爱诺克萨斯。
他爱的到底是诺克萨斯,还是这么做才能发展的更好?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斯维因的爱国之心他自愧不如。
讽刺的是,斯维因现在正在做的事却在损害诺克萨斯。
“我心中有数,只要克服这困难,诺克萨斯就能真正崛起,会有一个更好的诺克萨斯,一个更加强大的诺克萨斯。”
“一个前所未有的诺克萨斯。”
“让那些承诺不再只是空谈,真正做到人人如龙。”
杜廓尔听了斯维因的自语后心潮澎湃。
他已经对帝国失望了,可斯维因的这些话在他心中点燃了一团火。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杜廓尔深吸一口气,眼神坚毅起来。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誓死追随斯维因将军。
或许,这样的人才能真正让诺克萨斯值得他们效忠。
斯维因摆摆手,让杜廓尔去准备。
送人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送的,想要整整齐齐尽数把人头送出去也是个技术活。
尤其是士气低迷的状况下,死伤超过一两成可能就变成溃逃了,那就不符合斯维因的计划了。
斯维因回头看向诺克萨斯的方向。
先剪除贵族,再制住黑色玫瑰,表面看诺克萨斯元气大伤,但只要熬过这个困难时期,诺克萨斯就能焕发出新的活力。
林煜几人每日观察诺克萨斯动向,推测诺克萨斯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却压根没想到斯维因根本没有安排什么阴谋。
准确的说,阴谋是有的,但却不是针对他们。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这这几天,诺克萨斯就会动手了。”
水面上,诺克萨斯人准备的小舟已经差不多了,林煜发现诺克萨斯人呢的动作也比往常更加频繁了。
“嗯,这几天我多加防守。”
艾瑞莉娅点头,看着对岸的诺克萨斯士兵也在守着河岸脸色凝重道。
在此之前双方就互相试探了一下,隔着河对射了几轮,不过效果不是很好,浪费箭矢罢了。
后来两边就都停止这种无谓的行为了。
不过,既然诺克萨斯开始有了动作,想来离动手就不远了。
“这几天多注意注意吧,尤其是夜里加派人手。”
“你觉得诺克萨斯人会在夜里突袭?”
“不好说。”林煜摇头,“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在夜里动手。”
夜色是公平的,对双方都是个考验。
但换成林煜的话,夜间突袭渡河比白天更有优势一些。
黑暗中艾欧尼亚人很难看清他们,成功靠岸的机会更大。
当然,诺克萨斯人翻船的概率也更大。
不过本来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赌赌运气罢了。
艾瑞莉娅觉得有道理,微微颔首:“我会安排下去的。”
让下面的人这几天辛苦一点。
他们也是一样的。
一股隐晦的波动突兀传来,林煜皱了皱眉,这种阴郁的能量极为陌生,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艾瑞莉娅和霞脸色也是变化了一下。
霞是瓦斯塔亚,本身就是魔法生物,艾瑞莉娅觉醒了传世之剑,同样不是普通人,她们也感觉到了这股气息。
而且她们也不是不认识这个气息的主人。
“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金克丝看到几人脸色古怪,突然安静了下来,奇怪道。
说着,金克丝眉头一皱,她感觉到心底传来一种压抑的感觉。
一种负面的情绪让她有些不舒服。
“师兄?”林煜疑惑地出声,“既然来了,还不现身吗?”
那股阴郁的感觉忽然消失,让金克丝放松下来,刚才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
但他们身前却多出了一个人影。
“劫。”林煜看着这个身影,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相传弑杀了师父,现在的影流之主,劫。
“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师兄吗?”
劫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林煜。
随后,他看了看林煜身边的女人们。
“你们师兄弟刚见面,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
她们看得出,劫是特意来找林煜的话,想来是她们在场,让劫不方便说话。
劫这个影流之主对霞和艾瑞莉娅来说不算陌生,虽然没有正式合作过,但影流的人也是积极对抗诺克萨斯人的力量,人数虽然不多却给抵抗军缓解了不少压力。
而且她们都知道,劫和林煜是师兄弟的关系。
所以霞和艾瑞莉娅拉着好奇的金克丝离开了,给两人留下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
林煜没有阻止,给几女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久不见了,师兄。”还是林煜率先开口。
“我才回艾欧尼亚没多久,没有去找你还请师兄见谅。”
“我知道。”
劫现在戴的面罩比起均衡教派时期的看起来有些狰狞,是为了带给敌人恐惧吗。
这个面罩让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慎……他给我写了信。”